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級一班，好像最初的模樣。
沈淵來到班級前，從門口張貼的花名冊裏找到自己的名字。
認了班級，準備回家。
身後一聲蒼老聲音喊住了他。
“小夥子，你是新生吧，怎麼沒去參加新生開學大典？”
回首瞅去，空無一人，但聲音確從身後傳來無疑。
沈淵這個人有個明顯的優點，就是愛實話實說，於是，他說：“哦，我被趕出來了。”
蒼老聲明顯一頓，似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好奇心驅使地問：“被趕出來？我應天書院從建立之初，也未曾有將新生從開學大典上趕出來的案例，小夥子，你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
“也沒什麼大事，就事把所有火種全給吸了，何院長嫌棄我，同學們仇視我，於是把我趕了出來。”
那個蒼老的聲音沉默良久。
啥玩意？
把所有火種全給吸了？！
那麼妖孽的嗎？
要知道，火種爲先輩們不屈意志的精神化身，爲人類未來根本所在，承受火種越多，說明該子未來成就越高，甚至能成爲人類文明的頂樑柱般的存在。
火種這種東西，作爲應天“積分貨幣”，實際上，並非特意要沾染銅臭，而是天才間的交易和權衡，也是本事和未來的體現。
究竟一個人能獲得多少枚火種，除了最開始前輩們的認可，更多的應當爲自己的努力拼搏。
若一名少年，入院數年，一枚火種沒有，那麼，無論少年天賦如何，家室如何，最終必然會泯然衆生。
而一名少年，剛剛入院，卻得大量火種，又在數年間守住火種，或者越來越多，如此未來勢必不可限量。
火種，算是一種天才之間較量的籌碼。
人類可一致對外，那是種族的爭端，但人類內部本身，又需要良性的競爭，如此才能分得出最優秀的天才，能未來成就頂樑柱的天驕。
而沈淵能將大部分火種吸引，只能說明一件事，沈淵天賦絕佳，品性上乘，深得先輩們的意志和精神喜愛。
在老人沉思默慮之間。
沈淵的靈識可沒閒着，正忙於搜索周圍百公里內這個蒼老聲音的主人。
不等老頭再次開口，沈淵玩味地呢喃：“找到你了！”
身影一閃，消失原地。
再出現時，已在一座地宮門口。
清癯老者，白髮銀鬚，身材瘦弱，若不是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沈淵都認爲這老頭行將就木，命不久矣。
沈淵的突然現身，把老者嚇一大跳，但很快又恢復淡然。
饒有興趣地看着沈淵。
“小夥子，有前途。”
“我現在有點想明白，爲什麼小何會把你趕出來了，你已經不屬於那個行列了。”
沈淵翻手作揖：“敢問前輩是？”
“叫我楊五或者五爺就行，我是上一屆應天書院的院長。”
“楊老院長您好。”
楊五不太樂意這個稱呼：“叫楊五。”
“五爺。”
“嘿，對嘍！”
老頭一聽這個稱呼，心底一絲不悅散去，似乎五爺這個稱呼纔是對他最大的尊稱。
呵。
沈淵沒打算和老頭詳聊，或許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前輩高人瞅準兩個有趣的晚輩，願意私底下開開小竈，補補課啥的，但沈淵有自己的外掛，可不怎麼需要戒指老爺爺。
當然了，如果戒指老爺爺能給他一堆上乘的天材地寶另算，畢竟，這個世界藥師行業雖說發達，但真正的上乘藥材確實稀少。
一株上百年份的人蔘，都敢賣個“千萬”的單位，幾乎比第一世要黑，但別忘了，神州大陸可不是地球，雖然比不得修仙界，但廣袤無垠的神州大陸，誕生一些上年份的藥材還不簡單？
