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團,彷彿有些心不在焉,過了半晌纔回答我:“要是看出什麼了還好,問題就在於連我也什麼都沒看出來。”
“而且,你進他們家的時候有沒有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氣息?”蕭寒突然問我。
“你說的是陰氣嗎?進去我就感受到了,很濃郁的陰氣。”我看向蕭寒。
“可是陰氣那麼重,你在他們家發現任何陰靈沒有?”蕭寒又問我。
“白小合身上不是藏着那麼多陰靈嗎?”我隨口答道。
我在心裏也的確是這麼想的,白小合身上有太多陰靈,所以她的家裏陰氣纔會那麼濃郁。
但是此刻,經蕭寒一問,我突然反應過來,這個情況好像不太對,白小合的身體裏的確是藏着很多陰靈不假,但是已經暫時被我的血壓制住,應該不會再有陰氣溢出來纔對。
而且,除了那些濃郁的陰氣,我並沒有在他們家發現其他任何陰靈的存在。
想到這裏,我望向蕭寒,“會不會因爲你拔出了我體內的怨氣,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情況?”
蕭寒搖搖頭,“不會是這樣,你的血在白小合的身上依舊起作用,否則她也不會好端端的什麼事都沒有。”
“對了,你想到解決她身上那些陰靈的辦法沒有?”說到這裏,我想起白小合身上的問題,便問蕭寒。
“暫時還沒有想到什麼更好的辦法,還是要等找到駝背老鬼偷去的東西再說,好在你這次雖然痛了,但是最少能替她壓制三個月。”蕭寒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我的手說,“如果三個月後還沒有找到,估計你還得再痛一次。”
他的話讓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那她家裏的那些陰氣又是怎麼回事呢?”片刻後我又接着問道。
“那也許並不是陰氣。”蕭寒若有所思的說:“很有可能是被封印的妖靈。”
被封印的妖靈?
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白小合如果真有封印妖靈的能耐怎麼會被那些魂魄折磨得死去活來?
“祁越知道他母親的事情嗎?”蕭寒突然問我。
“祁越不信鬼神,他甚至有些固執的認爲他媽媽能好是因爲心理暗示的原因。”我說。
想了想我轉過臉問蕭寒;“他們家陰氣的事應該跟祁越沒什麼關係吧?我看過,他的身上很乾淨啊。”
蕭寒不置可否的說:“現在還不知道,但那個祁越遠遠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了!”
我對蕭寒的話有些不以爲然,祁越只是一個單純孝順的大男孩,母親的健康幾乎就是他的全部,能有什麼不簡單的地方,不能因爲他母親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就覺得他不是個好人啊。
見我不說話也不回答,蕭寒沒再多說什麼,我們就這麼默默走到了沿江大街,他突然扭頭問我:“胡靈,你不是本地人吧,爲什麼會來這裏?僅僅是因爲打工掙錢嗎?那天你在這條大街上游蕩了整整四個小時,你是在找什麼嗎?”7K妏斆
我張嘴正想說出我想找顧西文的事情,但擡頭望見他閃着寒芒的眸子,剛毅的臉龐,到嘴邊的話就變了。
蕭寒是天師府的正經天師,而顧西文是個黑先生,見他對祁越母子的態度就能想到他是一個多麼正直嫉惡的人,如果知道我跟黑先生顧西文關係很好,還不知道會要說些什麼。
聽完我的解釋後,蕭寒並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盯着我的臉望了幾秒,他的目光有一種讓人赤裸裸的無處遁形的感覺,彷彿什麼都瞞不住他。
我垂下頭不敢與他對視,但也沒打算跟他說顧西文的事情。
“胡靈,我先走了,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過段時間我再來找你,白小合那邊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儘量少去他們家。”蕭寒將我送到我住的公寓樓下,叮囑道。
“嗯,好的,你放心,我不會再隨便出手的,等你找到好的辦法再說。”我有些心悸的揉了揉依舊慘白如同壞死了的右手中指說。
蕭寒笑了笑,沒再說話,轉身大步走了。
望着他剛毅挺直的背影,我忽然有些感動,從小不受人待見,就連我爸媽都不願意認我,卻能遇到那麼多真心對我好的人。
他走後,我直接上樓了,沒有再去沿江大街晃盪,我擔心再遇到蕭寒就沒辦法逃避我爲什麼到了晚上就在沿江大街上晃悠的問題了。
回到房間,見時間還早,我拿出很久沒有再拿出來過的《聖元天書》翻開關於破陣的章節,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被我遺漏掉的可以破解絕魂陣的法門。
翻開書,我突然愣住了,《聖元天書》竟像是換了幾本書一樣,裏面的內容全部變成我從沒有見過的內容。
我飛快的將幾本書從頭翻到尾,終於確定,這四本書的內容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變得比之前更爲精深複雜了。
如果說之前我從小背到大的那些內容是入門理論的話,那眼下的這些內容就變成了一級法術,甚至還配了很多結手印的圖片,從理論變成了更多的能用於實踐的法門,但是還好,我都能看得懂。
按照天書裏的手法,我結出幾個簡單的手印,發現配合我現在體內的真氣,很快就能融會貫通起來。
我大喜過望,重新飛快的翻到關於破陣的頁面,很可惜的是,裏面並沒有提到關於絕魂陣的一切。
心裏有小小的失落,但很快,我就沉浸在汲取新知識的興奮裏去。
練了一夜的氣,天矇矇亮的時候,我纔將書放回盒子裏睡了一小會兒。
七點,鬧鐘響起的時候,我跟往常一樣醒來,驚喜的發現,我雖然一夜沒睡,卻絲毫不覺得精神不振,甚至比平時更加神清氣爽,洗臉的時候,我發現我臉上的皮膚偶呈現出一種晶瑩的色彩,彷彿比以前的狀態更好了很多。
站在窗口靜靜的望出去,我發現自己看到了很多顏色不一樣的氣,甚至能清楚的看清遠處江面上來回航行的船隻甲板上站着的人。
我知道,這是我已經升到了黃階二品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