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胡靈祁越 >第130章 遇見祁越
    第二天天剛亮我就醒了,天氣很好,陽光落在江面上,像灑了一層碎金般閃閃發光。

    我順着沿江路跑了一圈,九點準時到花店開門,打掃完衛生後,我在網絡上找了個包紮花束的教程跟着練了起來。

    剛包好一束花後,門口的感應鈴響起了清脆的女聲:“歡迎光臨!”

    這是我工作後的第一位進店的顧客。

    我擡起頭,朝門口望去,陽光落在玻璃門上,反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睛纔看清楚進來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在看清楚那個男人的瞬間,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從十四歲開始,就一直出現在我夢裏的那個男人!

    他逆着光走進店裏,面容看不清,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身材偏瘦,卻越發顯得頎長挺拔。

    “我要九枝半開的白百合!”男子望着我開口了,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帶着沙啞的磁性。

    我愣愣的望着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不是說很久才能出來嗎?這麼快就在白天來到了我的面前?

    我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喂!小妹妹,我要九枝白百合,不用包成花束,有貨嗎?”男人再次開口。

    我回過神,終於看清了他的面容,眼睛細長,眸子卻很亮,鼻樑高挺,嘴脣很薄,嘴角微微上揚,很俊朗的長相,彷彿整張臉上都帶着暖暖的陽光的味道。

    跟夢中的憂鬱悲傷不太一樣。

    “小妹妹?”男人見我沒說話,又朝我喊了一聲。

    “哦,百合,有的,我現在就給您包起來!”

    我慌亂的站起身,卻不小心把手機帶落到地上,忙躬身去撿。

    男子也彎下腰將手伸向我的手機,指尖相觸,我飛快的縮回自己的手。

    他的指尖帶着暖暖的溫度,並不是冰涼的。

    “你好,我叫祁越。”祁越撿起我的手機,放在桌面上,四處打量了一圈問:“陳姐將這間花店轉給你了嗎?”

    “你,你好!”我慌亂的答道:“我是她請來的新員工,你是要白百合對嗎?”

    “嗯!”祁越禮貌的笑着點頭。

    我挑好九枝白百合,小心的用銀灰色包裝紙包好,遞到他手上,“一共一百二十八塊錢。”

    祁越接過花束,點了點頭,遞給我一百五十元錢道:“不用找零了,花包得很好,謝謝你!”

    我堅持將剩下的錢找給他,笑着說道;“覺得好常來照顧生意就好,我們不收小費的!”

    祁越接過找零,鄭重的點頭,“好!”

    祁越抱着花轉身朝外走去,我望着他的背影,幾乎已經確認他不是夢裏的那個男人,只是身材和聲音有些像而已,而且如果仔細聽,他的聲音雖一樣低沉沙啞,卻跟他的笑容一樣帶着一股冬季暖陽的味道。7K妏斆

    從那天起,祁越每天都會來買九枝白百合,我跟他的接觸多了起來,大約一個月後,我跟他幾乎已經成了朋友,知道了關於他的一切,直到這時,我才完全確定他不是我夢裏的那個人。

    祁越比我大三歲,大學剛畢業,在家裏的公司當副總裁,那些百合花,是給他病中的媽媽買的。

    他還在上大學的時候,他的爸爸就病死了,偌大的公司落在他媽媽的肩上,而他剛一畢業,媽媽又病了,現在在醫院接受治療,他媽媽最愛的就是白百合,爲了讓媽媽在病中能有好心情,所以他每天早上都會來買一束新鮮的白百合送給媽媽。

    我有些爲他的孝心感動,留下了他的電話和微信,告訴他如果他工作忙沒空送花去醫院,可以給我打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幫他送去。

    祁越很高興的答應了。

    我學會了包各種款式的花束,還學會了扎婚車,花店的生意越來越好,陳潔來到花店後望着煥然一新的佈置和豐厚的利潤,高興得抱着我的肩膀直呼我是她的小福星,還一個勁兒誇自己有眼光,能慧眼識人。

    最後她說,爲了留住人才,要跟我合夥,不用我出錢,只需要出力就行,

    我笑着拒接了她的提議,本來,她給我的薪酬就已經夠豐厚了,每個月五千,加上包紮花束和花籃的二十元提成,我每個月的工資已經近萬,在江州市,已經相當於一個小白領的工資了。

    我們家鄉有句老話,叫生意好做夥計難求,合夥做生意難免會因爲不同的意見和分紅的多少問題鬧矛盾。僱傭關係就不會出現這些情況。

    我知道她不在意投資花店的錢,但我如果不出一分錢卻平白得了花店股份的話,我的心裏會不安,也會從此跟陳潔欠下因果。

    更何況,我的最終夢想並不是開花店,而是成爲一個有自己工作室的通靈師。

    當然這些話我不能直接跟她說,爲了讓陳潔安心,我告訴她,只要我留在江州市,就不會去別的地方找工作,會一直留在花店。

    她有些失望,但沒有再勉強,又嚷嚷着要給我漲工資,我沒有拒絕,讓她給我加了一千元底薪,因爲這樣,她會更安心些。

    生活就這麼慢慢從指縫間滑走,轉眼間,我已經在花店工作快五個月了,每天晚上在沿江大街晃盪到深夜十二點已經成了習慣,卻從沒有再遇見過顧西文。

    清明節的時候回了一趟柳橋村,去給四舅奶奶上墳,告訴她我在省城生活得很好,紙和貢香都燒得很好,四舅奶奶卻沒有出現。

    我知道,她是用燒紙和貢香告訴我她很欣慰,不出來是因爲是怕我跟她接觸過多會影響我的運勢,因爲我還沒到二十二歲,身上還有陰陽劫。

    回江州市的那天晚上,祁越給我發了個信息,告訴我他要出趟差,讓我第二天一早幫他給他媽媽送一束百合花去醫院。

    我答應了。

    祁越很高興,再三表示感謝後,給我發來了個紅包,還有她媽媽的病房和牀號。

    江州市的四月份,是雨水最多的季節,第二天一早天上開始下起了濛濛細雨,不遠處的江面上也蒙了一層濃濃的白霧,看不見來往的船隻。

    八點,我拿着花束來到醫院,找到了祁越媽媽的病房。

    那是一個VIP病房,偌大的病房裏,只有一張病牀,沙發、衣櫃、空調、電視等傢俱一應俱全,如果不是雪白的顏色和醫院特有的淡淡的消毒水氣味,走進去幾乎會懷疑自己走進了一家商務賓館的套房。

    病房裏很安靜,護工應該是有事出去了,病牀上靜靜躺着一個皮膚很白皙的女人,微胖。被褥遮住了半張臉。

    我推開門的聲音驚動了她,她動了動身子,開口問道:“是越兒嗎?我昨天都跟你說了,今天不用來了,不是要出差嗎?”

    這個聲音很熟悉,我晃了晃神,卻想不起來到底什麼時候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