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人道永昌 >第二百六十九章 萬勝
    范增看着河對面已經衝殺進章軍大營的三千先鋒鐵騎,感慨的附和道:“君上用兵,慣以以小博大、徐徐圖之,似這等一開戰便全軍壓上的用法之法,着實少見!

    陳勝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是想說我以前用兵搜是吧?”

    范增失笑得連連搖頭:“下臣當敢!”

    陳勝回過頭,伸手緩緩拔出純劍提在手裏,驅馬前行:“以前咱們本兒小,得精打細算得過日子,當然是能用巧勁就用巧勁兒…”

    范增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但他瞧着陳勝挺拔的背影,心下卻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可具體是哪裏不對,他又說不上來不過眼下他也來不及細想,慌忙策馬跟上陳勝的腳步……

    敵襲的亂鼓聲,響徹綿延三十四里的大營寨章軍營東方前後兩個營盤之中的數萬兵將,被鼓聲驚醒後還未來得及分辨是何處敵襲,便見方遠處好似潮水般奔涌過來的紅衣軍!

    他們看了看那些兵甲整齊,凶神惡、如狼似虎的敵軍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胸露懷的盛夏便服,以及空空如也的雙手士氣,時間就下降到了冰點!

    指南有甲打無甲,那是屠殺!

    “萬勝!”

    “萬勝!”

    “萬勝!”

    五萬紅衣軍整齊的縱聲高呼着,威武雄壯的營寨,都已經陷了!

    每一聲整整齊齊的高呼,都如同一把千大的心神上粉碎勇氣!

    釋放本性!

    在每一處紅衣軍殺至的營盤中爆發新將統新軍的諸多弊病,在這絕望的夜晚裏發揮得淋盡致因爲非是章慣帶的本部兵馬,軍中將校既不夠了解章,對章自然也談不上信心於是乎營寨中的諸多將校在發現“敵軍已經攻陷我方營寨”這個事實之後,就已經不再想着怎麼組織起下的士,去抵擋敵軍的進攻因爲士缺少磨,不曾經歷過戰、死戰,既沒有應對這種局面的經驗,也沒有堅強的作戰意志支撐他們在混亂中去面對敵人的矛於是乎,章軍底層的士們,也在看到敵軍兵甲整齊的衝入營盤中的間,就不約而同的放棄了穿戴甲,繼續尋找自己的上官現在,他們只想着能活下去只想着,怎樣才能活下去雙方士氣此消彼長之下紅衣軍推進得越發順暢!

    順暢得連他們自己都不敢相信!

    順暢得每衝入一個營盤,紅衣軍的將士們都只見能看到一大片跟無頭蒼蠅一樣,赤着腳、胸露懷的滿地亂竄的敵軍,那一片片限制級的場景,他們都不敢多看,怕長針眼!

    順暢得帶兵的各級軍官,壓根就不是在怎麼指揮下的袍澤弟兄們進攻,而是在拼了老命的瘋狂喊“穩住陣形、不要亂”、“一切行動聽指揮”,唯恐敵軍組織起人馬反撲,捏死那些一個班就雄、氣昂昂的挺起槍矛往敵軍五百人的小營盤裏鑽的傻缺!

    但令這些個軍官們都無語得破了大防的是,他們謹慎的層層推進了好久,也沒能等到預料中的敵軍組織起兵馬反擊,反而看到了一個個人去帳空的空蕩蕩營盤……搞得底下的袍澤弟兄們看他們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在埋怨他們與空氣鬥智鬥勇,隔壁連(營)的兄弟們大口喫肉、大秤分金銀,他們卻連口熱湯都喝不上“排長,還是不是好兄弟了?是好兄弟就別擋着兄弟們立功!

    “連長,我跟你講,要是我拿不到下一期下學宮的推薦名額,這事兒就全賴你“營長,你也不想你當初被嚇得尿了褲子的事,被全軍的兄弟們都知道吧?”

    ……

    另一邊奉命攪亂整座敵軍營寨的三千鐵騎,卻在李信的統領下,直撲章中軍!

    攪亂敵軍營寨?

    還有什麼是比斬將奪旗更能徹底攪亂敵軍營塞的方法呢?

    三千,在戰馬強勁衝擊力的加持下,勢如破竹、攻無不克的撕開了一道又一道薄弱、亂的防線,是在大的營寨內殺出了一條血淋淋的直線!

    直至三千鐵騎殺入章中軍本陣,終於撞上了一支兵甲整齊的兵馬這支兵馬的出現,非但沒有令李信放慢衝鋒的腳步,反而令他越發的奮了!

    他亦是久經沙場的宿將,如何不知,大軍行軍在外時,只會有一個地方無論,何時都會有一支兵甲整齊的兵馬衛?

