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就打掃一下垃圾你居然需要七天?!你再給老子拖?別以爲亂步大人不知道那東西對你們來說最多三天就能解決!”
那是一個穿着衛衣的白髮少年,衛衣的兜帽就那樣蓋在他的頭上,其上還帶着一副很大的耳機。
“拖拖拖你以爲亂步大人是金魚嗎!你惡臭的□□是不是就這樣被你給拖的再無醫治可能的啊!”
少年背對着衆人,拽着那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的頭髮罵罵咧咧。
仔細一看,少年的手上還帶着灰色的手套。
和太宰一起吊在社長和亂步身後不遠處的電線杆後的國木田被這樣的一幕震撼到,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來。
本能的撇了一眼地面——
嘶,這位醫生的髮量也太多了吧!被拽掉那麼多居然還沒禿的嗎?!
視線又掃過醫生的頭頂……啊這,收回前言,這位頭頂上的頭髮也沒剩幾層……
在曾經的師兄兼搭檔,如今的老對手和自己曾經的學生面前出醜,森鷗外的表情多多少少有點僵硬。
然而落到這麼個結局的根本原因也確實是自己作死……
所以森鷗外只能無力微笑,並且在心底默默的嘆息。
我不要面子的嗎……
“面子?你個敗類居然還要臉的嗎?我怎麼沒看出來啊!”
“看”出來森鷗外在心裏想着什麼都少年跳着腳罵到,一拳錘中森鷗外腹部。
“你再給老子拖信不信老子閹了你啊!!!”
“我們跟您和您的弟弟不一樣……我們不能幹完一票就跑路啊……”
森鷗外有氣無力的說道,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做頹廢大叔。
“尤其是這個,垃圾涉及到白天……還需要……交涉一下……”
說着說着,視線就忍不住轉移在了地面上那一堆又一堆,新鮮的,剛被白髮少年從自己腦袋上拽下來的頭髮。
少年面無表情,換了一隻手拽上醫生剩餘的頭髮。
“交涉……交涉個鬼啊!他們幹了什麼我又不是沒跟你說,都夠港口Mafia直接衝進去剿滅他們十次的了好嗎!”
少年嬌嫩的嗓子吼的有點破音,但依然不減兇猛。下一秒,他空着的另一隻手上突兀的出現一把匕首。
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福澤諭吉默然的看着森鷗外的頭頂,表面上卻依舊一臉嚴肅,神情戒備。
而這邊武裝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心情很好的枕着胳膊看戲,國木田身邊的太宰治此時此刻已經笑瘋了,根本顧及不了暴露不暴露什麼的。
“森鷗外!本大人告訴你,你要是再給老子找理由拖延!我現在就把你閹了!而且是物理!聽見了沒有!物理!物理!”
下一秒,匕首擦着森鷗外兩腿之間的某個器官,扎進了地面。
看得出來,這位白髮的少年實在是被氣的夠嗆。
森鷗外額角有幾滴冷汗悄無聲息的滲出,隨後滑落。
感受着與剛剛那把匕首“擦肩而過”的餘韻,森鷗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之前交涉的時候也沒見這位亂步先生脾氣這麼暴躁啊……
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呢……
“從現在開始給我一天之內解決!除此之外我不想再跟你們扯上關係!”
白髮的少年手上一個用力,森鷗外又雙叒叕是一把頭髮落地,腦殼上的頭髮又薄了不少。
“喂,那邊的白色的亂步,需要亂步大人幫忙嗎?”
自覺已經看夠了森鷗外的戲,江戶川亂步終於是開口,正式與來自平行世界的自己搭上了那麼一條線。
“屑老闆太磨嘰啦!你想做的事情亂步大人可以幫你哦~”
福澤諭吉擡眼看向自己這邊的亂步,處於信任,暫且沒有開口去問,所謂的白色的亂步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即便定力穩如福澤諭吉,也忍不住將視線放在森鷗外的頭頂和腳邊來回移動。
不遠處蹲着的那隻三花貓已經擡起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臉,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
“林太郎可算是要斑禿啦!”
