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初哼唧一聲,幾個人按不住他,何況還黏在楚雲的身上,壓根就不敢繼續動了,畢竟他肚子太大。
臉上委屈的要命,用側臉抵着他的額頭:“親親,我要牽着你,我要和你一起,我難受,離開你我要活不下去…嗚……”
“……”楚雲有點無奈。
推也推不開,幾個保安都有些爲難了,他力氣太大,而且眼眶紅紅的,誰靠近楚雲都一副要殺人的模樣,嚇死人。
喃喃的拽着他的衣角哼唧道:“別,別走……”
好像下一秒就要大哭出來似的。
本來楚雲就是一個耳根子軟的人,一碰上他這樣,心裏哪裏還有招架之力了,順順他垂下來的短髮,沒有平日裏梳的那麼板正,反而有一種聽話的感覺。
嘴脣剛纔被他咬的有點紅,這麼多人看着也很是尷尬,只能勉強說:“你,乖乖躺在這裏,我明天再來看你行嗎?”
“你騙人,你別騙我……你要帶着我們的寶寶離開我,再也不親我了……嗚……”
段思華上來就準備拉着楚雲趕緊走:“別管他,我讓別人給他打安定。”
“你以爲我不打女人嗎?”顧清初的神色瞬間陰狠下來,可怖的眼神緊緊盯着段思華伸過來要拉楚雲的手:“你敢碰他試試。”
“你他媽的?”
段思華無語,就真無語:“行,我不動。”
畢竟她知道,易感期的Alpha真是能說出什麼做什麼,會把自己唯一的解藥看的比命還重。
幾次強調不能在這裏繼續呆着,顧清初能忍一會,不代表能忍一晚上,要是出了什麼失控的事,易感期的Alpha可不會在頂開生殖腔的時候結束自己的配偶行爲。
何況還是顧清初這種有點發瘋的狗。
“別哭了,大男人哭成什麼樣子。”楚雲覺得有點丟臉。
他對着段思華一吼,自己很尷尬,畢竟段姐姐對他不錯呢。
看着胸口處抱着他瘋狂往懷裏鑽的男人,心裏早就被拱化了,求着他不要走。也不在乎別人在不在,各種虎狼之詞都往外冒。
“老婆,我想你想的都硬了,難受……”
“老婆,我不進去,你讓我磨磨你的腿好不好,我要熱死了……”
“或者用手行嗎?嗚嗚嗚…你看我,你好香……怎麼奶乎乎的……”
伸出舌尖就想要從他的脖頸向下舔,眼看着手就要不老實的伸進去了。
衆人尷尬jpg
“啵”一口親了一下顧清初的鼻尖:“乖,不許亂動。”
確實有億點點危險,還是不能在這裏呆着,出來半天,運動量早就達標了,並且有些腿疼,他水腫的一向厲害。
“乖乖睡覺,明天我來看你,好麼?”
“那你會來親我嗎?我不想你走,好不好?嗚嗚……”
楚雲哭笑不得,頭一次看見他這麼黏人,以前的易感期頂多就是在牀上對他溫柔一些。
突然一個猛男撒嬌,成爲了只想要老婆親親的大狗狗,讓人慾哭無淚。
段思華更幼稚,掏出手機開始錄像,把他哭泣求親親的模樣都給錄下來,當着他的面給楚雲牽走了。
顧清初恨得牙癢癢,拳頭攥緊明顯就是真的要打人,不過她一點也不怕,樂呵呵的挑釁:“你老婆,現在!歸!我!了!”
“你放開他!你算什麼東西!”
話沒說完,剛準備衝過來,病房門就被關上,顧清初在裏面連踹帶踢。
這個病房門也有個神奇的地方,上面有個頂層的隱蔽小窗戶,可以打開。
段思華打開,顧清初趴在裏面看,委屈死了:“老婆,你別走嘛……”
“我明天就看你,乖哦。”楚雲伸手隔着小窗戶摸摸他的頭:“快睡覺,今天他們不給你打藥。”
段思華眼睛一眯,嘴脣笑笑,從後頭摸着楚雲的肚子:“看到沒,你再怎麼激憤,現在他在我手上!”
“………段醫生……”
顧清初罵罵咧咧的,那副模樣可嚇死人了,眼眶紅紅的就一定要老婆抱抱。
折騰大半天,終於纔回到病房裏。
楚雲不放心:“段醫生,他的腺體……”
“你今天不是幫他解決了一次?用手嗎?”
