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長到大十八年,頭一次知道被標記是疼的。
幾乎是一夜沒有閤眼,江溫言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渾身上下痠軟的不成樣子,後邊不可啓齒的地方有些難受。
一下牀腿軟的差點站不住,“嗯……”
難受的翻了個身,發現身上已經被換好了睡衣,乾乾爽爽。
臥室裏的窗簾也已經拉上,他都不知道現在幾點鐘了,房間裏的隔音很不錯,適應了好一會。
愣愣的坐了半天,房間裏仔細聞。還有先生的味道,從他的身上緩緩散發出來的味道,好香。
腦海當中都是昨天的影像在放映,江溫言都不知道竟然是這樣做。
羞的臉紅起來,又重新蜷縮成一團想要在牀上打滾,翻來覆去的,心思雀躍,小腹部一動還溫溫熱熱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很舒服。
剛開始就覺得疼,後來他也有些控制不住,一想自己被人壓在胯下,竟然還叫人家“叔叔”
這也太過分了……
他想着就覺得好丟臉的模樣。
不過,霍叔叔這個詞……
“啊啊啊啊!好丟人。”江溫言趴在牀上,腰間不用受力,“會不會太主動了,好丟人啊……”
性子軟,沒事就喜歡哭,誰能喜歡一個天天就愛哭的男孩啊,這也太沒用了,霍鬱丞說他是水做的,喜歡掉眼淚,下邊愛出水。
這種下流的話,霍鬱丞卻可以一本正經的說出來。
身上也都是數不清楚的曖昧痕跡。
等清醒了一陣子,喝下了牀頭還沒有徹底放涼的蜂蜜水,他不愛喝牛奶,所以家裏給他衝調的全部都是這種甜絲絲的水。
他也喜歡。
“王叔,先生他……”揉着眼睛,雖然雙腿有點不適,可是儘量想讓自己走路看起來沒有那麼的彆扭。
打了個哈欠,下樓剛停到一半,一樓大廳當中坐着一個男人,長卷發垂到胸口,身材纖長,穿着一身不知道從哪個宴會剛回來的模樣,筆挺西裝沒有一絲褶皺。
看起來好像是個外國人,黑色頭髮卻是藍色的眼珠,雖然是長髮,可卻沒有一點女氣,濃眉下的雙眼很是奪目。
和霍鬱丞的長相差距很大,各有各的特點,如果說他霍叔叔的模樣是一個成熟優雅的紳士,那麼明顯這個男人可以用陰柔或者美貌來形容。
聽見他下來,男人緩緩擡頭,眼神眯起來很風流的看着他,合上了自己手中的書,抻了個懶腰,“我就說霍鬱丞怎麼突然轉了性,原來是家裏藏了美人?”
男人開口,沉沉的笑,江溫言愣了一下,還以爲這人是外國人呢,他樓下到一半,不知道應不應該再走下去了。
自從來到了霍公館以後,再也沒有見過什麼陌生人,昨天的模樣也甚是狼狽。
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剛剛起牀,他胸口的綢緞睡衣上還有兩個衣釦沒有扣上。
露出來的脖頸還有兩個明顯的吻痕,沙發上的美人站起身來,有些吊兒郎當的問,“怎麼不下來?”
“我……我不知道有客人在,對不起……”
“對不起?你老公呢?”
“啊?”這個稱呼砸的江溫言有點暈,“不知道呀,我……我纔剛起來。”
還以爲先生會在樓下,沒想到有個陌生的男人,不對,是兩個。
還有一個瘦小的人坐在沙發上,不過是背對着他的,看不清模樣,好像正在哭似的,衣袖一直在擦眼淚。
王叔從院子裏摘了兩朵玫瑰花,“小先生醒了?早飯……哦不,午飯已經好了,需要現在喫飯嗎?”
江溫言有點餓,畢竟昨夜的運動量有點大,對陌生人他一向不會交談。
也怕自己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惹事,輕微的點點頭,“好~”
“什麼啊,霍鬱丞難不成就餓着我?我要個合同怎麼這麼費勁?”他不太滿意,轉身去拉江溫言。
帶着他下樓,“不知道有沒有幸能夠和這個可愛的小朋友喫個午飯?”
他抿着眼睛成一條縫隙,勾人的桃花眼彷彿藏着挑逗的情慾,可是一靠近就嗅了嗅Omega身上的味道。
不免嘖嘖了兩聲,“這身上,全是老霍的味,昨天剛做過?你成年了嗎?他不會僱傭童工吧?老霍還有這種癖好?”
王叔一聽就樂了,“顧總說笑了,加一副碗筷的事。”
“你躲什麼啊,我看起來像壞人?”
江溫言往後撤了一步,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他點點頭,又搖搖頭。
給他逗笑了,“還挺聽話的。”
轉而問王叔,“老霍什麼時候娶的?”
“一個月前。”
“啊,鮮花啊,讓我聞聞什麼味道。”順勢就準備想要把江溫言給抱起來。
清冷的嗓音從二樓下來,“顧清初,你最好沒有碰到他。”
霍鬱丞從書房裏出來,順着樓梯往下走,直接路過牽走了人。
“先生~”
“睡的好嗎?”
“嗯……”江溫言興沖沖的拉住他的手,被直接單手像是抱小孩似的被抱起來。
路過人的時候還介紹了一下,“這是我公司的合作伙伴,顧清初。”
“………你來的真是時候,給我抱抱…。”
顧清初也是開玩笑,桃花眼當中都是揶揄,接過他手中的文件,“這就是全部了?”
“嗯。”
他今天是過來取合同的,本來昨天霍鬱丞應該出差,可是破天荒認真工作的霍總沒去,所以他就過來了,反正也是回國發展了,早晚都一樣。
顧清初和霍鬱丞的身高差不多,是一個看起來極其風流的ALpha,正準備伸手捏一下小朋友的肉臉。
在沙發上瘦小的男人突然好像不太舒服,乾嘔了兩聲,他有些難受的走過來,“清初,我們能不能……先回家。”
江溫言這纔看清他的模樣,這個男人懷孕了,月份不大的樣子,而且奇怪的是,竟然也不是Omega,是一個普通的Beta。
他一走過來,顧清初剛纔嬉笑的臉色瞬間沉下來,“帶你出來不是讓你給我丟人的,要回自己滾回去。”
“我真的不太舒服……”
視線落在他的肚子上,江溫言頭一次看到男人挺起肚子,鼓起來,好像揣了一個小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