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壞了,我是個昏君 >029 位格
    什麼?

    韓東文心裏一驚,拼命忍住自己的表情不變,聲音略微嚴肅一些:“二位,時間有限,還請快些過來吧。”

    他嘴上這麼說着,心裏卻已經止不住慌張了起來。

    自己被玩家認出來,又和天鷹城的顧韓陽聯繫上了,這倒是沒有什麼,只能說是早晚的事,要進一步掌控玩家,就要讓自己的國安司在各處開花纔是。

    但他們現在認出自己的依據卻不是論壇上的錄像和截圖,而是什麼高位格目標,這……

    這是隻有玩家看得到的嗎?

    三司中人能不能掌握?

    韓東文硬着頭皮將自己手中的鏢書打開,擡手一指,飛速念着:

    “人字號鏢,從見海牙子出港,走公海去烏鴉灣,船票已經由接鏢對方買好,明早就在見海牙子等咱們上船,來回一共七天,有沒有問題?”

    他心裏着急回宮看論壇,嘴皮子叭叭地一通快語,幾秒鐘就將這些話倒豆子一樣地說完,面前的兔子腿和毛茸茸一臉發懵。

    “好……好快……”

    毛茸茸有些沒反應過來。

    “要是所有任務都這麼快就好了。”

    兔子腿感慨道。

    倒是一旁其貌不揚的npc陸仁皺起了眉頭:“池少俠,你可是頭一次押鏢?這接鏢人、威武鏢的要點,所押的東西一件都沒講,問題可多了去了!”

    韓東文有些心煩,把手裏鏢書一展:“行行行,接鏢人是——”

    他這時候定眼一看,忽然遲疑了一下,接着嚴肅開口:“烏鴉灣,酒館‘死人之冠’。”

    這幅反應讓剩下三人紛紛感覺有些奇怪,陸仁道:“池少俠,這酒館怎麼了?”

    韓東文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沒什麼,所押之物的清單在這裏,大家傳看一遍。”

    他將鏢書遞了過去,剩下三人的腦袋便湊到了一處,但韓東文站在原地,眉宇間卻有些疑慮。

    血港,他可是玩過的。

    血港本身就是一處島嶼,又因爲建國的特性,幾乎能成港口的地方,都圍着島嶼修建了大大小小的灣港,更有一片巨大的,由數艘巨船構成的“陸地”,讓人居住往來。

    烏鴉灣便是這星羅棋佈的灣岸其中一座——按理說來是建一處大港口然後公用最爲合理,但在血港大帝,蒼這個海盜上臺之前,血港也是內耗不斷,並無秩序的,每一支船隊就以興建自己的灣港作爲劃分地盤的標誌之一。

    在那個時候,想在血港效率做事件,牢記每個灣岸、每個酒館對應的陣營就是必須的了。

    烏鴉灣的死人之冠,對應的聲望名爲……

    帝王的洋流。

    對曾經的韓東文來說,他既非血港出身的玩家,知道是哪個聲望陣營方便結算事件獎勵即可,因此對烏鴉灣的理解僅僅到此爲止。

    但對現在的他來說,這個帝王的洋流,還有這另外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

    展太一的冕江商團。

    爲什麼會是冕江商團?

    和血港的矛盾衝突爆發之後,血港與泗蒙官面上的一切往來都已經暫時斷絕,雖然民間仍然有各類走私與互通,這是可以理解的。

    但唯獨冕江商團不一樣,作爲血港大帝蒼麾下的勢力,在蒼正式掌管血港之後,帝王的洋流自然也成了明面上的官方勢力。

    接鏢人是誰都沒問題,偏偏不應該是這個最爲官方的冕江商團。

    “……咱們威武鏢走的不是旱鏢,事情比較少,只在上岸以後設擂半天,在船上的時候只用打出旗號就行了。”

    韓東文思索地時候,接過了解說責任的npc陸仁已經大致講完了這一通鏢的細節,四人確認並無遺漏之後,便定下了明早清點、封箱和出發的時間,就此別過。

    比起寒英宗來說,旗門鏢局有一點好——進門的鏢師起碼是包住的。

    韓東文找到自己那一間閣房,把門閂上之後檢查了下屋子,確認沒有什麼問題,便才坐到桌前,將出發前的準備工作交給初號機,自己再度把心思轉到宮中去。

    ——————

    今晚小紅豆要值一夜,她本來只是開開心心地整理着韓東文的書架,開心時還忍不住輕輕哼兩句小調。

    今晚她很開心。

    不只是說出了自己近來的苦惱,然後得了假而已。

    若只是這樣,小紅豆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會心情這麼好的。

    等伺候殿下入睡了,一個人整理寢殿打發時間的時候,她才終於有功夫去想想自己爲何會這麼高興。

    思來想去,或許是因爲殿下說的話。

    她倒豆子似地說了一堆本不該說的迎春宮裏的事情,殿下他說……

    “你受了這麼多壓力,我竟然沒問過。”

    殿下是這麼說的。

    小紅豆琢磨着這句話,怎麼想怎麼覺得奇妙。

    殿下他……他本來就沒有道理去管下人的事,就算我這麼說了,殿下他真的關心,也應該是……

    “我應該問問你的。”

    小紅豆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悄悄地念了一句。

    說完,她似乎在品味這句話的韻味似的,輕輕眨了眨眼睛。

    “我竟然沒問過……?”

    “我應該問你的……我竟然沒問過……”

    她小聲呢喃着,重複着,嘴角不知不覺也就翹起來了。

    “這種說法……這種說法簡直像是殿下覺得應當先問過我纔是……”

    微弱的燭光照着木質的書架,小紅豆輕輕將自己的額頭靠在書架上,感受着木頭那溫厚的觸感,不自覺地已經擡起手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行不行,既然要出宮了,今晚不能偷懶的。

    她飛快地搖了搖頭,像是要把這不知從何而起的心思從腦袋裏面甩出去一樣,深吸一口氣,決心趕快開始工作。

    但理個書架又需要什麼心思呢?

    小紅豆將一本史章放回書架上,不自覺地又回頭看了一眼殿下的方向——從書房望向韓東文的龍牀,這倆根本不是一個地方,自然是隻能看到牆壁和屏風,望不見殿下的。

    所以自己這一眼是要看什麼呢?

    小紅豆還剛剛在心裏數落了一下自己的湖塗,忽然,書房的珠簾一下子被掀開了。

    “殿下?!”她驚呼。

    衣冠不整的韓東文抱着璇璣盤快步走了進來,表情嚴肅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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