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點頭，“對，那天你正好調班，是我接待的。我跟夏振海老爺子說，有什麼需要，找我也一樣。於是夏振海老爺子就說，他想查詢四個月前的親子鑑定報告。我問他具體想查什麼內容。夏振海老爺子說，當初送來兩份樣本，其中一份是安雲熙。他想知道，另一個女孩的名字叫什麼。”
左辰夜聽到這裏，剛纔手裏攥着鑑定報告，突然狠狠收緊，不自覺地將紙張都捏皺了。
“當時，你告訴夏振海了？”林所長注意到左辰夜的表情有異，俊顏變得陰沉危險，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憑着女人的第六感，她估計事情肯定不簡單。
未必是鑑定中心出錯，但箇中一定有隱情。
“是的，我當時查詢以後，告訴夏振海，另一個女孩名字叫做喬然。”小張肯定地答道。
“夏振海聽到以後，當時什麼表情？”林所長又問。
通常時隔四個月，再來詢問當初的親子鑑定結論，夏振海老爺子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問題？
“所長，當時夏振海老爺子的表情很平靜。他當即起身要走，走之前特意關照我，他來過鑑定中心的事情，請我務必保密。”小張仔細敘述。
林所長的辦公室裏開着暖氣，此時房間裏面格外熱，悶得慌，熱得小張額頭沁出一層薄汗，她擡袖輕輕擦拭着鬢角，微微喘了幾口氣。
左辰夜神情更冷，長眸眯起，陷入沉思。
夏振海竟然時隔四個月，重新回到鑑定中心，打聽當時一起鑑定的另一個女孩的名字。這說明什麼？說明夏振海肯定有所懷疑。肯定發現了什麼。
到底當初夏振海察覺了什麼？爲什麼後來沒有繼續追查？
林所長皺眉，思考片刻，問道，“小張，你剛纔支支吾吾，是因爲夏振海讓你保密？你不敢說出來？這其實也沒什麼呀？他們送來的樣本報告，他們本來就有知情權，他問另一個女孩的名字，無可厚非。你查詢以後告訴他，也沒有做錯。”
左辰夜此時擡頭，望着小張糾結的表情，“你是不是，還有沒說完的話？”
小張咬了咬脣，低下頭，雙手無措地絞着，“事關重大，我不敢胡亂猜測。”
“沒事。你說，我向你保證，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後果。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你。”左辰夜眼神灼灼，黑眸明亮，認真道。
小張這才膽子大了一點，她的聲音沙啞，“這件事，我放在心裏快四年了，不說出來，我心裏也很難受。”
她清了清喉嚨，“是這樣的。那天夏振海老爺子走後，我起初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幾天以後，我聽別人說起，軍閥的軍總夏振海過世了。我當時心裏覺得有點怪怪的，畢竟幾天前才見過面的人，突然死了，而且我見到他的時候，他身體健康，精神矍鑠。於是，我特意找來夏振海老爺子去世的訃告。然後，我發現，夏振海老爺子，竟然，竟然......”
左辰夜聽着，精神早已吊起來，急着追問，“竟然是什麼？”
“他的死亡時間竟然跟他來到鑑定中心是同一天。那一天，下午他剛來過鑑定中心，當天回去就，就死了......”小張說完，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這兩件事情有沒有關聯......我一直也不敢說出來......”
“什麼！”
左辰夜騰地站起來，面容被驚愕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