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的日子,已經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陳勝每頓都能喫上三個菜了。
清娘又重新戴上了那根她從孃家帶過來的髮簪。
連九叔母再攔下他,塞給他的都不是蒸餅了,而是雞蛋和柿餅了。
但陳勝卻總覺得有些不得勁,連每日勤練不輟的殺生拳都放下了。
原因無他。
他系統面板上的氣運點上限,始終沒有動靜兒!
按照他先前對自家智障系統的理解,系統面板上的身份欄,應該包含了了錢、權、地位等等因素。
所以他賣力的謀劃佈局,絞盡腦汁的出謀劃策。
圖的就是一份努力,雙倍快樂!
沒想到都過了這麼久了,系統的氣運點上限竟只在他突破煅骨境那天增加過10點!
明明陳家的情況,都已經好很多了啊!
怎麼着也該給我象徵性的增加個百八十點吧?
系統面板的無動於衷,令陳勝總覺得自己什麼地方想叉劈了。
越是這樣想,他就越想弄明白。
弄不明白,他就喫也喫不香,睡也睡不好!
“等等……”
已經在梨樹下抓心撈肝的思考了小半個時辰的陳勝,忽然想到了什麼,擼頭皮的手一頓:“問題是不是出在‘獨子’這兩個字上?”
他擰起了眉頭:“我只是陳家的繼承人,不是陳家真正的掌舵人,所以我得到的,是陳家氣運的固定值加持,不能隨着陳家綜合實力的增長或削弱而波動?”
“可這也說不通啊?”
他又使勁兒的擼了擼自己的頭頂,“氣運這種東西又不是一成不變的,不應該是實力越強氣運越旺,實力越弱氣運越低嗎?不然怎麼會有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呢……就算我只是陳家的繼承人,不是真正的掌舵人,我的氣運也應該跟着陳家總體的氣運上升而水漲船高啊!”
“不對不對!”
“不是陳家獨子的原因!”
“那難不成是陳家的氣運,有一個波動範圍,而我的汽運點,是取陳家氣運中間值的一部分?陳家現在的情況是要好很多,可比起巔峯時期,還差得遠……”
“也不對,剛不說了,氣運這種東西不應該是一成不變的嗎?”
“那問題是出在哪兒呢?”
陳勝大力的擼着自己的頭頂,也就是他沒頭皮屑,不然早就雪花紛飛了。
“啪。”
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打在了他擼頭皮的手上,陳勝愣愣的一擡頭,就見趙清站在自己身畔,微惱的看着自己:“好好的頭髮,你薅它幹啥,瞅瞅,都薅成什麼樣了!”
四月天,天氣已經回暖,她今日穿了一身素色的輕薄紗衣。
紗衣的顏色並不好看,概因顏色好看的布匹價錢是不好看的同質量布匹的五到十倍,趙清捨不得花那個冤枉錢,所以給自己買的布料全都是這種看起來傻大粗笨的褐色、牙色、栗色等顏色的布匹,好些還是染花了次品。
但再不好看的顏色,也架不住趙清正直雙十年華的燦爛光芒。
陳勝仰着臉、逆着光,瞅着她略帶幾分嬰兒肥的清麗面容,竟有種被電到感覺:“大姐,你真好看!”
打完,她自己卻又有些心疼的揉了揉他的肩頭,柔聲道:“大郎,聖人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再煩心,也不能薅自己的頭髮。”
“嗯哪嗯哪。”
陳勝一聽她提起這種老掉牙的語錄就頭大,敷衍的大點其頭,想辦法岔開她的注意力:“咦,大姐你今兒又戴這枚髮簪了呀,真好看。”
趙清聞言,不由的身手摸了摸髮髻上的髮簪,忽然喜笑顏開的伸出雙手輕輕撫過陳勝的面頰:“還是我家大郎有本事,大姐原本以爲,這枚簪子留不住了……”
陳勝有些心疼的反握住她的手。
他能夠理解她那時的想法,那會兒家裏的主心骨不在,他不但年少還是個病秧子,家裏還快連買糧的錢都沒了,就是用家裏的其他值錢物件去把髮簪換回來又怎樣呢?遲早還不是得典出去?
這枚髮簪贖回來後好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曾佩戴過,恐怕也是覺得,這已經不是自己的東西了……直到他將連鎖小喫攤生意做起來,家裏的日子好起來了,她才終於覺得,這枚簪子留住了。
“嗯?”
陳勝突然想到了什麼。
不是自己的東西?
臥槽!
難道是這樣?
他猛地竄起來,興奮的撲到趙清身上一把摟過她的臉,吧唧一聲親在了她的臉蛋兒上,興奮的大喊道:“大姐,你可真是個天才!”
說完,他鬆開趙清就朝着馬概衝去,一邊衝一邊大喊道:“石頭、石頭……”
只留下趙清愣在原地,臉紅得像是大年三十門外懸掛的大紅燈籠。
……
一個時辰之後。
陳虎親自提着一個面盆大的包袱,走進陳家廳堂內,進門時還抱怨呢:“前幾日說要盤賬,你又說不着急,這會兒又風風火火的要錢,小崽子你跟老子弄耍子呢?”
陳勝才懶得理這老貨的磨牙,徑直問道:“您別管,孩兒拿錢有用……盈利幾何?”
先前,趙清那句話提醒了他。
他自己是知道,陳家的小喫攤子每賺十個銅板,都有他的三個。
但事實上,陳家所有攤子賬面上的錢,在未經過分配之前,任何一個大錢都不屬於他。
當然,這其實只是一個脫褲子放屁的所有權分配程序。
但他覺得,自家的智障系統,肯定受這個分配程序的影響。
陳虎直接將手裏叮叮噹噹的包袱擱到陳勝的腳邊,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說道:“北城這邊的攤子,開的最早的已經經營一月,最遲的經營八天,至昨日,賬面盈利一百八十七兩六六錢,你拿三成,合五十六兩三十錢。”
“東城區那邊的攤子,開得最早的十天,最遲的一天,至昨日,賬面盈利六十九兩三十錢,你這一份,合二十兩八十錢。”
“攏共七十七兩十錢。”
“還不夠不給吳石頭的湯藥費呢!”
說道最後一句,他又忍不住變得陰陽怪氣兒起來。
陳勝聞言,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