這種情況下,森鷗外自己的異能力還在一旁火上澆油的嘲笑着他。
“不要這麼說啊愛麗絲……嗷!”
再度捱了反色亂一腳,森鷗外很誇張的哀嚎出聲,白大褂上佈滿鞋印灰塵和……頭髮,看起來悽慘的不行。
反色亂扭頭面向社長和亂步的所在地,雖然依舊眉頭緊鎖,滿臉煩躁,但能夠從他那雙沒有焦距的鮮紅色的眸子之中看出,其實他並沒有表面上那麼暴躁。
他的情緒,自始至終都很平靜。
或者說……過分的平靜,已經到了極點。
“……不用了,反正現在也差不多了。”
對着亂步和社長,反色亂語氣之中的暴躁略有緩和,然後扭頭,再度兇狠的上了雙手去拽森鷗外的頭髮——
“森·歐·外!別以爲我瞎還背對着你就不知道你在搞什麼小動作啊!你這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AI精!!!”
剛剛森鷗外,趁着反色亂背對着自己,悄悄的拿着剛買的小裙子往他身上比劃着。
正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森鷗外一翻操作可謂是作死到來極致,只見他腦殼上的頭髮又是那麼幾縷悄然落地,如今他的頭頂已經只剩下薄薄的一層了,其下的頭皮依稀可見。
這一幕看的哪怕是作爲森鷗外的異能力的愛麗絲,都條件反射性的去摸自己的頭頂,還好,一手濃厚密實還打着波浪的金色長髮。
“你再在外面造謠說老子是你們港口黑手黨的軍師信不信我去找國外的組織合作搞沒你們港口Mafia啊!”?
面對自己不爽的根源,反色亂的脾氣依舊狂暴到幾乎要原地爆炸的程度。
“謠言!絕對是謠言啊!”
森鷗外哀嚎着說道。
……看來這招行不通啊,那就是謠言好了。
然而在內心深處,森鷗外頗有些漫不經心的想到。
“謠言個鬼啊!老子是思考會頭疼而不是必須放棄思考啊!你當老子傻嗎?!”
反色亂依舊跳着腳,在那裏罵罵咧咧。
“嗚嗚嗚嗚嗚嗚嗚亂步小姐行行好我真的沒有——”
森鷗外面色一僵,內心之中滿是淒涼。
“你叫誰小姐呢你這隻金魚!”
糟糕,剛纔不小心口誤把最大的雷給踩了!
“本來還想着給你留最後一層底看樣子你今天是真的連這層底都不想要了!既然如此那麼我會成全你的!”
反色亂咬牙切齒的,把戴着手套的手,再一次伸向了森鷗外的頭頂。
這下,森鷗外的頭部,徹底變成光溜溜的一片,如同某位異能特務科的長官一樣。
講真,如果不是港口黑手黨確實聯繫到了可以植髮的異能力者,而且還不止一位的話,森鷗外真的覺得自己要淚奔了。
他真的爲組織貢獻的太多太多太多了!
感受着頭部難得的清涼體驗,臉皮厚如森鷗外,最終也還是沒撐住,在太宰,亂步的嘲笑聲和福澤諭吉默然帶着些許同情的視線之中,默默的伸手,用力的抹了一把臉。
什麼?你問國木田?
啊,在得知這位剛剛被他眼裏的無辜熊孩子拽禿的醫生就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而拽禿他的熊孩子是平行世界的江戶川亂步之後,他就已經陷入了徹徹底底的石化之中,到現在都沒能緩過來呢。
“你要是在接下來六個小時內不把東西給老子解決了!我就讓荒去搞死我知道的全部能夠植髮的異能力者!!!”
如今沒得頭髮拽,反色亂只好一巴掌拍在森鷗外空空蕩蕩的頭頂上。
“啊啊啊啊啊大少爺我知道了請您務必放過我的毛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