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把玩着到手的玉佩,嘴角帶着冷笑:“你覺得我會怕處罰嗎?突厥人已經欺負到我們家門口,結果還有人想要投降?稱臣?簡直可笑,想我泱泱中華,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越說越來氣,他直接一把捏碎手中的玉佩,冷聲道:“枉你也是一個軍人,卻沒有半點骨氣,今日你就算抓本王回去又能怎麼樣?過幾天突厥還不是照樣踏碎國門?到時候,大唐百姓如何自處?你的親人又該如何?你想過沒有?”
熱氣鋪在李銘的臉上,剛纔心中萬般怒氣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一樣,是啊,就算今日讓梁王回宮,他日突厥還是要進攻大唐,他身爲軍人,聽了這番話,之覺得臉上滾燙不已,卻無法反駁。
李愔冷冷看着他:“本王知道你是受了父皇的命令,也不爲難你,先在這裏等着,等本王殺了突厥使團,自然會放你走。”
下意識李銘就想阻擋,因爲他是禁衛軍的首領,不能辜負陛下的旨意,可是心中猛然升起一股軍人的血性,在一想到突厥人的兇殘,他還是低下了頭。
李愔知道他是認命了,也不多說,留下幾個金吾衛看守,便調轉馬頭直奔鴻臚寺。
剛剛走了幾步,腦海便響起一陣機械聲。
“宿主違抗李世民旨意,獎勵虎豹騎曹純,及虎豹騎將士五千人。”
李愔微微一笑,也不在意,繼續向鴻臚寺奔襲,他知道,像這種獎勵,一般都會主動來找自己。
不到片刻,他帶着金吾衛大隊人馬便到了鴻臚寺門口。
“什麼人?止步。”守在門口的將士大喝。
李愔眉頭微皺,向後一揮手:“直接拿下。”
他不願和這些傢伙起爭端,因爲他最終的目標是突厥人,這些守衛只不過是儘自己的本分而已。
身後的將士一擁而上,直接綁住守衛。
“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這裏是鴻臚寺嗎?好大的膽子?”那些守衛即使被綁,任是大聲嘶喊着,想要驅趕衆人。
李愔微微回頭:“這些傢伙太吵了,全部打暈,等一下見到鴻臚寺的官員,也全部打暈。”
他不是一個殘暴的人,更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鴻臚寺好歹也是大唐官署機構,不能動不動就殺人。
程處默微微點頭,領着衆人上去就是一悶棍,那些可憐守衛什麼都不知道,抻着脖子還想在吼兩句,就被一棍撂翻在地。
“直接衝,除了大唐的人,突厥人全部誅殺。”李愔冷冷的掃視着鴻臚寺。
聽到主帥的命令,這些金吾衛將士眸子一下就紅了,他們高舉唐刀,直直衝了上去,好像要將多年以來的悲憤全部發泄出來。
前幾年,大唐一直深受突厥的壓迫,雖說可以應對,但是也死傷了不少,現在一想到可以手刃這些傢伙,衆人都充滿了幹勁,嘴中不停發出怒吼。
“殺啊……”
“殺光這些狗孃養的……”
看着那如虎般兇殘的將士,李愔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要是大唐的將士都像這樣,怎麼還會怕突厥那羣畜生?
同樣都是人,只要大唐軍人有殺敵的決心,就算三十萬,照樣也能殲滅敵軍。
他心中有了前所未有的決心,長戟一握。
“殺……”
馬腹一夾,他衝入人羣。
無數雜亂的馬蹄聲在院子裏迴盪,肅殺而陰沉。
很快,鴻臚寺少卿王沛便得到了消息,他帶領着一衆護衛連忙趕了出來。
看見眼前的景象,他不由的大驚:“梁王,你這是做什麼?”
鴻臚寺屬於外交機構,一般住的都是別國的達官貴人,在加上佔地面積大,朝廷比較看重,所以平時護衛安排的很多。
這次來的突厥人,朝廷更是將其看做重中之重,足足安排了上萬護衛,一看有人來鬧事,直接將鴻臚寺圍個水泄不通。
可聽見少卿竟然叫這個鬧事的人爲梁王,衆將士不由的退了半步,他們都聽過樑王的威名,臉上就算不懼,心裏其實早已怕了一半。
李愔掃了一眼,冷聲道:“王沛,交出突厥使團,本王饒你一命。”
這梁王要突厥使團?王沛心裏一怔,他有點想不通,一個親王,帶着大隊人馬?闖鴻臚寺?還要突厥使團?這是想要幹什麼?難道是陛下的旨意?應該不會,陛下不會這麼愚蠢。
不過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謹慎的問道:“殿下,您有沒有陛下的旨意?”
“沒有。”李愔絲毫沒有避諱,直接問道:“你交還是不交?”
聽着那極具威懾力的聲音,王沛心裏一緊。
這殿下沒有旨意,就強行來要人?這是準備幹什麼?他不敢多問,因爲他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之前他就聽說過這梁王的勇武,親手殺了陳國公,要是不交人,恐怕對方手下這羣虎狼之師會踏平整個鴻臚寺吧?
可要是貿然交人……
現在大唐和突厥正處於尷尬的時期,陛下還沒有回話,說不定那天就會打起來,到時候,他可頂不起這個罪名,更何況,陛下早就對五姓七望不滿,意圖打壓,萬一落了罪名,自己就是家族的罪人。
權衡之下,他一咬牙:“殿下,你沒有陛下的旨意,這人是萬萬不能交的。”
李愔笑了,笑的很冷:“有點膽色,真不愧是王家的人,不過本王現在沒有時間對付你,既然你不肯交人,那本王只好自取了。”7K妏斆
說着,他一揮手,大喝道:“所有人,強行進攻,投降者饒其性命,反抗者格殺勿論。”
他說這話主要是給那些鴻臚寺護衛們聽的,現在突厥人就在關外,大唐軍人本來就不多,還指望這些傢伙上戰場,怎麼可能說殺就殺?更何況,他在軍營中也呆了一段時間,對軍人有着一種特殊的感情,就更不可能說殺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