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便是被榮芸兒棄之如敝履的男主,劉玄如。
此刻,劉玄如還不知道榮芸兒做了對不起他的事,見榮李來了,一個沒繃住,淚如雨下。
榮李被劉玄如這撲面而來的悲傷震撼了下,竟是這麼難過麼?
可惜呀,有些人的深情和真心總是可以很快的給出去又收回來,這一個愛得死去活來,那一個愛得天崩地裂。
劉玄如搖搖晃晃的走到榮李面前,捂着胸口,傷心欲絕道:“岳父,芸兒怎麼就沒了?”
“我好好的芸兒爲什麼纔回來幾天就沒了,她究竟犯的什麼病,竟讓我連她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便去了麼?”
看着聲嘶力竭質問自己的劉玄如,榮李輕嘆口氣,道:“你跟我來,咱們到書房說話。”
“不,我要在靈堂守着芸兒,我哪也不去,我只能在她身邊!”
劉玄如搖搖頭,看了一眼擺在靈堂正中的棺材,眼裏滿是決絕。
“你跟我來!”榮李可不慣着劉玄如,一把拉過他的手,愣是一路拽着他進了書房。
把榮芸兒和郭謙送走後,榮府上下便被整理了一番,下人們又素來守規矩,自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
“嘭——”劉玄如被榮李扔到了書房裏,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得門關上的聲音,不由得皺眉,岳父到底要做什麼?
只見榮李大馬金刀的坐在劉玄如面前,伸手示意他站起來。
劉玄如心底疑惑,終於看清了榮李的臉,卻不由得睜大眼睛,爲何芸兒死了,岳父竟是半點悲傷也無?
明明岳父最是寵愛芸兒了,要星星不給月亮的,芸兒驟然離世,他已是肝腸寸斷,岳父卻沒有半顆淚?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芸兒的死難道有什麼隱情不成?
劉玄如越想越亂,腦子裏唯一清晰的卻是榮芸兒帶着龍鳳胎回孃家時的笑臉,那個笑容是那麼的燦爛,那麼的美好。
爲什麼再見面時,她留給他的只是一口冰冷的棺材?
陷入無邊痛苦的劉玄如並不知道榮芸兒那個燦爛的笑臉是因爲即將見到心上人,可不是爲了回榮家見爹。
爲了和郭謙幽會,榮芸兒假借回家看父親的藉口,帶着龍鳳胎回到榮家,與劉玄如約好三天後再回來。
之所以把龍鳳胎帶上,也是爲了用龍鳳胎絆住她的父親,省得父親全副心神都在她身上,讓她不得外出。
成功用龍鳳胎絆住父親後,榮芸兒又藉着上香祈福的機會,和郭謙在寺裏幽會。
若不是榮李及時派人將他們綁回來,還不知會出什麼亂子呢。
但在榮芸兒與郭謙幽會的時候,劉玄如正在畫她的臉,哪怕只是分隔三天,他也感覺像是隔了三年一般,難忍思念。
他已經做好接榮芸兒回來便帶她出去遊船賞花的準備了,卻沒想到還沒等他去接她,她的死訊便來了。
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111系統卻在這時八卦道:“難道榮芸兒忘不了郭謙的原因是郭謙比劉玄如好看?”
單就外貌上來說,眉目方正,大眼高鼻的劉玄如是稱得上帥氣的,但郭謙膚白勝雪,劍眉星目,脣紅齒白,是個端正的美男子。
而郭謙的模樣更符合這個小世界的審美,不然,他也不能只靠着一張嘴在女人堆裏混得如魚得水。
若以顏控論,那也怪不得榮芸兒會選郭謙,不選劉玄如。
但要榮李來選,這兩個都不咋地,如果說郭謙是坦蕩蕩的浪蕩子的話,那劉玄如便是僞君子。
端看劉玄如娶了馬月雅後是如何對龍鳳胎,如何默許馬月雅將榮家家財盡數吞下的便可知一二了。
搖搖頭,榮李輕咳一聲,對沉浸在痛苦中的劉玄如,輕聲道:“玄如,芸兒沒有死,她只是被我扔到外地去了。”
“……”劉玄如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榮李。
一個箭步到榮李面前,卻只關注了他想關注的信息,抓着榮李的肩膀,滿是欣喜的道:“芸兒沒死?”
“是的,這事……”榮李正想把實情說出來,就見劉玄如又哭又笑的。
榮李不由得閉嘴,看着劉玄如哭笑着道:“太好了,芸兒沒死,我就知道她沒死,她怎麼會捨得丟下我一人?”
榮李無語了,榮李鬱悶了,榮李白眼翻上天了。
忍了又忍,榮李實在是忍不住,一巴掌將劉玄如拍到了地上,終於把他拍得冷靜了些。
這一冷靜下來,劉玄如便品出了榮李話裏的意思,不由得瞪着榮李,“芸兒沒死的話,岳父爲何要對外說芸兒死了?”
“爲何還大費周章的辦這個喪事,又爲什麼要把芸兒送往別處?”
榮李深吸一口氣,輕聲道:“玄如,你是我教過的學生中,我最耗盡心力的,你雖不算天資聰穎,但勝在勤奮刻苦。”
劉玄如不知榮李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只本能的感到不安,腰背都直起來了。
榮李說着,又是愧疚又是遺憾又是懊惱的看着劉玄如,直把劉玄如看得汗毛倒豎。
“你是如何懸樑刺股的努力讀書,我一一看在眼裏,故而特意爲你降低收徒標準,將你納入門下,將師徒之名廣而告之。”
“你是個好孩子,人品端正,進退有度,但在衆多學生中,卻不是最優秀的那個。”
“然而人不能單以天賦論,再三思量後,我決定將芸兒許配給你,只因你是我所認識的俊才中,最適合芸兒的。”
“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是真的希望你和芸兒能締結良緣,恩愛一生,幸福美滿。”
“嶽……岳父……”榮李越說,劉玄如越害怕,他似乎猜到了什麼。
見狀,榮李卻狠下心腸,終是把真相說了出來。
“可惜芸兒不配這份良緣,不配得你愛重,她與你成親前便被一浪蕩子誘騙,險些要與人私定終身。”
劉玄如瞬間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