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棵吧沒有存活。
對於種了幾百顆數，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一的村子來說，算得上是奇蹟了。
在村民的擁簇下，林盡染和權暮來到村長家後方的土地處。
佝僂着腰的村長，頭戴一頂被風沙颳了太久，已經看不清眼色的圓頂禮帽。
拄着柺杖，在別人的攙扶下，緩步走到權暮和林盡染身邊。
脫帽行了一禮：“二位，願意將漫的種子和栽種的方法，授予我們嗎？我們村願意用我們擁有的一切來換取。”
在他說話的時候，村民自動保持安靜，帶着苛求的目光，靜靜地望向這邊。
林盡染將自己掛在腰間的小包解下，遞到村長手裏：“這是我帶來的所有漫的種子，這種植物生命力頑強，繁衍極快，只要折下它們帶根莖的部位，埋進泥土裏，就可以繼續生長。”
這麼多，足夠種滿整個城鎮。
如果他們有心，將漫折枝送到別的鎮上，覆蓋率會更高。
“這是我舅舅針對這裏的環境，研發的農藥，效果很好，只需要一滴，就可以讓樹苗茁壯成長。”
村長聽完她講述漫的種植方法和農藥的用法，眼睛含笑地點了點頭。
“多些二位貴客，不知道你們想從我們這裏得到什麼？”
林盡染剛準備拒絕，突然聽到權暮開口：“聽說你們這裏有一種習俗，將珍視之人與自己的物品，埋在新生植物旁邊，兩人就可以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林盡染想問他，竟然會信這種東西？
她及時收住自己的話。
轉頭看到村長笑了起來：“是啊，這是我們這裏的習俗，是給結婚時送的兩位新人，最好的祝福。”
他側了一下身子：“你若是相信，就跟我來吧。”
林盡染的手被權暮握住，不由分說地被拉着，跟在村長後面，到心生的小樹苗旁邊。
村長對着小樹苗微微彎腰：“二位是有緣人，這是我活了這輩子，第二次見到存活下來的樹苗。”
他對着樹苗，恭敬行完一禮後，轉頭對權暮和林盡染笑道：“在此處就好。”
權暮點頭，在土裏挖了一個深深的坑。
林盡染蹲在旁邊看看他，又看看洞。
在土裏挖坑埋東西，能不能讓兩位物品的擁有者，生生世世在一起。
但她確信，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會加速物品分解的速度，如果是一些輕巧的東西，最多十年，就會化成這裏的一粒塵埃。
看到權暮拿出的東西，她收回了自己剛纔想到的話。
“鑽石除外……”她輕聲嘀咕了一句。
鑽石代表永恆確實不假，鑽石是一種密度高硬度也極高的碳結晶體。化學性質很穩定，酸鹼不會對其產生作用。
它能存在很久很久很久……
她看着權暮將兩枚對戒放到了坑裏，那枚女戒她還記得。
是他準備送給自己，但自己沒有收下的東西。
她突然回過神：“你希望不分離的對象，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