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難怪了,應該是你四舅奶奶身上沒有氣,無法自己催動五錢劍的轉動,你四舅爺爺留了氣在劍上,只要不見月光,用的時候再拿出來就會跟有氣催動一樣了,只是這個方法只能用一次,若是見了月光,氣就泄了,在沒有氣的人手上,就只是一把帶有煞氣的普通法器。”
“可是我看到那把劍在我四舅奶奶手上的時候,銅錢也是轉動了的啊,只是沒有你拿着的時候那個威力而已。”
”
我有些不太願意承認四舅奶奶還沒有他一個半大的孩子厲害,畢竟當年幫林廠長驅邪的時候,在我看來可是帥呆了,便有些不服氣的反駁他。
“你四舅奶奶也催動了銅錢?”顧西文奇怪的問我,“不應該啊,如果沒有氣的話,銅錢是動不了的。”
我點頭,“我看到銅錢轉響了,只是不快,但我四舅奶奶的臉色很差,後來還吐了血,然後就。。。。。。”我的聲音越來越低,難過的說。
“你四舅奶奶可能很早就傷了根本,所以不能動氣,她之前一定也是很厲害的先生!”顧西文望着我說。
“哎呦!”說完這話,顧西文突然尖叫了一聲。
我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的肩膀問:“怎麼了?是不是那天晚上傷到哪裏,現在開始疼了?”
顧西文朝我可憐兮兮的點頭,“我肚子餓得疼死了!”
我鬆開手白了他一眼,“粥在你手上還能給你餓死,餓了你還不快喫?”
顧西文嘻嘻哈哈的端起粥碗,“我就喫我就喫,中午你還準備給我做什麼好喫的補補?”
“我去燕兒姨家買只土雞回來給你燉了吧!”我說着起身去忙活中午的飯菜。
。。。。。。
顧西文在我家的日子好像過得很歡樂,我們跟一對真正的兄妹一樣打打鬧鬧,七天後,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了,再過兩天就要過年了,顧西文的身體也養好了。
他也要回縣裏陪他師傅過年了。
那天我將他送到村口,跟他約好了正月初九開學在學校聽風亭見面。
很多天沒去山上看四舅奶奶了,顧西文走後,我一口氣跑到山上,一直到晚上才下山。
顧西文說,先生都會量力而爲,四舅奶奶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用氣,卻爲了讓我爸媽能善待我而拼着自己的性命也要救宗寶。
因爲聞校長的事,我在村裏的名聲好了很多,大家都不再躲着我走,也不再對我指指點點,甚至還會有人對我善意的微笑。
過年那天,燕兒姨的丈夫和兒子都回來了,接我上他們家一起吃了一頓年飯,到下午的時候,聞娟來了,接我上他們家喫年飯,我拒絕了,過年我想陪我四舅奶奶一起喫一頓年飯。
那天晚上很早我就睡下了,沒有等着看村裏人放鞭炮,我希望能夢到四舅奶奶,她走了這麼長時間了,我還從來都沒有夢到過她。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突然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隱約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我牀邊,個子比顧西文還要高,看不太清臉,卻感覺對他很熟悉,還能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悲傷,他就那麼站在牀邊悲傷地望着我,嘴裏不停的跟我喃喃說着什麼,我卻一個字也聽不清。
第二天早上我睡到很晚才起牀,心裏滿是酸楚的感覺,臉上涼涼的全是淚水,我呆愣愣的想着夜裏似是似非的夢境,突然記起爲什麼會對那個人有那種熟悉感了。
剛跟着四舅奶奶投奔我爸媽那天,迷迷糊糊看到從電視屏幕裏走出來的就是這個男人。
只是很奇怪,他爲什麼會那麼悲傷的望着我呢?
那種悲傷好像能傳染一樣,我看了心裏也跟着酸酸的疼得厲害。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好在後來的幾天沒再夢到那個人,我依舊天天往山上跑,但依舊沒有感覺到一丁點四舅奶奶的氣息。
轉眼就到了初九,學校也開學了,我離開柳橋村,回到爸媽家給他們拜了個年就去了學校。
好在我媽出門打牌去了,避免了一場母女間尷尬的會面。
報完名,將行李送到寢室,我就直接去了跟顧西文約定的聽風亭,一直等到天黑,也沒見到他的人影。
他不是個隨便就會爽約的人,我心裏突然有些擔心。
天黑回到寢室,大家都已經到了,秦麗正在幫陳姍姍整理東西,不時發出一兩聲驚歎,萬紅和趙凡坐在一起竊竊私語,李洋坐在自己的牀鋪上喫零食。
見我進來,李洋笑着將手裏的零食遞到我面前,問我要不要喫,我搖搖頭拒絕了。
秦麗陰陽怪氣的說:“人家可是高冷女神,你以爲會看得上你一個區區寢室長的示好嗎?”
我沒理她,甚至都沒看她一眼,徑直從她面前走過,扶住爬梯的把手,準備爬回自己牀鋪。
心裏全被顧西文爲什麼沒來學校這個問題佔滿了。
爬到一半,我停住,扭頭看向陳姍姍,終於問出口醞釀了許久的一句話:“陳姍姍,你知道顧西文今天爲什麼沒來上學嗎?”
陳姍姍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我會主動跟他說話。
“呵,真是夠不要臉的,向自己的情敵問男生的下落!”陳姍姍還沒說話,秦麗就冷哼道。
“我跟顧西文只是朋友,跟陳姍姍也不是情敵!”我冷冷的說道,不想陳姍姍以爲我跟她是情敵而不告訴我顧西文的下落。
“你真的不喜歡顧西文?”陳姍姍看向我問。
“我喜歡他,但我們只是兄妹的那種喜歡!”我回答,“你能告訴我他爲什麼沒來嗎?”
“其實就算你也喜歡他我們也做不了情敵了,他跟他師傅回湘西了,應該不會再回來了。”陳姍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