楚雲抿抿嘴脣,不太好意思:“嗯…,我聽說他要做腺體摘除,對於Alpha來說,一定很疼的,可不可以不做這個……”
段思華也只能有點無奈:“你肯幫他最好,你的應激反應…應該是對他本人的時候纔有,你看他那個樣子,這易感期恐怕要持續一段時間,摸你一下像要殺了我似的。”
“他聽話,不會鬧了吧。”心底莫名的觸動,好像剛纔顧清初撒嬌的樣子到他心裏了“明天我還能去看看他嗎……”
“……可是我剛纔答應他了,都哭了。”
“……頭一回見易感期的Alpha這樣,嘖。”
*
Z城霍公館。
兩條槓槓。
江溫言手裏捏着驗孕棒,坐在馬桶上緊張的要命,趕緊看着說明書上寫着兩條槓代表着什麼。
手心有點微微顫抖的緊張,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這裏有寶寶?還是怎麼了?
他不甘心的趕緊又扯開了兩個小棒棒測驗,還是兩道槓。
最近霍鬱丞雖然不常回家,但是允許讓他沒事出去玩一玩,偶爾會去附近的超市裏買一些自己喜歡的小零食。
司機只需要在外面等着就好了。
就因爲自己感覺不對,雖然江溫言有厭食症,可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子過。恨不得隨時隨地黏在Alpha的身邊,生殖腔口總是癢癢的。
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也不是對食物的抗拒,而是莫名其妙的。
網絡上一搜索,就有人說讓他出去買兩個驗孕棒。
乘人不備偷偷買回來好幾根,此時此刻坐在馬桶上,他竟然有些害怕。
“江先生,喫飯了,先生馬上就要回來了。”王叔在樓下喊着叫他。
隨便應和了一聲,重重的呼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麼心底裏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升騰。
驗孕棒是塑料材質的,長長的幾根,無法從馬桶裏衝下去,只能夠用衛生紙包好,將紙盒藏在了洗手檯下。
在江溫言的認知當中,是沒有懷寶寶這樣一說的。
唯一見過一個大肚子的男人,就是楚雲,被Alpha折磨的簡直要不能夠自控的可憐人。
還記得楚雲當時和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敢多想,卻又不得不多想,先生會不會不喜歡他懷小寶寶?好像霍鬱丞真的把他當成了一個聽話的寵物。
剛開始到現在寵溺的沒有邊界,到現在回家的親吻,標記,彷彿只有霍鬱丞有空的時候纔可以看看他。
如今正因爲知道他在家裏悶,偶爾會帶出去讓他自己一個人逛逛超市。
婚姻纔剛剛開始沒有多久,卻有一種莫名假象的感覺,不知道上次在酒會的那個大肚子哥哥怎麼樣了,他的小寶寶怎麼樣了?
孕期的Omega特別容易多想,感受不到愛會自己封閉,江溫言本來就是一個敏感的人。
從住進這裏一直都在想先生到底喜不喜歡他這一個問題。
那個大肚子哥哥,也很喜歡他的寶寶的,如果先生也喜歡……會不會好一點?
不太明白兩道槓意味着什麼,他想等先生回來了問一問。
顧清初帶着他的Beta去了s市,不在z城,公司裏的珠寶展覽需要在下個月首秀,從定稿到佈置場面,哪裏都需要他過目,所以霍鬱丞格外忙碌。
本來他就是一個商人,因爲結婚確實耽誤了不少事情,本來日子也在逐漸恢復平靜罷了。
一直到指針過了晚上八點鐘,江溫言抿着嘴脣,看着桌子上的菜,客廳裏只有他一個人坐着,穿着單薄的襯衫。
“江先生,要不然…您先喫吧,可能霍先生在忙呢。”
江溫言從下午一直坐到現在,手裏捏着剛纔還剩下的一根驗孕棒,想要等着先生回來,問問他想不想要個寶寶。
本來就在興奮和緊張之間。
桌子上的菜都已經涼了,王叔伸手想把菜拿走去熱一。
江溫言搖搖頭:“先生不是說要回來嘛……”
“要不然您先喫吧。”
“王叔,你說…先生真的喜歡我嗎?上次來的齊少爺他……算了,我自己喫吧,不用管我啦。”
王叔也不好執拗他的意思,最近霍鬱丞確實很少回家。
不過對於江溫言的關愛並沒有變少。
電話打過去,嘟嘟嘟了半天“喂,先生……”
“誰?你找鬱丞?等等啊,他在換衣服,”接起電話的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隨後喊到:“我要一個山藥排骨湯,我家鬱丞喝呀,對了,你是誰啊?”
“我?”江溫言愣了一下。
“是啊,有什麼事?我一會轉告他,你這也沒有備註啊,叫什麼?”
溫溫柔柔的女孩子聲音,江溫言的心頭一顫抖:“打擾了,對不起。”
倉促的把電話掛掉,緊緊的捏着手中的兩條槓。
說好了回來喫飯,接起電話的是一個女人,他們是不是在喫飯?
江溫言心裏難受,拿着筷子賭氣的吃了一口桌子上放涼的菜,入口瞬間就噁心起來,跌跌撞撞的衝進衛生間裏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