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壞了,我是個昏君 >073 油鹽不進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午夜。

    對海州來說,這一天當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人萬分的緊張。

    殿下直接趕來海州的消息早就傳到了驚部的耳朵裏,一切通行、一切避讓的優先級下,殿下在不超過兩天之內到達海州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殿下是昨日清晨自泗楊向南,那麼接下來的幾個時辰裏,殿下隨時有可能靠近海州了。

    要命的就是這天亮前的幾個時辰。

    那些已經被擊殺過一次的異人,也正要在這幾個時辰中間復活。

    驚部一定要在殿下到達之前,將他們盡數收押起來,隨時準備交到殿下面前治罪。

    怡紅樓中,楊楚然坐在楊發財的對面,臉色並不好看。

    “二叔,你說這真的是澹臺那倆父子幹出來的事?他們是不是對咱們有想法了?”

    她的直覺不能說不敏銳。

    楊發財端着茶杯,臉色倒是少有的變得難看起來。

    “不好說,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的。”

    他吹了半天蓋碗裏的茶,卻仍舊沒喝下去一口:“異人呢,就沒有一個拷問出來的?”

    對異人的拷問實在是一件麻煩的事。

    究其原因,第一是異人不怕死。

    對異人的關押,也因此變得特別費神,異人若是走投無路,最差也就是自盡了斷,因此對異人的所有抓捕行爲都要分爲兩步才能完成。

    第一是殺死異人,第二則是蹲守異人重生之處。

    而對於拷問來說,似乎痛苦對異人的作用也並不大。

    這要感謝於插管模擬信號針的政策制定,玩家天生不會感受到超過閾值的疼痛,因此幾乎也沒有嚴刑拷打的方法。

    異人當真就是如此油鹽不進的黏皮糖麼?

    “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楊楚然的語氣已經算不上好,簡直有些慍怒:“幾個活口說得都是他們想看那宮女,這算是什麼破藉口?”

    楊發財嘆了口氣:“或許他們真的就是想看那宮女呢?反正異人不怕死的,衝冠一怒還爲紅顏呢,對他們來說,受死也算不上什麼特別高昂的代價。”

    “那個宮女有什麼特別的?”

    楊楚然挑了挑眉毛:“就因爲她現在在宮裏紅?我怎麼不知道異人這麼關心宮裏的事情呢?”

    “說不清,先準備好眼下吧。”

    楊發財思忖片刻,像是想起來什麼又問道:“那個閣監與宮女好好處理了嗎?”

    楊楚然點了點頭:“在離宮,已經調了最多的兵守着,他們休部的兵也全部上陣了。”

    她遲疑了片刻又說道:“不過,好像另一個姓易的宮女害了病,驚部裏的大夫也已經趕去了,二叔,這有影響嗎?”

    “那個宮女倒是應當無所謂,反正姓韓的動怒不過是爲了他那個宮女,只要那個宮女無礙,其他的我看也沒什麼所謂。”

    楊發財聳聳肩膀:“她們倒也運氣好,不知道在哪躲着的,居然沒讓異人找到!”

    “還能是哪,離宮到總營,不久在那後山上麼。”楊楚然不以爲然地說。

    “後……”

    楊發財剛剛吐出半個後字,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似地,馬上閉上了嘴。

    “怎麼了,二叔?”

    “沒什麼,讓人去看着吧,若是殿下來的比這些異人蘇生的更早,恐怕還得另外下點功夫纔行。”

    楊發財說完,才心事重重地站起身來,轉身朝着上二樓的階梯走去,手剛放到扶手旁時又轉過頭來問楊楚然:“還有,那個新來的法司大隊長,你覺得有什麼風險沒有?敢在這個節骨眼上不交異人出來,這個人似乎想立立牌坊。”

    “沒有。”

    楊楚然馬上搖了搖頭:“我打聽過了,那個馬凱本來是涼州法司的司州,後來頂撞國法總司被貶過來的,您說能有什麼風險?”

    聽她這麼說,楊發財終於露出個笑臉來:“好,應付完姓韓的,也好再教育教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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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州只有兩個地方還有異人活動的蹤跡。

    一個是馬凱的國法司大隊,他們也接到了殿下將來海州的消息,正在忙碌地籌備着。

    其中最爲緊張的自然是馬凱。

    面聖是讓他第二緊張的一件事情,自己最爲緊張的,是要面見一同而來的總司大人。

    那個自己當初頂撞過,最後只能跪立雪中認罪的總司大人。

    當下應該就是自己挽回形象的唯一機會。

    國兵司犯了大錯,自己作爲國法司的代言,雖然只是一個大隊長,也一定要和國兵司劃清界限,硬氣起來纔行。

    而第二個對異人來說安全的地方,就是張四海的小院。

    這裏只有毛茸茸與兔子腿二人,好在張四海的客房是一個可以安全下線的點,這是躲在國法司大隊的夏洛克虎克他們所沒有的。

    張思巧剛剛又給孩子們餵過一輪喫食,只覺得這些孩子實在邪氣的很,他們不光對外毫無反應,連喫東西也都像貔貅似的只進不出。

    那些感了風寒腦子被燒壞躺在牀上的病人,喫東西也是有喫有拉的。

    只進不出,那還是人嗎?

    “三位,那池少俠到底還要咱們在這裏等上幾天啊?”

    主屋裏,張四海有些鬱悶地生了個煤爐炭,海州冬日雖然比泗蒙絕大多數地方暖和許多,但只要落雨起海風,還是有冷的時候的。

    他也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心情,這一趟錢他的確掙了不少,但似乎麻煩事也逐漸纏上了自己。

    從前他是不怕麻煩的,只要有錢就能給姐姐贖身,但現在姐姐已經是自由身了,那爲了錢如此的麻煩還值當嗎?

    “張閣下,池閣下的意思是是讓我們等他的消息,他是泗蒙朝廷的人,你們難道不應該配合朝廷嗎?”

    羅伯特伸出雙手烤着火,回答着張四海的問題:

    “而且,這兩位異人朋友現在在外面很危險,我看這幾天我們就再躲一躲,是最正確的。”

    一旁的毛茸茸顯然有些無聊,她嘟着嘴吧手裏不知道哪裏揪來的桔梗杆探進火盆裏,嘟囔着:“可無聊是真的無聊啊,咱們出去真的會被抓嗎?那這叫人怎麼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