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離開前，顧正川鬼使神差想起了昨天在自己給出的圖書室副本里頭翻書的陳平。
“今天這小子又來了……”
“要不要看看這小子今天在幹嘛？”
“是不是還在那樣翻書？”
“堅持了多久？”
“五倍意識加速，一動不動翻看八個小時的現實時間，實際上四十個小時的虛擬時間，即便只是翻看，也夠枯燥的。”
“就算是不求甚解，這樣的毅力，老頭子我倒要看看你能維持多久。”
想到這裏，顧正川再次打開了自己給陳平開放的那間圖書室副本。
打開記錄，顧正川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一連串記錄。
臉上不知道是該失望還是該笑纔好。
半晌過後，顧正川哈哈大笑，“好小子，還真是再次翻了三十八本書。”
笑完，顧正川感覺自己有些無聊，搖了搖頭，想了想就準備下線睡覺去了，可是，心裏頭這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不行，我必須看看詳細記錄。”顧正川老爺子突然起了好勝心，一邊關掉還在不斷提示的橘黃色警示燈，一邊翻看起今天白天時間的整個視頻記錄。
“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在玩鬧，還是真的在翻書。”
“哪怕不求甚解，坐着圖書室四十個小時，不斷翻看理論書，一般人都做不到。”
“如果是在翻書也就算了，如果只是做做樣子，明天還是別來了，耽誤我老頭子的睡眠……”
別來了的意思很清楚，顧正川這是要看看，陳平這五倍意識加速的時間裏到底在幹嘛，如果真在翻看，哪怕不求甚解，顧正川也理解。
但如果只是在裝裝樣子，搬了書在那裏做別的事情，那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了。他的時間也是寶貴的，而且，他的這些知識，也沒有那麼廉價。
……
一個多小時後。
顧正川眼睛有些發紅的盯着視屏，視屏已經走到了最後，視屏裏，陳平正在安靜的坐在桌前看書，桌子上，擺着兩沓書籍。
左邊的是還沒看的，右邊是翻看完了的。
顧正川開了倍速播放，三十二倍播放的加速速度。
這老人家較起勁來，就是認真。
剛開始，顧正川以爲很快就要揭開陳平的真面目，誰知這看着看着，陳平一直在專心看書，虛擬世界的書籍，可以通過手動翻頁，也可以通過瞳孔移動翻頁。
陳平確實在看，而且還是一頁不漏的在翻書。
這讓顧正川更加認真了。
“見鬼了……”
“翻看書也就算了，我不信你小子還真是一頁頁的真的翻過去了……”
結果，這一較勁，一個多小時已經過去，直到視屏中止，顧正川才恍然自己已經全部看完了。
腦子裏嗡嗡的，陳平翻書的速度本來就快，三十二倍速度觀看，那翻書的速度，簡直就是在字節在跳動。
眼花繚亂的……
顧正川：“……”
顧正川茫然了一陣子，看了看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被自己關掉靜音的提醒，已經隱隱有些發紅的徵兆。
“我這一個多小時幹了什麼？”
“我真是……”
顧正川想想自己，好笑又嘆氣，“哎，老了。”
“不過這小子，真是夠了，還真的是連續四十小時一直在翻書啊……”
“不管你能看多少，是個狠小子……”
顧正川下線睡覺了。
……
一夜無話，等到又一天清晨，顧正川明顯精神有些差，不過偶爾熬夜，對他影響還不是很大。
這個時候，正在進食營養套餐，腕錶上叮的一聲脆響。顧正川就是一愣，轉而就想起昨天這個時候似乎也響起了這麼一聲。
“是那小子又去圖書館了？”顧正川老臉有些羞恥的臉紅，想到昨天晚上竟然連續找茬一個多小時，結果啥也沒找到，就有些微微尷尬。
當下，也顧不上正在喫飯，連忙正兒八經把腕錶打開，發現，確確實實陳平再次來到圖書室看書來了。
“這小子，今天難不成還要繼續那麼看？”
“我不信，你天天還能如此……”
“這小子，一定是前面幾天故意裝給老頭子我看……”
“哼……”
“這些年，想以特殊方式引起老頭子我關注的人太多了……”
“年輕人，不學好……”
想到這裏，顧正川感覺陳平的作爲有了更詳細的解讀，頓時，昨天晚上心裏那口氣終於順了。
這一天，陳平繼續在圖書館過完了充實的一天，這種每天都在進步的日子，陳平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而及至深夜，顧正川急急忙忙回到自己的書房，因爲白天精神不太好，所以，工作效率有些稍欠，今天稍微加了點班。
來到書房，顧正川喝下特製的營養製劑，然後照常進入虛擬世界，按平日的正規作息，顧正川會先給今天擠壓的信件和一些問題做回覆。
但是，心裏裝着事的顧正川，卻是顧不上那麼多。
“老頭子我就不信了，今天你還能看上一整天。”
“不是真正抱着學習目的來讀書的，讀書和催眠差不多。”
“裝腔作勢一次可以，兩次可以，我不信你能一直裝……”
“今天，老頭子就要看看你的真面目。”
一個多小時後。
顧正川眼花繚亂，眼前好像有無數的字符在眼前不斷跳動：“……”
“作孽啊，我這是幹了啥？”
“或許，他真的在看書？”
“看着小子看書的表情，不像是在裝？如果這也還是裝，這演戲的功夫也太厲害了吧……”
“可是，這麼看書，真的能看出點東西嗎？”
“如果要挑重點閱讀，爲什麼不從目錄有選擇的查看？”
帶着重重疑問和不甘，顧正川強打着精神處理了今天未處理完的信件，在紅色警告燈的催促下，顧正川戀戀不捨棄了一部分信件。
“明天再回吧，再不睡，明天又要耽擱了……”
顧正川很快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顧正川臉色有點差，剛開始喫飯，眼睛就盯着腕錶，喫上幾口看上一眼。
沒來的時候，盼着來。
真來了……
叮的一聲響。
顧老爺子還沒去看，就感覺莫名心中有點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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