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壞了,我是個昏君 >092 不上朝堂
    塔卡有幾個皇子?

    “大皇子宇,二皇子皋兩位。”

    文永行回答得很恭敬。

    衆人聽見他問出這等荒謬的問題,都微微露出了一絲鄙夷神色。

    日日在後宮中窩着,連懸在頭上奪命的劍都不知道有幾把?

    然而,這個問題背後是困擾了韓東文很久的一個疑惑。

    泗蒙這樣的小國,他瘟君憑什麼稱“皇帝”?

    他爲什麼能當皇帝?

    韓東文頓時發現了這一絲違和的地方,既然塔卡有皇子,自然說明塔卡有皇帝。

    這麼一個君主帝制的大國在身邊,爲什麼我能叫皇帝?

    對於一個小國而言,如果已經有強國毗鄰,甚至作爲宗主,那毫無疑問不能稱帝,只可稱王的。

    小國也可稱帝,只有一種可能——這個與它毗鄰的大國並非帝制。

    非洲亂七八糟一堆國王,霓虹還有天皇,一大原因就是法蘭西已經廢除了帝制轉向共和,美利堅更是沒有這種歷史,倘若當真有一個美利堅帝國的懂帝,或者霓虹被不列顛殖民,那麼想必天皇的檔次是要下調一級的。

    同理,如果塔卡有皇子,那塔卡勢必有大帝,憑什麼自己一個小小的泗蒙也能有皇帝?

    韓東文很有些想不通。

    如果西亞足夠強大,那麼在其陰影下的泗蒙最不可能有什麼?

    自己的國教。

    這正是因爲西亞公國雖然由大公執政,但實際的國家主體仍舊把握在神主教會的教皇手中。

    如果泗蒙成了西亞的附屬國,自然也會被併入神主教會的教區,因此,泗蒙必不可能有其他國教存在。

    所以,塔卡居然是一個帝制之國?

    它怎麼能是一個帝制之國,它若是帝制之國,憑什麼泗蒙的瘟君還能當皇帝?

    從前在遊戲已經開服的時候,韓東文也曾經玩過塔卡地區的任務。

    然而那個時候的塔卡卻根本不像眼下這個隻手遮天的強國,而是一個烽煙四起,戰火連篇的禍亂之地,塔卡分裂爲兩個地區相互征討,連帶各小國站隊,或是藉由玩家的出現在這突然崩塌的天蓬之下崛起。

    這自然是那位塔卡的帝君被開服那致使諸多國君消失的光芒帶走而導致的亂局。

    帝君離去,兩位皇子奪權的戲碼?

    那麼眼下在這兩位皇子當中的站隊豈非至關重要!

    “殿下,您在想什麼?”

    鍾禮林終於是忍不住開了口,把韓東文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咳嗽兩聲,又問道:“如今的塔卡帝君對西亞有何……”

    韓東文本想問問塔卡對西亞的態度,只因爲在天鷹城的種種遭遇讓他不得不把怡紅樓遇襲和那些神祕的狂信者臥底聯繫起來。

    不料,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站在韓東文身邊的文永行臉色一變,鍾禮林更是一皺眉,登時抱拳站起:“殿下慎重!”

    韓東文愣了愣,眼神多了一絲茫然,鍾禮林咬牙道:“塔卡神王不可以帝、皇之名蔑稱,即使在這太書閣內,也請殿下務必小心!”

    什麼意思?

    塔卡的皇帝已經不把自己當皇帝,而是以神明自居?

    好傢伙,所以韓東文才能做“皇帝”,因爲就算再叫皇帝,再如何尊貴,也只不過是“人”而已?

    韓東文深吸了一口氣,靠回座椅深處,用食指輕輕點着座椅的扶手,把眼光望向江寧蘊:“鍾閣監提醒得很好……江總司,過幾日朕將出訪西亞,打算帶茵妃同去,法司可有意見?”

    搞不懂爲什麼韓東文突然在這時候說些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話,江寧蘊瞪了他一眼:“舍妹若是蒙受恩寵,自然是件好事。”

    她本就打算如此安排,眼下韓東文主動提了出來,江寧蘊倒覺得他說的還算順耳。

    “總司希望我上朝理政,實在並非朕不想這麼做。”

    前一句話卻是隻爲了讓她心情好些而已,見江寧蘊的態度略微緩和了一些,韓東文斟酌了許久,慎重地開了口。

    今天此番會面,一下子多出了太多的問題。

    太后爲什麼不讓韓東文上朝?又爲什麼是七年?

    江寧蘊又爲什麼希望他上朝?

    “但泗蒙自古百善以孝爲先,朕不該開這個頭。”

    目前他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個。

    自太后薨起後推,聽他們方纔所說是第六年。

    以七年爲期,這中間會發生什麼?

    值歲請仙典,三十年一載的“小甲”。

    遊戲的開始。

    那帶走各個“王”的神祕光芒!

    如果那位自己從未見過面的太后,以某種方式知道了這神祕事故將會發生,那這莫名其妙的遺命便只有一個目的——保護韓東文。

    七年內不可以國君自居,左右近臣言必稱殿下而非陛下,讓他做一個無名無實的傀儡,企圖躲過值歲請仙典上的變故。

    若是這樣的前提成立……

    韓東文擡眼看向江寧蘊,心中百感交集。

    要他上朝的。

    要他儘快登臺做皇帝的。

    如果不是不知內情,那豈不就是要害他的!

    江寧蘊是不知情,還是心中有鬼?

    “殿下……”

    江寧蘊果然露出一絲怒意,柳眉微顫,正要再開口,韓東文便擡起手來制止了她:

    “當然,此事我自然要管,剩下的各處怡紅樓工事務必要有所戒備,但不得打草驚蛇,做好埋伏,請君入甕,一定要拿到能擺上桌面的證據。”

    他停頓片刻,斬釘截鐵地說:“屆時不必太書閣在場,寡人自當親聽兵法二司對峙,於朝堂之下做個決斷!”

    韓東文說完,閣間內的衆人安靜了許久。

    鍾禮林與文永行二人頗有些茫然地對望幾眼,猶豫半晌終究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韓東文卻並未看他們二人,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江寧蘊的反應。

    而她看上去卻也還算滿意,靠回了椅背上點了點頭:“毋須殿下擔憂,這點事情,法司還是做得到的。”

    韓東文凝視着她,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殿下?”

    江寧蘊皺了皺眉。

    韓東文這才把眼神放鬆了一些:“噢,嗯,還有,前日命你加賞檢舉、報官之行,眼下局勢有些特殊,不妨把獎賞設高一些,興許真能從衆口悠悠中抓住些端倪。”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韓東文一眼,終於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