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儀要請她喝咖啡?
周聲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直到她坐在安素儀的面前時,她還是不太明白,自己怎麼就答應來見安素儀了?
“周小姐。”安素儀儀態萬方地看着她,“你跟烈雲分手了?”
烈雲?澹烈雲?
周聲聲緊抿着脣,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
“烈雲出事了你知道嗎?”安素儀道。
周聲聲愣了一下,“你說什麼?澹烈雲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安素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軍事訓練中走神,受傷了。”
“……嚴重嗎?”周聲聲的心咯噔了一下。
安素儀勾了勾脣:“不算嚴重,也就是摔斷了一條腿。”
“……”周聲聲愣愣地看着安素儀。
這還不算嚴重?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他因爲你,跟他媽媽大吵了一架,把他媽媽氣得心臟病發,他爸又把他給揍了一頓,傷上加傷,這會兒正在住院。”安素儀道。
周聲聲緊抿着脣,她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
安素儀緩緩地站起身來,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低聲說了一句:“周小姐,聰明的女人要學會認清楚自己的身份,烈雲是真心喜歡你,他會給你幸福。而薄正擎,他永遠不會愛你!”
安素儀離開了,周聲聲卻手腳冰涼。
安素儀並沒有斥責她,也沒有對她放狠話,可是偏偏她每一個字都說到了她心坎兒裏,還有就是,她看得出來,安素儀不在乎她,安素儀也根本沒把她當成是情敵,安素儀對她的態度,完全就是無視和蔑視……
桌子上的咖啡已經冷了。
周聲聲的心更冷。
當她重新出現在帝恆大廳裏的時候,秦川已經急匆匆地找了過來。
“周小姐,您去哪兒了?薄少已經等您很久了!”
“哦。”
“您快跟我上去吧,薄少正發脾氣呢。”
“好。”
到了薄正擎辦公室的時候,周聲聲的心情還是很低落。
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司機說一個小時之前就送你到一樓大廳門口了,這一個小時,你去哪兒了?”薄正擎的聲音很冷,眼神更冷。
周聲聲愣了一下。
他去問司機了?
咬着脣,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纔好。
“需不需要我去調監控錄像?”薄正擎冷笑。
周聲聲抿着脣,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我碰到安小姐了,她請我喝了杯咖啡。”
“砰!”
桌子上的東西直接被薄正擎掃落在地,那漂亮的筆筒還有精美的相框都摔在地上,碎在周聲聲的腳邊。
周聲聲被嚇得後退了一步。
薄正擎卻一步步逼近,一直把她給逼到了書架邊上,他眯着眼睛盯着她:“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就那麼想喝咖啡?我請你喝好不好,十杯夠不夠,一百杯夠不夠!”
他把她壓書架上,那目光簡直要喫人。
周聲聲心裏難受到了極點,也很委屈,眼圈瞬間就紅了。
“跟安素儀喝咖啡?周聲聲,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薄正擎幾乎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這句話。
可是薄正擎的這些話聽在周聲聲的耳中,卻像是刀子一樣。
原來在他的眼裏,她連跟安素儀喝咖啡的資格都沒有?
“薄正擎你混蛋!”周聲聲哭着喊道,她隨手抓住了身後書架上的書,劈頭蓋臉地朝着薄正擎砸了過去。
她就只是跟安素儀,他的未婚妻,喝了一杯咖啡而已。
他就這麼大發雷霆。
既然這樣,爲什麼還要讓她給他生孩子?爲什麼還要讓她的孩子叫安素儀母親?
他直接去找一個代孕媽媽不就好了嗎?
“砰!”
“砰!”
周聲聲氣得都糊塗了,直接抓着身後書架上的書本,看都不敢劈頭蓋臉地砸着薄正擎。
薄正擎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那些好像是磚頭塊一樣的書本,大部分都砸在了地上,但是有一本書的棱角,直直地砸在了薄正擎的額頭。
他沒躲。
磚頭塊一樣的書又重又硬,棱角分明,砸中的那一瞬間,薄正擎的額頭就流血了。
鮮血蜿蜒而下。
已經快要瘋了的周聲聲,手裏甚至還拿着一本沒有砸出去的書,她徹底清醒了,也徹底愣住了。
她,她,她……她究竟都幹了些什麼啊!
她是來討好薄正擎的,可是還沒討好,先把人給惹怒,然後又把人給砸傷了……
周聲聲的手微微一抖,手裏的書掉在了地上。
她一定是瘋了,絕對是瘋了,不然怎麼會做出這麼大膽的事?
薄正擎額頭上的傷口,還在不斷地往外流血,鮮血甚至已經流到了他的眼睛裏,他一步步朝着她走來。
周聲聲很害怕,可是她更擔心。
她咬着脣看着薄正擎,他越走越近,她也越恐懼。
“對……對不起……”周聲聲的心在顫,聲音也在顫。
她剛纔真的是發瘋了,心裏一片亂七八糟的,就只顧着發泄怒氣,一股腦地把所有的書都丟向她,可是……可是她真的沒想過要傷到他的。
他的身體情況她又不是不知道,失去了脾臟之後,他的免疫力會變得極其低下,任何傷口感染的機率都會很高,也很有可能會引發更加嚴重的後果。
薄正擎一言不發,眯着眼睛繼續逼近。
周聲聲已經被他給逼得整個人都緊緊地貼在書架上了,可他仍在逼近。
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周聲聲害怕地逼上了眼睛。
下一秒,她脣上猛然一痛!
她瞬間瞪大眼睛,卻只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他。
他在咬她!
他,在咬她!
好痛啊!
可她卻不敢動,也不敢反抗,畢竟是她先傷到了他!
她被他給擠壓這方寸之間,無法逃脫,更無法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