    “賊將章就在前方!”

    李信滿心“拉良家婦女下水”的暢快感,狂態畢露的提槍直指前方立盾結陣的數千頂甲之兵,“兒郎們,驚濤浪陣,隨衝鋒!”

    “殺殺殺!”

    三千鐵騎齊齊高舉手中大槍,仰天李信舉槍一馬當前,馬蹄聲滾滾如潮,排山倒海的奔涌向擋在他們前方的圓陣“破!”

    衝鋒至圓陣前五丈開外,李信面紅耳赤的爆喝如雷,手中大槍於夜空之中放出耀眼的火紅光芒“殺殺殺!

    三千鐵騎齊齊揮動手中大槍猛壓下壓,氣勁如浪般在三千鐵騎頭上方滾滾向前一浪接一浪!

    一浪疊一浪!

    一浪高過一浪!

    從三千股無色的內氣槍勁迅速疊加爲一道若烈焰空的涌赤紅火浪,凝聚於最前方李信高舉的大槍之上李信適時揮動大槍落下,面容的道:“破!”

    刺目的烈焰浪潮隨着李信掌中大槍落下,落入丈餘外的圓陣之中,滾滾向前”

    耀眼的沖天火光之中,狂暴的轟鳴聲接連響起,血漿與斷指殘屍漫天飛舞!

    接摩肩、緊密相連的圓陣,在這恐怖的一擊之下,直接被殺出了一條縱有二十餘丈、闊有三四丈的血腥口圓陣之中,幸逃得一命的諸多章軍將士,眼見如此兇殘血腥的一幕,無不是肝膽俱喪、戰意全無!

    而親手揮灑出這一擊的三千鐵騎,卻是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的,順着這條血肉鋪就的血腥口,衝殺了過去他們藉助戰馬的衝擊力,揮動長槍挑死一個又一個頂甲的章軍士,瘋狂的擴大着這一道口再然後像是撞破了一層紙殼一樣,輕而易舉的殺穿圓陣,一陣風的朝着更中心的帥帳衝殺過去好一會兒後順着李信這三千鐵騎殺出的血路,一路追趕過來的兩杆“陳”字將旗,才終於在此地交匯望着這一片屍山血海,縱是許多紅衣軍將士都已經殺紅了眼,仍被驚得不斷吞嚥沫……

    他們不是沒殺過人也不是沒有見過這麼死人實在是眼前這一地殘肢碎屍太過幹血腥,引發了他們的生理不適……

    就連陳守看了一眼後,都忍不住嚥了一口沫,扭頭對身側剛剛見面的陳刀說道:“你們州軍作戰,也殺得這麼兇殘嗎?

    陳刀面色如常的輕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這算什麼?是沒見過好幾十裏地都紅得反光,卻連一塊巴掌大血肉都看不到的場景……,那才帶勁!

    “”

    陳守連忙偏過頭去,連連勁兒擺手:“別說了,我要頂不住了!”

    陳刀異的看着他:“犬雜種的血,你噁心個什麼勁兒?”

    陳守了,心頭翻涌的噁心感一下子就消退了下去,納悶道:“是啊,犬雜種的血,我噁心個什麼勁兒?”

    他是見過犬人的早些年,州軍時常會發放一些被斬去雙臂、鎖上頭的犬人,給當地老百姓當耕田的牲口使那些玩意,個個都生的青面牙、奇形怪狀,不是渾身生滿濃密毛髮,就是長有尾巴、利爪……總之就是人不人、妖不妖,人妖嫌最噁心人的,那些玩意,和妖一樣,是喫人的!

    不只是人,連他們自己族類的死屍,它們也喫!

    連野獸都不如“勿要走脫了章……留有短鬚的是章!”

    適時,李信的暢快的高呼聲從前方傳來陳守與陳刀聞聲,齊齊在戰馬上夠起身子望前方,就見遠處亂的火光之中,一大票騎兵正四下追逐着無數步大開殺戒很顯然,李信已經徹底殺破章軍的中軍了!

    騎兵打步,當真是和老子教訓兒子一樣啊!

    “李師長還直…立功心切啊!”

    陳守着嘴調道陳刀附和道:“新降之人,自然要爭功以表忠心”

    二人相視一笑,有些話,點到爲止末了,二人異口同聲道:“既然如此,今夜首功便讓與李師長好了!”

    陳守:“我一師去西邊!”

    陳刀:“那我二師就去北邊!”

    陳守想了想,補充道:“此間一人留兩個營,策應李師長”

    陳刀想了想,豎起大指:“還是一師長想得周全”

    陳守:“哈哈哈,哪裏哪裏,英雄所見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