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必須這麼說。
如果兩個人之間沒有可能，一開始就要講清楚，否則會重蹈顧輕彥的覆轍，弄成現在這樣糟糕的境地，她有很大的責任。
好比當時，對於宮蘇言，她不想耽誤他，兩個人之間一直說得很清楚。後來她僥倖活下來，她也有想過聯繫宮蘇言，聯繫林語玥，他們兩人都是她的好友。
可是後來思慮再三，她沒有這麼做。
沒有她的存在，他們兩人應該能夠成雙成對。
她何必再介入呢？
而且，這次她回到京城，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她不想讓任何人再因爲她，涉入危險之中。一想到，當年宮蘇言爲她中槍，差點喪命，如果不是她果斷拋下他，他肯定殞命。想起來，她至今都覺得心裏愧疚。
過去的，已經都過去了。
就讓他們都以爲，她已經死了，大家重新開始，不是很好嗎？
雖然，顧輕彥的執着是她沒有想到的。
所以，眼前的卓樂，不能再耽誤了。
坐在旁邊的卓樂一愣，英俊的臉上頓時僵住，正在說顧氏銀行融資的事情，怎麼突然扯到他的話題上了呢？
的確，他向她表白過幾次，每次她都明確拒絕了。
“姐。你今天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他佯裝天真地笑起來，“姐，不要這樣嘛。你看，我的心靈還很幼小，經不起打擊。”
喬然瞪了他一眼，每次都想用這種方法混過去。
“你也不小了，找個女朋友，沒有合適的，我可以給你介紹。上次，HF大學的天才學生，人家對你有好感。”
“別，千萬別！”卓樂連忙擺手，飛快地掩飾着眼神裏的一抹受傷，語氣卻依舊輕鬆，“我喜歡比我年紀大的。不喜歡幼稚的女生，看到都覺得頭大。姐，你千萬別害我。”
“而且，我就喜歡姐這樣的。”卓樂不依不饒道。
“我比你大六歲。”喬然忍不住提醒。
“正好啊，黃金年齡差。”卓樂聳聳肩。
喬然皺眉。六歲黃金年齡差，是指男人比女人大六歲好不好。
她剛想繼續說。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在他們兩人身後響起。
“喬小姐，雅興不錯，在做什麼呢？”
竟是左辰夜的聲音。
喬然一怔，他什麼時候也來到了晚宴？她以爲她特意先走了，他就不會來了。畢竟，她的印象之中，他很討厭參加這種帶有商業目的的晚宴。
那他，站在他們身後聽了多久？
又聽到了多少？
她突然有種脊背發涼、頭皮發麻的感覺，彷彿身後的人，正用兩把冰刀般的眼神狠狠插入她的後背之上。
左辰夜繞到前面來，拉開椅子，坐到剛纔顧輕彥做過的位置上面。
他一直在晚宴上尋找她，沒想到，她竟然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而且，還跟一個比她小六歲的男人在一起。
他想起來了，之前在酒店前臺見過，她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當時他只看到了背影。
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左辰夜眯起眼眸，腦海裏不斷的思索着，肯定在哪見過。
突然，他回想起來，許安寧在機場的時候，曾經說過，看到了卓氏傳媒家的小公子。好像叫？叫什麼來着？
“喬小姐，你不介紹一下？這位是？”左辰夜姿態瀟灑，指了指卓樂，問道。
卓樂看着坐在跟前的左辰夜，不知爲什麼，心中警鈴大作。
他知道左辰夜，雖然常年在國外讀書，兩三年纔回一次L國。很多L國的人和事，他都不太瞭解，可是左辰夜他還是知道的。財經雜誌封面上，也曾見過。
但是，本尊真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卓樂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可能是出於雄性爭強好鬥的本能，他不想被眼前的男人比下去。
可是，眼前的左辰夜，好帥的男人，好有氣勢，好有魅力。
連他身爲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哦，這位是我的助理，卓樂。”喬然硬着頭皮介紹，沒想到左辰夜還是來了，安安也在晚宴上，看來等下要讓卓樂把安安先帶走，以免遇上。
幸好，安安的長相，取自他們兩人五官的優點，跟他們兩人都有點像，又不都完全像。否則，很容易被左辰夜發現。
卓樂？
左辰夜想起來了，沒錯，當時許安寧提到的就是這個名字。許安寧在機場裏面見到卓樂，原來卓樂就是去機場接左拉設計師的，難怪他們撲了空。
“呵呵，助理？”左辰夜訕笑一聲，彷彿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
他銳利的眼神，直盯着卓樂，盯得卓樂心底發毛。
“什麼時候，卓氏傳媒家的小公子，需要跑到一間剛起步的科技公司裏當助理？”左辰夜毫不客氣地戳穿，看向卓樂的眼神帶着敵意。
然後，他凌厲的眼神掃向一臉錯愕的喬然，“喬小姐，該不會不知道？”
剛纔，他聽到卓樂承認喜歡她。
莫名的，他心裏覺得很不爽。於參軍將近四十，卓樂剛剛二十，左拉設計師，老少通喫，身邊男人的年齡跨度，還真是夠大的。
“卓氏傳媒？”喬然情不自禁看向卓樂，她雖然懷疑過他，他家裏絕不像他自稱那樣，是中產階級。但是也沒想過，會有這麼大的來歷。
“姐。那個，那個......”
卓樂尷尬地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對。卓氏傳媒的新聞和網絡機構遍佈全國。卓氏集團家裏的小公子，打小是個學習天才，擅長電子科技，備受家中寵愛，是公認的繼承人。L國的人，誰不知道？更何況，卓氏傳媒和左家還有一定的聯繫，算是遠親。卓氏傳媒總部在京城，在K城的分公司，此前跟R&S集團也有着緊密的合作。”
左辰夜看得出來，卓樂肯定隱瞞了身份。
他“好心”地替卓樂將老底全部抖露出來。
“......”
卓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