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寒靈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也是啊，而且......龍鬚大哥，這些寒靈石的品相？”
“沒錯。”緩緩的點點頭，龍鬚也開口道：“是以前那些人族奸商賣給我們的，一顆要一百斤龍涎香或者三百顆大珍珠才能換到的極品寒靈石。”
說完這話，他不再徵求自己族人的意見，而是擡頭，向前走出幾步：“這位人族的劍修，你想要用這袋寒靈石買我們的什麼東西？”
“好說，我需要烏賊骨、海馬、海狗腎。這位海族的朋友，你給報個價，我這袋寒靈石，能夠買多少這樣的東西？”
“這......”
老實說，吳悠這話還真把龍鬚給爲難住了。
普通的烏賊沒多少肉，海里捕獵的時候，自己的族人很少將其當做獵物。而巨型烏賊一般的海族成員又惹不起，看見了都是繞着走。總之，海族的食譜上幾乎就沒有烏賊這東西，再加上人類那邊對這玩意也沒有需求：既不是生活必需品，也不是商品，這怎麼報價？
至於海馬，那麼小的東西，誰關注了？
倒是海豹，在北方邊緣的幾個島嶼上生活的族人倒是會捕獵它們。但據聞那裏的海豹族羣也不大，就算把那裏的海狗腎全都送過來，估計也換不回一顆寒靈石吧？
但是，但是！這些寒靈石的品相是如此之好，無論如何，必須要拿出足夠的東西，把這些寒靈石留下來！
“呃，這位客人，烏賊骨，海馬這兩件東西，我們雖然平時沒有存貨，但只要你有需要，我們可以馬上大規模的採集。這價格嘛，嗯，我們提供一萬斤烏賊骨，一萬斤海馬，換你這一袋寒靈石！”
不等吳悠說話，龍鬚自己趕緊接上道：“是乾貨的一萬斤。”
“那海狗腎呢？”
“客人，海狗腎這東西長在海豹身上，但是海豹這東西在本族生活的島域內，只有極北的幾個島上纔有，而且數量也不多，所以......”
也罷，反正海狗腎的功效主要是治療博奇功能障礙，沒有就沒有唄。反正這個病只是影響人的生存質量，不大會危及生命。再說了，這不還有海馬嘛。
“好，那就只要烏賊骨和海馬，價錢嘛，這一袋寒靈石，曬乾的烏賊骨和海馬，各一萬斤。”
“客人容稟。”見到吳悠同意了，自覺賺了好大一筆的龍鬚語調更客氣了：“我說的是乾貨，但不是曬乾。”
啊？哦，也對啊。這鬼地方就算白天風和日麗，到了晚上也是狂風暴雨，根本不可能有持續幾天，十幾天的豔陽天，所以，肯定不會有曬乾這一說。
“客人，我王庭所在的無涯島上，有地底火山，我們需要儲存大量乾糧的時候，都會去那裏把食物烘乾。”
“原來如此。”這個傢伙還真的有點老實啊，你就這樣把你家王庭所在島嶼的情況告訴我了？
“那麼。”見到對方這麼老實，吳悠的嘴上也親熱了起來：“海族的朋友，我要的東西，你們多久能夠備齊？”
“一個月之內，決然備齊，只多不少。”
“好，那今晚勞煩讓我們在這裏暫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一個月之後我再回來拿貨。”
“可以。”戀戀不捨的朝着袋子裏的寒靈石投上最後一撇，龍鬚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裝着靈石的袋子拴好：“客人，你的寒靈石，先請收好，來取貨的時候，財貨兩清。”
“哈哈哈，久聞海族淳樸，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收回袋子後，吳悠重新將袋子打開，取出了大約三分之一的寒靈石遞了回去：“這些是定金，以及今晚的房費。”
“啊~”看到吳悠出手如此豪爽，龍鬚更加激動了：“我和人族的商人打了幾十年交道，第一次見到交定金的人族。客人，房費什麼的話就不要再說了，真要收了客人的房費，豈不是羞殺我等？請客人稍待，我這就讓族人們爲你們佈置一間最大最溫暖的地穴。”
“那就有勞了。”
......
