他竟然是在笑。
王德心裏的第一反應,那就是這小子,怕不是得失心瘋了吧。
其實早在第一眼看到這個小子的時候。
王德心裏就本能的突突了一下。
這個青年看上去年紀不大。
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光景。
身穿粗布短打的衣服。
看手上似乎也有着不少的繭子。
明顯,也是做慣了農活或者其他工作的。
臉上多少有些油膩。
一身土裏土氣的樣子。
這完全就是一個不論怎麼看,都看不出任何特點的普通人。
這種人只要走在街上。
不說一抓一大把。
就是不想抓,也是滿目可及。
全然沒有任何特點的一般。
可就是這樣的人,卻一眼就被王德看到了。
這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老捕頭所具有的本能了。
王德也不知道怎麼形容這一點。
恐怕能夠形容的,也就是那傳說中所謂的感覺了。
那青年身份毫無什麼特徵。
唯一顯眼的,恐怕就是一頂青色小帽了。
這倒是這種人身上,少有的東西了。
而同時,王德還注意到,那個青年的另一個特點。
就是那明鏡的眼神。
那青年的眼神,卻格外的靈活。
這是長期務農或者勞工的人當中,少有的眼神。
長期的勞作,其實大多數人的眼神,都是空洞或者全然無神的。
可那少年的眼神,卻並不相同。
那完全是一種期待的眼神。
而且還是一種搜索的眼神。
這是那一眼,就被王德從人羣中,注意到了。
於是,王德立刻就開始留心了起來。
就在那青年順走了茶棚中人的一個粗布荷包的時候。
王德再不遲疑。
於是帶着兩個本來是去迎接律師的捕快,果斷出手。
這可是天賜良機啊。
這個類型的賊,王德處理起來可是別有心得的。
其他的賊,要麼是有着什麼幫會的背景,要麼就是隻挑富戶下手。
那種有幫會的,抓住了,你也沒辦法處理。
最後只能放了,不了了之。
而專門挑選富戶下手的,那些富戶也不好得罪。
最後,那些贓款,也要如數退還給富戶。
自己白忙了一場,也不見得有什麼收穫。
可似今天這種毛賊的。
卻是再好不過的目標了。
他們不屬於幫派,沒有背景。
所以欺負了也就欺負了。
再其次,他們什麼人都敢下手。
那麼必然,許多人惹不起他們。
那些財物丟了也就是丟了。
而最後最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越是這樣的人。
他們不參與幫派,他們沒有靠山。
那麼他們就越喜歡攢錢。
對的,這些人就彷佛是小老鼠一般。
樂忠於囤積各種財物。
並且用這種囤積,來給自己找尋一種安全感。
而捕快就彷佛是勤勞的農人一般。
可以在事後,獲得豐富的外勞。
上交贓物?
那是不存在的。
上交給誰。
退回給誰?
這小賊自己可能都不記得,自己的東西是從哪裏偷來的了。
所以拿了他的東西也就是了。
誰得到的就是誰的。
怎麼,還想我們做差人的喝西北風不成。
這樣想着,所以王德把今天本來就不不太上心的事情。
徹底的丟在腦後了。
只是自己也沒想到,要抓這個小子,今天竟然還這麼費事。
現在可算追到他了。
卻不成想,這小子現在不跑了。
呵呵,這倒是有趣了。
看到這小子不跑了,王德樂了。
看來這個小子,也應該是累了。
可就在這時,讓王德意想不到的事情是。
這個小子竟然在樂。
只聽那青年直接開口說道:
“你們不是還有兩個人嗎。
他們人呢。
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了。
心裏也沒過擔心什麼的嗎。”
一邊說着,他又左右的轉了轉頭。
提示王德注意下週圍的環境。
於是他繼續說道:
“你也不看看周圍的環境。
周圍這麼偏僻,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情。
那麼到時可不論對誰都不算太好啊。”
青年此時的嗓音,又與之前的不同。
竟然還隱隱的有了一些沉穩。
而且神態也頗爲自然。
單單是看這兩點,竟然覺得此刻的青年,一改了之前的猥瑣。
竟然還有些鏗然有力的感覺了。
看到這一幕的王德,也忽然有了興趣。
什麼意思?
空城計?
呵呵,有趣,這個孩子,不會是戲曲看多了吧。
王德年紀早就過了四十。
說這個青年是孩子,也並沒有任何違和的一點。
可聽到這話,王德卻滿眼都是似笑非笑。
這纔開口說道:
“如果你現在束手就擒,那麼也能少的我一場們麻煩。
爺爺心情好,也就不會難爲你了。
可你現在這是準備做什麼。
怎麼,還要爺爺我費一番功夫不成。”
王德全然沒有客氣。
廢話,對於這樣的小角色,王德還要費什麼心思弄心計。
那就太扯了。
見王德完全沒有什麼認真的意思。
那青年卻也並不惱怒。
就彷佛這一切都在他的考慮當中一般。
只聽那青年說道:
“王爺你也別這樣啊。
你看看,你現在才一個人。
這裏地遠偏荒的,真的發生點什麼。
你覺得真的好嗎。
我建議你在等等。
等他們來了。
你們人多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