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人道永昌 >第五百八十五章 新時代
    在陳勝與韓非的不懈努力下,大漢的執政權平穩的交接到了新政府手中。

    仁武二十年,除夕夜,金陵城的九座城門齊齊降下了代表着皇權的黑龍旗,再也不曾升起。

    代表新政府的紅底黑字漢旗,則在新年的鐘聲當中,冉冉升起、迎風飄蕩……宣告,漢歷一年到來!

    幾乎所有觀禮的金陵城百姓,見到這一幕都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

    縱使他們不懂什麼是歷史的車輪。

    他們也知道,一個新的時代,開始了!

    可他們望着漸行漸遠的仁武一朝,是那樣的卷戀、那樣的不捨。

    他們心裏甚至對他們愛戴的人皇陛下,都產生了幾分怨言:‘日子過得好好的,爲什麼要折騰呢?’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後,他們才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當年的人皇陛下,到底是作了一個怎樣偉大的決定,而他們又到底是見證了一個多麼重大的歷史時刻!

    而陳勝也是在那時真正登上神壇,徹底超越千古一帝,成爲有史以來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華夏聖皇,同他一手創立的大漢民族一起,永遠的銘刻在了華夏大地的最深處,他們的呼聲,千百年後依然時常在這片地大物博的廣袤大地上回響……

    ……

    陳勝在完成了心心念唸的最後一件大事後,終於放開了手腳,重新提起刀斧,對這個他親手締造的龐大帝國進行了一系列大刀闊斧的改革。

    他撤州設省,重新梳理大漢十九州,設省八十七,以大漢玄旗,侵染他記憶中的整座亞洲大陸。

    他組建議會,挑選出了各行各業精英,進入政府參政議政,引導他們代表他們所屬的階層與羣體,發出他們內心的聲音、行使他們應有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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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視實業,推動各省因地制宜開設各類廠礦,並由政府牽頭組織銷售,加快物流流轉,拉動內銷、刺激經濟,爲他所構想的現代社會提供強大的造血能力。

    他推動基建,新政府纔剛剛成立,鐵路網線的建設計劃就已經排到了大漢十八年,建成後將徹底聯通大漢八十七省,打通這個過於臃腫的帝國身上的所有經脈。

    他倡導生育,不斷提高的各地的多生多育獎勵門檻,給錢、給田、給屋,達到一定標準,甚至官府還發給你一個訓練有素的異族僕役,自帶伙食專門給你們帶孩子直到所有孩子進學。

    他重視教育,先是將升學率寫入了地方官員升遷的硬性指標當中,接着再設立助學貸款,低息借給所有無錢進學的適齡兒童,最後直接將學歷與官府工作掛鉤……終於將‘要有出息先讀書’從青石板巷弄裏傳入了泥土阡陌間。

    他推進科技,他帶着梅花山莊的大匠們一起,成功的製作了大漢第一臺手搖式發電機,親手給大漢種下了一顆名叫電力的種子……

    他每日奔波在各個部門之間,不斷的開會、不斷的溝通、不斷的交流,不斷簽發一道又一道執政官令。

    木工房慢慢的結了蜘蛛網……

    阿魚拿着他的鋸子失落了好久,她還以爲,沒了一條手臂,他終於能歇一歇,也終於能屬於她了。

    沒想到,沒了一條手臂後,他卻反倒更忙了。

    而在他的驅動之下,大漢就如同一隻屁股上被捅了一刀的憤怒公牛,再一次轟轟烈烈的向前狂奔了起來!

    每日都有數以百噸計的鋼錠,在各個鋼鐵廠下線。

    每日都有數百節火車皮的物資,在各條鐵路線上快馬加鞭的流轉。

    嶺南的荔枝,第一次出現在了大西北的餐桌上。

    草原的羊毛,第一次出現在了江南的紡織廠裏。

    長安的十六層水泥高樓的火熱消息還未涼透。

    金陵的十八層水泥高樓的名頭已經新鮮出爐。

    花花綠綠的好看衣裳,從深宮高牆之內走上了街頭。

    五彩繽紛的糖紙,從錦衣玉食的人家手中流轉到了牧童的手裏。

    到處都是嗷嗷啼哭的嬰孩與牙牙學語的幼兒,彷彿整個國家的人都在牟足了勁生孩子。

    “只要與幼兒沾邊的產業就一定能賺大錢”的觀念,一度成爲所有生意人的共識……

    一股有別於爭勇鬥狠的草莽之氣,正在這片廣袤大地上徐徐升起。

    諸如販棗月賺十萬、收糞日進斗金、養雞三年成首富這樣粗糙的原始成功學,大行其道。

    吸引了無數心懷大志、意氣飛揚的年輕兒郎,爭前恐後的扎進時代的大潮裏,努力想要撲騰出來一點水花。

    而國力的蓬勃發展,又將直接體現到國運之力!

    如果說……

    仁武時代的國運之力,就如同一陣有韻律的浩蕩銅鐘大呂之聲。

    雖然鐘聲每一次響起,都會令附近的妖魔外道如同過街老鼠一樣肝膽俱裂、退避三舍。

    但畢竟還有規律可尋,只要避開鐘響之時,就能繼續隱藏在一個個耗子洞裏爲非作歹……

    那麼,新政府時代的國運之力,就彷彿一場遍佈大漢疆域的熊熊大火!

    尋常的妖魔外道,莫說是再走進這陣大火裏爲非作歹。

    就是隻在這陣大火邊緣炙烤片刻,都覺得五內俱焚……

    甚至就連那些長期混跡於紅塵俗世之中的有道真仙,都漸漸感覺到了一種彷彿不着片縷置身於狼羣環繞之中的心驚膽戰感。

    那種時時刻刻被壓制、被監視、被警告的危險感,就好像某個黑暗的角落裏,一頭無形的太古兇獸正睜着一隻佈滿血絲的猩紅獨眼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們,但凡他們敢施展神通,下一秒它就要蹦出生啃了他們!

    不少有道真仙,都被這種無處不在的危險感給逼得放棄了大隱隱於市的生活,遠遁到人跡罕至的山少老林中結廬隱居。

    少數心智頑強之輩,雖然抗住了這股無處不在的危險感,卻再也不敢像往日那樣隨心所欲的施展神通戲耍世人、愚弄世人,苟得一個比一個平易近人、一個比一個和光同塵。

    而隨着妖魔外道與有道真仙們紛紛遠離紅塵俗世、遠離世人眼前,民間流傳的諸多妖魔外道傳言,也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從流言、傳言,淪爲除了當事人之外誰都不信的封建迷信。

    特別是大漢立國後出生的這一代人,他們生在春風裏、長在玄旗下,自小接受的科學思想觀教育,自小崇拜的是他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人皇陛下。

    至於妖魔?

    鬼神?

    小崽子們不屑的表示:‘你把他們叫出來,讓小爺崩他一槍試試,要是崩不死,小爺就信他們是妖魔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