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伽卡菲斯這位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老年人,作爲能輕輕鬆鬆暴打所有人的真·武力值天花板,在收斂起自己的惡趣味的時候還是比較靠譜的。

    雖然,他把六道骸扔進了復仇者監獄的水牢裏面還好心的幫他配好了所有配置,讓桔梗在離地不知道幾千米的高空體驗自由落體,底下就是彭格列總部,還把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丟到了西伯利亞的雪地裏面直接將其活埋……

    而綾辻行人……雖然他的通道穩定迅速,但別看進去之前漆黑一片,其實進去之後,周圍有無數不同世界正在進行時的光污染,要不是他帶着茶色墨鏡怕不是當場就能被晃瞎。

    至於這到底是意外還是來自於老男人的惡趣味還是公報私仇……

    誰知道呢。

    就(絕)好(對)像(是)故意的一樣,通道兩旁的光污染中,有幾個一閃而逝的畫面。

    那幾個是if,即可能性的世界。

    毫無來由的,這個認知出現在綾辻行人的腦海中。

    破案了,伽卡菲斯那個惡趣味的老年人在用這種方法隱晦的告知自己注意□□別浪,千萬別再搞出什麼if走向來。

    不得不說伽卡菲斯作爲最後的純種地球人(x),實在是盡職盡責到了極點。

    終於踏在了平穩的土地上,周圍的光也是正常的陽光而不是來自於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世界的光污染,即便是綾辻行人,也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擡眼望去,白髮的少女難得沒有帶着帽子和耳機,開着幻術僞裝自己的同時,把自己重重隔絕起來。

    就那樣站在那裏,背對着金髮的偵探,在別館外層的牆壁上用着銀製的匕首刻下怪異的符號,以此來進行幻術結界節點的佈置。

    周圍是縱橫交錯的,銀色的彷彿蛛絲一般的線條,以此作爲對方全神貫注的進行結界佈置之時的,自身的防護手段。

    深知此時不是打擾的時候,綾辻行人便也沒有開口,等着反色亂把那個扭曲怪異的,異常難以雕刻的符號刻好。

    反色亂踩在用幻術實體化出的絲線上,趴在別館的牆壁上一點一點的拿着銀製的匕首在其上刻着當初聯同好幾個幻術師一起研究出來的幻術結界的節點符文。

    擡手,用袖子擦去額角因爲疼痛而出現的汗珠,反色亂默默的將鎮痛的幻術強度再度提高了一個等級。

    ……要是當初從用復仇者那邊交易過來的技術所做出來的人偶沒有在戰亂時候炸掉的話,現在也不至於這個樣子。

    畢竟,人偶身高175,能自由行動,比起自己這個因爲……後遺症而體弱的本體而言,要強的多。

    ……至少不會只刻了不到十個符文就開始氣短啊摔!

    在心底嫌棄了一波自己的身高和身體素質,反色亂定了定神,繼續把注意力集中在正在雕刻中的符文上。

    接下來這段時間大概是不能閒了……這邊的「網」纔剛發展出一兩個人,根本用不上不說,有些時候還會拖後腿。

    目前第一目標必須得換成賺錢了,不管是佈置結界用的寶石,還是製作人偶的材料……看樣子以後還得找時間接觸一下復仇者……

    在心裏重新規劃日後的行動計劃的同時,手上動作不停的再度完成了一個符文的雕刻。

    隨手用幻術搞出來一把刷子刷掉牆上符文裏的碎屑,沒等反色亂前往下一個符文的雕刻地點,身後傳來的聲音卻是直接驚的她原先還在不斷運轉的大腦出現了停滯。

    “亂步。”

    “——”

    說實話,除非是換成荒之外,哪怕來人是這個世界的綾辻行人,反色亂都不至於毫無察覺。

    或者說,她不設防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荒,一個是過往世界裏的綾辻行人。

    但是……怎麼可能呢?

    反色亂眼眸低垂,解開了一瞬用來鎮痛的幻術以此讓自己冷靜下來。

    隨後,她從腳踩着的絲線上擡腳像下樓梯一樣走下,轉過身來面向綾辻行人。

    “……綾辻,行人先生?”

    真的見到了人,綾辻也不知道應該吐露什麼字眼,整個計劃從收集信息到行動,都太不綾辻行人了。

    但是,完全無法剋制尋找她的行爲。

    爲此,脫離一整個世界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嗯。”

    綾辻行人推了推墨鏡,眼眸中銳利的金色透過墨鏡的過濾看起來好像有些溫柔。

    “我來了,爲了我的貓。”

    擡腳靠近面前白髮紅眼的反色亂,綾辻行人擡手揉了揉對方的一頭白髮。

    手感跟想象中的一樣好。

    想通了一些事情的偵探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現在感覺自己的亂步確實是十分的……可愛。

    感受到手底下腦袋的輕微瑟縮,綾辻行人又揉了兩下便放開了手。

    “怎麼不說話?難道救世主大人不屑於——”

    “……沒有的事情。”

    反色亂輕聲說道。

    “不過貓什麼的……”

    反色亂多少有些猶疑。

    “怎麼?”

    綾辻行人挑眉,屬於男性的侵略性就那樣流露了出來。

    “……不,沒什麼。”

    習慣性的選擇不與其爭辯,以此避免頭疼程度加深,然而即便如此,光是綾辻行人出現在這裏所能夠給反色亂帶來的信息,還是使反色亂的頭疼加劇了不少。

    綾辻行人很自然的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將一隻頭疼嚴重的亂步貓貓擺放到大腿上合適的位置,動作熟練的幫助亂步放鬆着太陽穴。

    男人比亂步高上不少的體溫透過皮肉逐漸侵入到倔強少女的大腦中,連帶着身體也放鬆的軟了下來。

    對於綾辻行人突然的行爲,反色亂多少有些手足無措——太近了,也太,親密了。

    “……綾,綾辻行人先生……?”

    被對方的氣息和溫度所包圍,反色亂說話都有些卡殼。

    “怎麼了,不是和以前一樣嗎?”

    男人冷淡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忽然貼近她的耳側。

    “一段時間不見……”

    “想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