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姐擡起頭看着她：“是嗎？”
“那你知道F州的情況嗎？那不是利用柔和的方式能夠處理得了的。”
林盡染微點了一下頭：“我知道，F州大沙漠以北，原有一片樹林，土質雖不算上乘，但勉強可以耕種。前兩年沙漠化嚴重，那塊土地差一點沒有保住。但有人開展了救助計劃，今年小麥應該已經收成了吧。”
黑皮姐聽得直接愣住，這塊土地因爲中間隔了沙漠，就連資料都沒有，幾乎沒有被人注意到過
她竟然如此清楚，對它的變化也瞭如指掌。
“我還知道，你的故鄉曾經的希望之洲，如今的死亡之州，如今已經被列爲保護區，你們所仇視的科學家們，正利用他們的畢生所學，在拯救它。”
林盡染眸光偏轉，落到她身上：“還想聽嗎？我還知道更多。”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黑皮姐清楚，她說得這些，沒有親自前去看過，並且感受到其中的變化，是不可能說得出來的。
最詳細的資料，也不會描寫這些。
“我是怎麼知道的？因爲死亡之洲生存下來的第一棵樹，是我栽種的。”
看到黑皮姐不敢相信的神情，她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四年前，我是參與死亡之洲保護的第一批志願者。”
黑皮姐的目光逐漸渾濁，情緒也複雜起來，一時不敢擡起頭，面對自己眼前的人。
官方對死亡之洲的保護，她一直以爲是出於他們SV聯盟對九州的威脅。
“你們是自願的？”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她還是問出了口。
林盡染沒有直接接回答她的問題，輕呼了一口氣，開口道：“五年前我身爲軍醫，第一次到達F州。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從來沒想過外面的環境能這麼惡劣。”
她回想起自己的叛逆期，隨軍到F州的日子，整個人都多了幾分嚴肅的神情。
但她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跳到了在那一年後：“在F州待了半年，回到華州的第二年，F州救助小組成立，我又一次到了那裏，親手栽下了死亡之洲的第一棵樹。”
“現在應該已經有這麼高了。”她伸出手比量了一下，但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身高不夠，鼓了鼓腮，放下了手。
黑皮姐聽得眉頭皺起，半晌纔開口：“你想讓我承認，我一直都做錯了嗎？我不可能承認。”
被SV聯盟撿回來後，她就一直爲了這一個目標而活。
現在讓她否定自己的目標，就相當於否定了她的活路。
即使她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錯，也絕對不會承認。
林盡染站起身，將裙子上的褶子撫平：“不需要承認什麼，只是想讓你放心，死亡之洲幫你的家鄉，會回到最初希望之洲的模樣。”
轉身準備離開，黑皮姐卻叫住了她。
“等等。”
“嗯？”她轉過頭，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