在寒靈石的刺激下，海族們的動作還是很快的，不過小半個時辰，龍鬚就來到岐黃號的附近，客氣的告知吳悠等人，現在可以入住了。而此時海島上空的天色，也完全的漆黑了下來。
“公子。”眼看着這樁大買賣已經談成，只要明天安全的回到陸地，就能拿到豐厚的報酬，從此可以和年輕的女修們過上幸福生活的譚毅這會兒心情大好的解釋道：“這海族從來都是一家住一個地穴，除非子女成年獨立組建新的家庭，否則不管男女老幼，都是睡在一起。”
“呃......”想象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後，吳悠灑然一笑：“也罷，阿淼。”
“幹嘛？”
“給你兩個選擇，其一，今晚不睡覺，出去給我們守夜，然後明天你可以在岐黃號上睡覺。其二，今晚你和謝道友好好睡一覺，我和譚道友守夜，然後明天你和謝道友負責把岐黃號開回去。”
“我選第二個，姓謝的，你也選第二個吧！”
“也好，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處在異族的地盤，守夜，還是由吳道友來比較放心。吳道友放心，明天你們儘管在岐黃號上高臥，我會把岐黃號安全的飛回去的。”
“那好，如此，今晚就辛苦譚道友和我一起在地穴的門口值守一夜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兩位請早些歇息，我們就去外面了。”
海族的地穴，嚴格來說，其穴口是要高出地面一些的。在穴口之上，是一個傾斜角很大的屋頂，穴口之下，是一道很寬的排水溝。而穴口內，則是一層半透明的，隔音效果極好的薄膜——這是海族的特產之一，從一種奇特的海樹的樹幹上取回來的汁液晾曬乾後製成的隔音膜。
兩人來到穴口處，透過狹窄的穴口和半透明的薄膜，看着海島外的海面上不斷翻涌的巨浪，以及大片拍擊在海島的岩石上破碎的浪花，聽着透過隔音膜仍然能感受到的雄渾有力的呼嘯聲。吳悠從儲物戒拿出酒肉，和譚毅邊喫邊聊了起來。
“譚道友，我以前久在中洲內陸，在東海是第一次來，確實感受到了不一樣的風物。我想請問，自古以來，我中洲有沒有修士藉助這些島嶼，徹底進入到大海深處呢？”
“這......公子，這大海深處，到底指多深？”
“比如說，進入大海後，朝着一個方向不斷的前行，直至抵達另一塊，和中洲差不多的大陸。”
“這個嘛，公子，雖然在下修爲淺薄，見識不多。但在下可以很肯定的回答公子，沒有，也絕不可能。”
“哦？這是爲何？”
“公子你看啊，現在到了晚上，這海面上的風浪是如此的狂暴。也就是咱們現在有這層隔音膜，所以還能不太費力的說話。若是咱們現在掀開這層膜走出去，你我便是緊緊並立，聲嘶力竭也無法聽到對方的任何話語......總之，中洲內陸的晚上，雖然無法修行，但出去走個路還是沒問題的。而到了這海上，是根本走不了的。”
“這個我明白。”舉杯示意了一下，吳悠飲下一杯酒：“所以我們只能白天坐岐黃號飛馳，到了晚上就必須找個島嶼歇息。我的意思是，有沒有以島嶼爲跳板，不斷的跳躍，然後......”
“沒有的，公子。”譚毅也舉杯迴應後道：“從這裏往東走，最多還有三個島，就到了這些人魚族的所謂王庭。再從王庭往東走十三個島，走到人魚族所謂的日出島，就到了陸地的盡頭。從那裏再往東，就是無邊無際的海水了......”
原來是這樣啊，如此說來，限於這個星球巨大的潮汐效應，以及東海上島鏈的有限，這塊大陸的人類，不管是普通人和修士，都是無法在現有技術下實現真正的遠航，進入抵達西大陸、南大陸了啊。
嗨，我想這麼多幹嘛，說起來，我在這東大陸，也不過剛剛可以立足，離徹底站穩腳跟都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在龍鬚派出的，長得相對比較好看的幾個人魚族女子的伺候下用過早餐，吳悠一行人就準備辭行的時候。龍鬚帶着一個身上的衣物明顯比這個島上的居民要高出很多個段位的人魚座修士過來了。
“客人，這位是來自我們海族王庭的使者，我們的女王邀請你到王庭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