且不說這些，沈淵問候完，便要離去，管你什麼老院長不老院長的，和他何干。
沈淵啥也不問，啥也不說，啥也不求，果斷毅然轉身的離去行爲，再次把老頭楊五給整不會了。
“我爲什麼要驚訝？”
“……”
“你對我的存在不感到好奇嗎？”
沈淵攤了攤手：“老師說，並沒有，前輩高人，身居暗室地宮，實屬正常。”
“……”
老頭有些發狂。
正常情況下，年輕的小後生誤打誤撞來到老前輩居所，自然在謹慎和拘束下，心生討好，從而謀取利益好處，比如前輩傳承和賜予，甚至被老前輩收爲弟子，作爲衣鉢傳承，但這小子……有點不開竅啊。
但轉念一想，不對啊，這小子可不是誤打誤撞進來的，而是以某種祕術尋來。
若如此這般去思量，也難怪沈淵對他毫無感覺，敢情人家根本沒有放在眼裏，自身小有本領，根本不需要巴結長輩，索要謀求利益。
楊五恍然：“你是誰家的後生？”
沈淵如實相告：“晚輩並非來自名門望族，或者權貴顯貴，就是麥城來的普通人家。”
這具身體的老爹出身名家不假，但已經被逐出家門，自然就是平頭百姓。
麥城？普通人家？
楊五囁嚅着嘴脣，說不出話。
這小傢伙和他認知偏差太多……句句都能噎死他。
實在聊不動。
“咳咳，見面即有緣，我就給你這個小輩一件見面禮吧。”
沈淵眼神裏毫無波瀾，神情也無半點變化，但禮節到位，拱手道：“長者賜不敢辭，多謝五爺。”
楊五滿意點頭，小夥子很不錯嘛，很懂禮貌。
而且……這小子實力不簡單啊！
楊五眯了眯眼，才發覺，自己都看不透沈淵。
楊五將一件護心軟甲給了沈淵，“附有魔紋的極品軟件，屬於八星高級鍊金神器，可貼身穿戴，防禦小型槍械和冷兵襲殺。”
楊五作爲長輩，賜予晚輩一件八星軟甲，根本不算什麼，然而，八星軟甲雖然不算什麼，但對未到月境的學生們來說，絕對算得上一等一的好東西，假如祕境試煉時，佩戴軟甲，也能減少一些自身傷害，甚至關鍵時候，沒準能救下自己一條小命。
“多謝前輩，晚輩告辭。”
“……”
楊五無奈，這小子，當真奇葩。
罷了罷了！
“等等，年輕人，五爺我剛剛聽說你把火種都給吸了？”
“嗯。”沈淵點頭。
楊五爺嘖嘖嘴，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那你可得小心點高年級的學生，估摸着這幾天就會有人上門挑戰你，你還必須得接受，畢竟你的火種實在誘惑人了。”
沈淵眉頭微皺，知道應天書院規矩多，且以實戰爲主，淘汰率高，沒想到，竟然允許高年級搶奪低年級……怪不得淘汰率高，就此一條，就能淘汰八成以上學生！
因爲火種……可不僅僅是積分，一月一度考覈中，一年級學生個人，持有火種數量不得低於十枚，不然淘汰開除。
二年級倍增……以此類推，可想而知，有些高年級學生無法得到充裕火種，又不想被開除淘汰，那麼目光自然就盯上了新生，好在學院有規定，允許老生“搶奪”新生，但必須以擂臺形式。
也就是做到公平公正，以及，優勝劣汰。
毫無疑問，擁有巨量火種的沈淵就成了香餑餑。
沈淵好奇地問：“火種究竟是什麼？從哪裏能獲得？”
老人楊五爺故作神祕地瞥沈淵一眼。
嘿，小子，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吧。
他清清嗓子，正襟危坐，煞有其事道：“火種，人類先輩們不朽的精神和堅強的意志所化的一種具現能量，擁有無窮妙用，自己學着開發，妙用較多，看個人理解，我不解釋太多。”
“至於從哪裏能獲得火種，這個簡單，百大祕境皆可得，自己去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