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幫人,竟然提到了什麼馬家兄弟。
錢德光心裏就是咯噔一下。
如果說別人,他這個菜鳥也許還並不熟悉。
可如果說這個馬家兄弟。
那他卻實在是耳熟能詳了。
這馬家兄弟早些年就是江湖人士。
打家劫舍,可以說那是駕輕就熟了。
成名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而這些年,據說他們流竄到了這裏。
更是與當地的不少幫派,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本來,這種大盜作爲小地方的捕快,是完全不敢招惹的。
可誰知這對兒兄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些年走南闖北,所以心態有些飄了。
他們竟然把泉州縣城中的大戶,作爲了目標。
那泉州城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當地有礦的啊。
所以,這裏又豈是可以作爲一般的縣城看待。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不是泉州縣城的地位特殊。
那不論是蒲博濤還是霍成濟,都完全不用理會他們的。
於是,就這樣,馬家兄弟算是惹到了硬茬。
那一次,錢德光可是記得清楚的。
周縣令當時可是把全縣的捕頭和捕快,都大罵了一頓。
最後,還是由縣城的魏捕頭帶着十個捕快,佈下了天羅地網。
這才抓住了這對江洋大盜。
魏捕頭可不是現在這個王德捕頭這樣的樣子貨。
人家是本事過硬的。
猶記得當時抓住了這對兄弟的時候。
縣裏的衙役,那都是如同過節一般的揚眉吐氣。
足可以看出,這對兄弟是如何深入人心了。
可現在一聽。
這羣人竟然要放了馬家的那對兒強盜。
錢德光當下就按奈不住自己年輕的正義感了。
眼下就要立刻反駁。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直接聽到王德竟然嬉笑的開口說道:
“我當兄弟們要做什麼事情呢。
不過馬氏兄弟而已。
只是不知這幾位兄弟怎麼稱呼。
諸位又跟那馬家的兄弟,是什麼關係。”
王德說話的語氣十分輕鬆。
就好像那所說的馬家兄弟,完全不過是一般的小偷而已。
只要他一句話放出去。
說放了,也就放了而已。
而且看他那春風滿面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並不是在面對一羣盜匪。
而是在面對一羣朋友而已。
當真是有了一種春天般的溫暖。
聽到他的這些話,錢德光甚至都覺得,這王捕頭哪裏是在跟盜匪說話。
這神態和語氣,甚至就是面對縣裏的那些老爺們。
王捕頭的態度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心痛。
真的是那種窒息的痛。
難道,這就是自己夢想成爲的人。
錢德光,心情十分的暗澹。
想到這裏,就連錢德光的臉色也一下灰暗了不少。
反倒是那個李老二,雖然他的刀還在顫抖。
可是當他聽到王德說的那些話的時候。
臉上的表情卻完全沒有什麼變化。
就好像那些事情本就應該如此一般。
而聽到王德說的這些。
鐵塔漢子還沒開口說話。
衆人身後的那個疤臉漢子卻率先開口說道:
“呵呵,你倒是膽子不小啊。
這都什麼時候了。
你竟然還有膽量,來探我們兄弟的底細。
不過,也不怕告訴你。
也讓你知道知道,你今天是折在了誰的手裏。
哥幾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古月七雄,就是我們了。
知道爺幾個的身份了,你還能怎樣?
而且爺幾個也不怕明確的告訴你。
我們跟那馬家的兄弟,也不過就是江湖的朋友而已。
可這又怎麼樣呢。
反正爺幾個就是你們放了他們。
怎麼,你們還敢有別的想法。”
這疤臉的漢子一看就是曾經受過重傷。
臉上的那道疤痕,甚至已經延伸到了脖子附近。
顯然,當初的那一刀,差一點就會要了他的性命。
可他還是過來了。
這一個狠人吶。
王德知道。
能夠在這種傷勢的情況下堅持下來。
必然意志就有過人之處。
而且,看這漢子的樣子。
明顯也是一個混人。
不論這個語氣還是神態,現在都已經完全是把王德他們當成囊中之物了已經。
而聽到古月七雄這個江湖諢號。
王德立刻也是頭上就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可不是一般的強盜啊。
古月七雄,也是早在幾年前就取得了偌大的名聲了。
預期說這些人是盜匪。
倒不如說這些人更像是一夥山賊。
所謂的山賊,可就不再是一羣小打小鬧的盜匪了。
那是一羣有了自己地盤的盜匪。
這些人平時好像是在距離這裏幾十裏地山裏。
那個地方,王德平時不是很熟。
他自己都不太出城。
自然,對於這些綠林道上的事情,也不甚了了。
不過現在王德的心裏確實真的慌了。
這下子可不好辦了。
既然這些人山賊,那麼這些人可是完全不怕官府的。
而且人家做的就是殺官造反的事情。
可以說,在造反的這個行業中。
人家還真的是專業的。
怪不得王德他們都已經穿了官服出來。
這一身衙役的衣服,誰看了心裏不得有點慌亂。
可是他們就不會。
他們完全不會在意王德這個捕頭的身份。
事到如今,王德哪裏還不知道。
只怕自己一從縣城裏出來。
人家就已經跟蹤上他了。
而且在這些人的心目中。
別人還會畏懼官府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