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我從花盆裏挖出一個小巧的文昌塔,塔身已經變得漆黑,已經被棺小慧吸光了靈氣。
“你不是還要幫她超度嗎?”棺小慧疑惑的問。
“我晚上會找個時間找你,到時候你再帶她過來,現在快走!”我說着將文昌塔丟到一邊,接着往下挖。
不一會兒,花盆已經見底,露出一個紅布包,我將紅布包打開,裏面是小塊帶血的衣料還有幾根頭髮。
這些都是袁小丹身上留下來的東西。
我從皮箱裏掏出一小張黃紙,閉上眼凝思了一小會兒,在上面畫上符籙,和衣料頭髮一起燒了。
做完這些,那盆梔子花迅速枯萎下去,瞬間枯死,變成漆黑的枯枝。
“胡靈,我走了他們不會找你麻煩吧?”袁小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有些擔心的問。
“你快跟小慧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是個活人,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的,這事兒做得陰損,想也知道他們也不敢張揚出去。”我說,“你快走,等陳珊珊她爸找人來就來不及了,我現在肯定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好,胡靈,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袁小丹帶到安全的地方!”棺小慧說着,化成鳥靈,帶着袁小丹的魂魄從窗口飛了出去。
看着她們消失在窗外,我長長的籲出一口氣,隨便拿了一本書走出寢室。
剛走到樓梯口,一羣人浩浩湯湯的迎面走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陳珊珊的爸爸陳國建,他的身後跟着一位身着玄色長袍的老人,頭髮鬍鬚還都是漆黑的,臉上卻皺紋橫生,形成一道道深深淺淺的溝壑,眼皮耷拉,眼睛藏在褶子裏透着精光,再後面跟着兩位身材健碩的保鏢和校長、江美麗以及黃宿管員。
轉身已經來不及了,陳國建皺眉望着我,臉上帶着疑惑和防備的表情。
“胡靈,你什麼時候來寢室的?”江美麗望着我疑惑的問。
“我的課本落在寢室忘帶了,剛剛來拿。”我面不改色的揚了揚手裏的書。
“趕緊回教室去吧!”江美麗沒再多說。
我鬆了一口氣,往邊上站了站,等他們幾人走到走廊擡腳就要往下跑。
“等等,這位小友是跟珊珊小姐住一個寢室吧,正好我有些情況需要了解一下,跟我們一起來吧!”玄衣老人站住腳步,轉過身盯着我的臉道。
眼光灼灼,聲音冰冷,望得人心裏不由一陣發寒。
陳國建聽到老人說這話,也轉頭看向我,眼裏透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危險氣息和探究的神色。
我望向江美麗,“江老師,好像要上課了。。。。。。”
“你先跟着一起來吧,回頭我會跟課任老師解釋的!”江美麗看着我道。
“哦!”我應了一聲,垂着頭跟着他們重新往寢室走去。
寢室裏還微微瀰漫着一股符紙燃燒之後的香氣,江美麗和校長他們肯定聞不到,但那位玄衣老人肯定聞到了。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深意。
陳國建望向那盆已經枯萎的梔子花,臉上閃過一絲惱怒。
“不用看了,剛走!”玄衣老人突然冰冷的開口。
陳國建聽到這話臉色黑沉如鍋底,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你跟江老師和宿管員先出去吧,我有些問題想問問這位小友!”玄衣老人說着又轉身看向校長,聲音依舊冰冷的道。
“好!好!你們先問!”校長連聲應道,拉着江美麗就要出去。
江美麗有些忌憚的看向兩名保鏢,又望了望陳國建慍怒黑沉的臉,竟走到我身邊道:“我是珊珊的班主任,出了這事我也有責任,她和胡靈都是我的學生,要不我在這裏陪着胡靈吧,她是個好學生,跟珊珊這事兒不會有關係的!”
陳國建的臉更黑了。
玄衣老人笑道;“江老師難道竟以爲老夫一把年紀了還會欺負你的學生不成?”
他笑的時候眼睛依舊給人冰冷的感覺,除了嘴角,臉上的褶皺幾乎沒動,反而給人一種森然詭異的猙獰感。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見這孩子還小,見這陣勢可能會有些害怕。。。。。。”江美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陳國建,不但沒往外走,反而捱得我更近了些。
我突然有些感動,江美麗看起來冰冷而勢力,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會想要保護我。
“江美麗!你到底怎麼回事,陳董只是想問問胡靈寢室的一些情況,又不對她做什麼!”校長走過來,扯住江美麗的胳膊,將她往外拉。
兩名保安也發出帶着威脅意味的咳嗽。
“江老師,謝謝你,你出去吧,我沒事的!”見狀我將江美麗往門外推了推。
“你真不怕吧?”江美麗被校長強拉着往外走,回頭擔憂的問我。
我搖了搖頭,“老師,謝謝你,我不怕。”
“嗯,我就在外面,你要是害怕就喊我!”江美麗望着我說。
門口的保安又咳嗽了一聲,校長一用力,將江美麗扯到寢室門外,兩名保安往中間一站,叉開雙腿,像兩尊門神守在那裏。
玄衣老人走到門口關上門,扭頭冰冷的盯着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還有這個本事!”
我跟他對視着沒說話。
“還找得回來嗎?”陳國建咬牙看向玄衣老人。
玄衣老人搖搖頭,看向我道:“除了這個丫頭,還有一隻鳥靈在幫她們,就算找也是白費力氣!”
“連白先生你也沒有辦法?”陳國建問。
“那可不是一般的鳥,那是一隻棺材鳥的鳥靈,棺材鳥成雙成對纔會出入世,既然能修成鳥靈,就已經不好惹了,更何況是一雙,當初晏先生若不是得罪了棺材鳥,何至於傷得那麼重,修行十幾年也無法更進一步。”玄衣老人說着看向我,“丫頭,我說得對不對?”
我有些喫驚,沒想到他進來這麼一會兒就連棺小慧的大致底細都摸透了。
我沒回答玄衣老人的話,看向陳國建,“你們沒資格這麼對袁小丹,不但利用她,連她的魂魄都不放過!”
“那是她自找的,是她自己想不開!”陳國建望着我惡狠狠的說:“既然她已經死了,用她的魂魄爲珊珊做事是看得起她,否則就憑她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賤丫頭,有什麼資格跟我的珊珊在一起!更何況,我用了她的魂魄,自然不會虧待她父母!”
聽完陳國建的話,我三觀瞬間碎了一地,難怪陳珊珊會如此自私。
“丫頭膽子挺大的,你既然要管這個閒事,老夫倒想試試你到底有多大本事!”玄衣老人突然冰冷的接口,慢慢走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