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人道永昌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千古未有
    丑時。

    皎月西移、羣星漸隱。

    郡守衙還內燈火通明。

    陳勝支着一條腿,歪坐於郡守衙上方的郡守錦塌上,白袍勝雪、鐵冠幽黑,襯托着他輪廓柔和的面頰,俊美中透着剛硬、英武之氣。

    他手裏捧着一卷帛書。

    周圍散落着許多的帛書與竹簡。

    “養劍十載,一劍開天?”

    看完手中這門《大河劍歌》的概述,陳勝覺得這門劍術的劍意與自己所習七殺劍的劍意,似有相通之處。

    他慎重的思量了許久,然而才珍而重之的將其展開了,認真的觀摩其上記載的劍招與心法,以便自家的智障系統將其收錄到系統面板上……這事兒必須得慎重了,不然收錄一大堆諸如“殺生拳法”那樣壓根就不準備去浪費氣運點提升,卻整天在系統面板上閃爍“+”的武學,簡直是要逼死強迫症。

    這些武道祕籍,皆是陳七自郡衙之中搜出來的熊氏私貨。

    他正在分門別類的一一甄別,擇優錄入系統。

    這些武學包羅極高,其中又以氣海境之下的武道功法最多。

    可陳勝已決意沿着行伍搏殺的武道長路,一路前行。

    自是無意更換功法。

    除開這些武道功法之外,就是各類兵刃技法。

    陳勝從中挑選了兩門劍術。

    一門名曰《萬千疾雨劍》,乃是一力求快的快劍路子,按照劍譜所載,練至極境,可一劍揮灑萬千劍氣……錄入系統之後,系統顯示入門級便要1200點,顯然不是他現在這個層次,該接觸的劍術!

    一門就是他現在手中所持的這門《大河劍歌》,乃是一門以勢養之術,恰巧是陳勝眼下所需的增強劍術威力之法……這門劍術雖還未錄入完畢,但只看記載這門劍術的錦帛材質還要高於那門《萬千疾雨劍》就可知,這門劍術的層次,應該比《萬千疾雨劍》更高!

    在研究《大河劍歌》的劍譜之時,陳勝心下也在忍不住感慨,世間上果真是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就熊氏所收藏的這些武道祕籍,他熊氏若是都使明白了,又怎會有今日?

    不過他轉念一想,忽然又覺得這好像也不足爲奇……前世網絡上不也能查到大部分核物質的文獻資料嗎?可又有幾人能搓出核電站了?

    他要不是有系統相助,能僅憑陳三爺演示的三式七殺劍殘招,領悟“衆生平等”劍意?

    這麼看來,自家智障系統雖然不能直接提升境界,但好像也還……真香!

    憑藉着登峯造極級七殺劍所練就出來的高屋建瓴劍道修爲,陳勝在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研究了三遍《大河劍歌》的劍譜之後,終於將其成功的收錄進了系統。

    他定睛一看,就見武道技法欄後出現的【大河劍歌·未入門(初學乍練:2000點)(+)】。

    在一掃自己的氣運點餘額:【氣運點:3120/4330】(433/24h)。

    就在他心頭蠢蠢欲動想要點下那個加號的時候,一陣由遠及近的甲冑撞擊聲傳入了郡守衙內。

    他收起系統面板,定睛往大堂外望去。

    不一會兒,就見風塵僕僕的陳守領着一隊甲士,押解一個身滿臉疲憊之色,衣袍狼狽不堪的馬臉花髮老者,步入大堂之內。

    “此人便是李斯!”

    陳守將馬臉花髮老者擲於堂下,大聲說道。

    陳勝聽言,心下一笑……老父親爲了避免尷尬,竟未稱呼他。

    他給陳守遞了一個詢問的眼神過去。

    陳守面沉似水的搖了搖頭,沉聲道:“咱去時,這老兒幼子李期,已不在李氏族地。”

    陳勝擰了擰眉頭,忽然想起一事來:“對了阿爹,我李由李世兄,可還在郡衙之內?”

    陳守要不提起此事,他都將此事給疏忽了。

    昨日上午,熊完派三千郡兵包圍李氏族地,李斯以交出長子李由爲質爲條件,換取了熊完退兵千五,得暫時的和平。

    也就是說,李由人應該在郡衙之內纔對……除非,熊完之子熊啓從密道出城之時,帶走了李由。

    果不其然,陳守愣了愣,徑直搖頭道:“未曾見到李由!”

    陳勝心下一沉,暗道了一聲“百密一疏”!

    “鏗。”

    他抓着立於錦塌旁的銳取劍長身而起,銳取劍隨即出鞘。

    他拖劍步下臺階,闊步行至以冷眼觀看他父子二人的李斯身旁,提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我若沒猜錯,我期弟應已快馬北上,投奔公子政去了對吧?而您,也應已見過熊啓的信使了對吧?”

    “呼呼…哈哈哈……”

    李斯忽而大笑,無視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青銅戰劍,猖獗的前俯後仰、面紅如赤:“賤商後裔、黃口孺子,也敢沐猴而冠耳?”

    “呵呵……”

    陳勝也笑了:“是不是覺着倆兒子都送出去了,也就沒什麼後患了?而自己都活到這把歲數了,死不死都不打緊?”

    他輕輕一按銳取劍,鋒利的劍刃就在李斯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那您不妨再猜一猜,若我這賤商後裔、黃口孺子,現在就發兵屠了你李氏滿門,李由李期會是何下場?”

    李斯驀地瞪大了雙眼看着他,猖獗的笑聲漸漸停歇,而後勃然大怒道:“豎子安敢造次耶!”

    “別激動!”

    陳勝再次輕輕一壓銳取劍,心平氣和的說道:“我是真不想得罪你們李氏,所以才這麼執意請您老人家過來,可若是您老人家一不小心死在我劍下了,那我也只能勉爲其難一不做、二不休,屠了你李氏……以您的聰明才智,應該不難判斷出,小子說的是真心話吧?”

    李斯聽言,眼前瞬間就掠過了熊完那顆血淋淋、怒目圓睜的頭顱!

    他臉上的怒意瞬間煙消雲散,纖長的馬臉上無縫切換出淡泊、睿智的平和笑意:“哈哈哈,老朽無狀,令世侄見笑了!”

    說着,他還抱拳朝陳勝拱了拱手。

    只是拱手,而未彎腰,顯然他一點都不想死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這把青銅戰劍下。

    “很好!”

    陳勝笑吟吟的繼續架着他的脖子:“這就是我爲什麼喜歡與聰明說話,與蠢物交談,須得講道理,而與聰明人說話,只需要點明利害!”

    佇立在一旁的陳守聞言,無聲無息的撇了他一眼。

    陳勝只覺得後腦勺一涼,頓時驚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強笑着看向一旁的陳守:“阿爹,您別多心啊,孩兒可沒說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