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唐:抗旨就能變強 >第511章 直出白道,橫掃漠北
    翌日清晨,卯時初刻。

    陰沉沉的天空又零零星星的飄起雪花,風倒是不大,顯得倒是沒有那麼冷。

    營長之內,李愔擂鼓聚將,商議兵事。

    李愔身穿一件大氅,營帳內燃着火盆,倒也不冷。

    眼眸從在座諸人面上一一掃過,心中頗爲欣慰。

    這都是對他忠心耿耿的班底啊……

    不過即便是自己的心腹,該演的還得演。

    總歸得給大家一個交待,不能仗着主帥的身份、大家的忠心愛戴,便將大家往岔路上帶。

    “假傳聖旨”一事無人得知,即便時候受到追究,也完全是自己這個挺帥的責任。

    不會牽扯到這些麾下將校。

    咳嗽一聲,清了清嗓。

    李愔說道:“昨日斥候捉捕一名細作,實是誤會,那位乃是朝廷敕封的單于都護府長史蕭嗣業,奉陛下之命,特意前來軍中傳旨。”

    “來人,請蕭長史宣讀聖旨。”

    “喏!”

    自有兵卒將蕭嗣業請進來,李愔率領一衆將校盡皆離座,肅然聽候聖旨。

    明清兩朝的皇帝將那種“上天之子,代天牧民”的姿態玩得爐火純青。

    宣讀一道聖旨都得擺上香爐沐浴更衣,然後三叩九拜跪地聽宣。

    唐宋兩朝則完全沒有那些個規矩,只要肅穆靜聽,那便行了。

    蕭嗣業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衫,手裏將“聖旨”舉起,心中將李愔罵了個半死。

    然後才大聲宣讀。

    主要的意思就是說皇帝偶染風寒,精力不濟,薛延陀悍然撕毀兩國盟約,入侵大唐國境數百里。

    並且肆意屠殺大唐盟友突厥汗國,罔顧道義,其罪不赦!

    現在授予李愔朔州道大總管之職務,統御右屯衛兵卒,直出白道,橫掃漠北,於鬱督軍山問罪於薛延陀可汗!

    ……

    唸完,蕭嗣業便道:“趙王李愔,請上前接旨。”

    李愔上前兩步,蕭嗣業將“聖旨”塞給李愔。

    李愔接過來,故意抖了抖,讓“聖旨”上加蓋的那方蘿蔔雕刻的璽印示於人前。

    直到好幾個將校都瞧見了,這才收入懷中。

    除去他倆,別人也只是看到了一卷聖旨,一方璽印,其餘一概不知……

    不過僅只這般,營長之內的氣氛也瞬間熾熱起來!

    昨日與薛延陀騎兵一戰,以極其微小的代價重挫了縱橫漠北的強敵。

    這使得右屯衛從上到下都充斥着一股強烈的自信。

    盡皆認爲只要能夠趁着漠北空虛,大軍長驅直入直抵鬱督軍山,一舉覆滅夷男可汗的牙帳絕非難事!

    只是礙於眼下大唐的國策。

    這等足以光耀千古的蓋世功勳放在眼前唾手可得,卻也不得不眼睜睜的放棄。

    誰能料到,皇帝陛下居然送來了聖旨?

    送得好哇!

    有了這一道聖旨,那麼與薛延陀開戰的時機便成熟了!

    “王爺!吾等追隨王爺,橫掃漠北,覆滅薛延陀,勒石燕然!”

    “吾等誓死追隨!”

    “王爺!發兵吧!”

    ……

    連續追殺回紇鐵騎的薛仁貴等將校一掃滿身疲憊,一個個打了雞血一般眼珠子通紅。

    神情亢奮至極點!

    昨日一戰,面對薛延陀騎兵有若摧枯拉朽,這等絕對優勢使得大家都知道。

    以往只能憑藉史書上的文字去幻想的封狼居胥、勒石燕然那等曠世功勳。

    再不是高高在雲端之上,只能瞻仰,不能觸碰!7K妏斆

    只要想想那等名垂青史之功勳,誰還能按捺得住?

    蕭嗣業冷言旁觀,心中冷笑。

    李愔啊李愔,你以爲你是霍去病?

    簡直幼稚!

    蕭嗣業沒有見識到昨日唐軍與薛延陀騎兵交戰的那一幕。

    所以此刻難免有些譏諷嘲笑李愔託大。

    封狼居胥、勒石燕然之所以被稱爲曠世功勳。

    被一代又一代的漢家兒郎視爲無上之軍功,正是因爲其難如登天!

    只要稍稍偏離方向,荒涼戈壁,萬里大漠,輕易就能吞噬掉一支大軍。

    此時又是隆冬時節,草原上沒有牧民放牧,找不到嚮導,東西南北都辨認不清楚。

    更沒有後勤供給,如何抵達鬱督軍山?

    現在右屯衛不下於三四萬兵馬,即便只是其中騎兵便有兩萬之數。

    這麼多的兵馬,人喫馬嚼的需要多少糧秣?

    真是幼稚啊……

    嘲諷之餘,蕭嗣業自然難免爲自己的命運而黯然神傷。

    李愔一敗塗地他固然解恨,可那也就意味着再也無人替他洗脫罪名。

    沒有覆亡薛延陀的功績,他又如何功過相抵呢?

    娘咧!

    真是糾結!

    ……

    北疆風雪嚴霜,戰火正燃,太極宮卻在大年初一過後,便陷入壓抑低沉的氛圍之中。

    大年初一,每年一度的大朝會在太極殿舉行。

    這兩年大唐戰功赫赫威震天下,不僅周邊胡族驚慌臣服。

    即便是一些遙遠的國度,亦首次遣派使者前來長安朝賀。

    整個長安城匯聚了天下大大小小無數邦國的使者官員,一舉成爲耀眼的世界中心,盛況空前。

    然而就在接見了新羅金氏王族、倭國天皇蘇我氏等親近於大唐的屬國貴族之後。

    李二強忍不適,斥退使者,返回寢宮之後終於堅持不住,當場暈厥在牀榻之上……

    整個皇宮都慌了手腳。

    嬪妃們都慌了神,此刻連一個穩住陣腳的人都沒有,亂成一團。

    就連前朝的文物羣臣都有些懵……

    誰能想到正值壯年、春秋鼎盛的李二會忽然病得這般嚴重?

    消息被嚴密封鎖,僅限於一些重臣以及皇族內部德高望重的人士知曉。

    若是這消息傳揚出去,眼下天下各國在京中的使者不計其數。

    誰知道哪一個聞聽皇帝病重的消息,便會生出別樣的心思?

    眼下吐蕃吐谷渾虎視眈眈,萬萬不可再起邊患……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年關一過,便是初春,皇帝病成這樣,還能御駕親征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