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胡靈祁越 >第166章 奪命彼岸花
    就在我驚奇的看着身邊彼岸花的變化時,離我不遠處的黑子突然發出一身尖叫,那一片花叢劇烈的晃動起來。

    我緊張的朝黑子和付傑的方向看去,只見怪蛇弓下身子,壓低扁平的腦袋,用嘴朝晃動的花叢中摸索着。

    它的身體彷彿可以伸得很長,但半截身子仍舊在水裏沒有出來。

    很快,除了黑子的尖叫聲,其他幾處花叢也劇烈的晃動起來,像是大家都遇到了什麼不得不動彈的危險。

    我正覺得奇怪,突然感到左手背上一陣輕微的刺痛,有些像蚊子叮咬的感覺,我擡起右手隨意的朝左手背拂去,眼睛依舊盯着怪蛇的動作。

    右手拂到了一根柔軟的絲狀物,拂開後,它又叮到了我的手背上,緊接着,更多蚊蟲叮咬的感覺出現在我裸露的皮膚上,左右手背都被什麼東西咬了好幾口,微微有些發麻的感覺。

    我不由得低下頭朝手背上看去,一看之下,大驚失色,那種恐懼不亞於剛看到那條怪蛇時的那種恐懼。

    兩種恐懼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怪蛇給人的恐懼是對生還的絕望,而我現在所看到的,是一種密集的,讓人寒毛直豎的驚悚。

    咬我的不是什麼蟲子,更不是我想象中的蚊蟲,而是我身邊的彼岸花。

    那些細長的須狀花冠不知什麼時候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花冠的頂端牢牢吸附在我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漸漸變得飽滿而粗大起來。

    我毫不懷疑的想到,它們正中以我身上的血爲食物,壯大着它們的花冠。

    吸了人血的彼岸花顏色變得更加妖豔炫目起來,紅得耀眼,即使在漆黑的空間裏,也能看見這種妖豔至極的紅。

    而我的身邊,還有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彼岸花,它們打樣子也在飛快的變化着,花冠越來越長。

    我驚恐的一把扯掉吸附在手背上的花須,手背上出現幾個紅色的血點,更多的彼岸花花冠朝我纏繞過來。

    而這時候,離我不遠處的黑子突然坐了起來,手上和脖子還有臉上都附滿了殷紅的彼岸花須,手裏拿着步槍胡亂掃射着,嘴裏大聲吼道:“我跟你們拼了!”

    子彈射到怪蛇的身上竟完全沒有產生任何反應,被怪蛇身上的黏液裹住後,緩慢的落到水裏,完全沒有半分傷害。

    但是黑子已經將自己完全暴露在了怪蛇的眼前。

    怪蛇張開大嘴,朝黑子籠罩的身子籠罩下去,黑子手裏步槍的掃射並沒有停下,直到身子完全消失在怪蛇的嘴裏,“噠噠”的步槍射擊聲還在怪蛇身體裏發出幾聲悶響才完全沒有了聲音。

    “黑子!”付傑尖叫着伸出手想要拉住黑子,卻抓了個空,他的手上、臉上和脖子上也吸附了密密麻麻的彼岸花須。

    他一把將臉上的花須扯了下去,臉上出現大大小小的紅色血點,像是密佈了滿臉的血痣一般。.七

    更多的彼岸花花冠向他纏去。

    怪蛇連着步槍跟黑子一起吞下後,露出痛苦的神色,退回到了河水裏,不停的蠕動着身子,頭部高高揚起又落下去,張開嘴,噴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我突然想起,黑子在被怪蛇吞下的瞬間還在開槍,怪蛇身體的外部有黏液保護可以刀槍不入,但是黑子在它的肚子裏開了槍,對怪蛇來說是一定是致命的傷害。

    果然如我所想。怪蛇已經沒有精力再來追殺我們,在河水裏翻滾着,攪起巨大的浪花,河水裏的血腥氣越來越濃烈,錢志奇用電筒照過去,只見河水整個兒變得猩紅一片。

    所有人全從彼岸花叢中站了起來,已經無暇再去管河水裏翻滾的怪蛇,都拼命的從身上往下撕扯着那些要命的花冠。

    “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去前面跟蕭天師他們會合!”張教授扯着不停向他纏繞的花冠說道。

    張教授也沒好到哪裏去,臉上和脖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紅色血點,還有不少的花冠正試圖往他的臉上和脖子上吸附。

    只有我一個人的狀況比他們要好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脖子上戴着的那塊墨玉的原因,那些花冠都只往我的手上纏繞吸附,並不往我的脖子和臉上試探。

    當然沒有人質疑張教授的提議,更何況如果在這個地方繼續待下去遲早會被那些詭異的彼岸花纏住吸血而死。

    好在那些彼岸花雖然密密麻麻的不停往人的身上纏繞吸附,卻依舊保留着花的柔軟易碎的特質,很容易扯斷。

    但是依舊有很多須狀花冠偷偷吸附在後頸脖子等不容易發現的地方,我們走了二十來分鐘後,徐文穎和曾義塵已經開始出現失血過多的症狀。

    他們臉色格外蒼白,走得搖搖晃晃,連眼睛都睜得有氣無力,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我走過去扶住徐文穎,錢志氣扶住曾義塵,繼續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然而這片彼岸花叢彷彿沒有盡頭一般,前後望去,全是妖異殷紅一片。

    “爸,我回不去了!”徐文穎突然望着走在他前面的張教授喃喃道:“如果我跟那個黑子一樣死在了這個地方,你出去後一定要幫我照顧我媽!她太苦了!”

    張教授頓住腳步,半晌纔回過頭望着徐文穎,嘴脣由於激動而微微顫抖着。

    “說什麼傻話,我這個老骨頭都沒死,我的女兒怎麼可能比我先死!打起精神來,應該很快就能出去了。”張教授說。

    我被他們之間的對話驚住,我曾想過無數他們之間的關係的可能,但完全沒有想到徐文穎和張教授竟是父女。

    “我揹着你走!”我在徐文穎身前蹲下,讓她爬到我的背上。

    徐文穎很輕,我背得毫不費力,因爲在我的身上,那些彼岸花竟也沒有再往她的身上纏繞。

    “嚇到你了吧?”徐文穎在趴我耳邊輕聲說着,“你一定沒有想到我跟張教授是父女吧!”

    我笑了笑道:“的確沒想到,你們之間的年齡差得有點大。”

    “我媽媽也是我爸的學生!”徐文穎輕聲說着,給我講了關於張教授和她媽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