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胡靈祁越 >第269章 該來的終究來了
    江州市臨江,入秋的季節幾乎天天早上都會有霧,夏小北正式入學的那天竟意外的晴朗,太陽七點不到就躍出江面,將沿江大道耀得金光燦爛。

    和蕭寒一起將夏小北送去學校後,我就徑直去了花店。

    臨近中午的時候,一輛熟悉的啞咖色保時捷在花店門衛停下,我眉心一跳,卻無處可躲。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高大的身影從門口走進來,將陽光盡數遮擋在他身後。

    祁越依舊是一臉和煦的笑,看起來乾淨而純粹,渾身帶着陽光的味道。

    “胡靈,餓了吧,我買了你愛喫的全味蝦球,嚐嚐味道怎麼樣。”他衝我揚了揚手裏的打包袋說道。

    沒有問我這段時間去哪兒了,也沒有問我什麼時候回來的,自然得就像是我們昨天晚上才道過晚安一樣。

    自然得幾乎讓我幾乎要認爲去龍城前那天晚上發生的尷尬一幕只是我想象出來的,而並沒有真正發生。

    我突然發現,我從來就沒有真正瞭解過祁越這個人。

    曾經我以爲他是我夢裏一直出現的那個男人,但自從在困龍村見過陸逍鴻後,雖然沒有理清陸逍鴻和夢裏那個男人之間的關係,但我卻已經能肯定祁越跟夢裏那個人絕對沒有關係了。

    之前只是因爲祁越的眼睛,聲音和身形實在都太像那個人,所以我纔會對他莫名生出一種親切感來。

    我冷冷的望着祁越,沉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陳潔性格雖然有些咋呼,但她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答應我幫我瞞着祁越,就一定不會出賣我,祁越拎着打包盒有備而來,自然就不會是來撞撞運氣這麼簡單。

    只有兩個可能,要麼他一直用某種方式監視着我的一舉一動,要麼我昨天看到他的時候他也看到我了。

    但不管是哪一個可能,都讓我有種不寒而慄的心驚,如果是監視我就不用多說,如果他昨天也看到我了,那說明這個男人的城府是有多深,見我躲着他,就裝成行色匆匆完全沒有看到我。

    今天卻拎着打包盒來赤裸裸戳穿我的躲閃。

    “昨天我們不是見過面嗎?”祁越將手裏的打包盒放在收銀臺上,望着我笑,“快趁熱嚐嚐,那麼長時間沒喫這個,該饞了吧!”

    果然,昨天我看到他的時候他也看到我了。

    我忽然覺得一陣反胃,蝦球的香氣也變得刺鼻起來。

    “你昨天是裝着沒有看到我的?”我冷聲問他。

    “你不是不想讓我看到你嗎,就猜着你可能不太方便,所以就依你的意思裝沒看到了。”祁越理所當然的說着,笑容越發明朗。

    “快嚐嚐,冷了就不好吃了,哦,對了,昨天跟你一起那個女孩,是警校的新生?你對她挺好的嘛,自己錢也不多,還捨得送她那麼貴的玉飾。”祁越將包裝袋拆開,揭開打包盒的蓋子,露出裏面紅得刺眼的蝦球。

    那股刺鼻的氣味更濃郁了,我望着只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的一陣陣翻涌。

    我心驚,沒想到他那麼快就連夏小北讀什麼學校都知道了。

    “你監視我?”我瞪着他問。

    “怎麼能說監視那麼難聽,胡靈,我都是爲你好,擔心你被壞人騙了,因爲你是我最愛的女孩。”祁越一臉深情的望着我。

    呵呵,我心中冷笑,是愛我的血可以替他母親治病吧!

    我不想再看他在我面前演戲,伸手將打包盒的蓋子蓋上,推到祁越面前,蹙眉涼聲說道:“你走吧,等餓了我自己會弄喫的。”

    “胡靈,別跟我鬧脾氣了,那天晚上是我不好,是我太心急,但終歸是因爲我太喜歡你。”祁越無視我表現出來的冷淡,湊近了些伸出手,想要來握我的手。

    我將擱在桌面上的手縮回來,望着他道:“我並不是在鬧脾氣,我只是覺得我並不是很瞭解你,也許我們其實連朋友都不適合做。”

    “是不是那個叫蕭寒的人在你面前說了我什麼?胡靈,你聽我說,那天晚上我的確用了些不該用的東西,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因爲喜歡你,希望你能答應做我女朋友。”祁越望着我的眼睛說。

    “祁越,你母親的事情你其實都是知道的吧?而且,你從一開始就並不是你自己說的無神論者對不對?”不想再跟他周旋,我望着他直接道:“你跟我說這麼多,不過想讓我救你的母親是吧?”

    祁越愣了愣,眼裏迅速閃過一縷陰鷙,快到讓我幾乎以爲是自己的幻覺。

    “胡靈,你聽我說,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不是故意騙你的,你聽我解釋好不好?”祁越一臉真誠的望着我道。

    我望着他,沒說話。

    “胡靈,我的確是希望你能救我媽媽,她養大我不容易,但如果你不願意繼續幫她,我也絕不會怪你,我是真的愛你,希望你能接受我。”祁越繼續表達他對我的深情。

    “祁越,你也會道法對不對,這段時間我升階了,能看到你的氣,你的道法不在我之下。”見他還不願說實話,我決定詐一詐他。

    “升階?你怎麼會——”祁越瞳孔猛然收縮,眼裏閃過不可置信。

    我笑了。

    “你的道法果然在我之上,甚至知道我即使升階也不可能望得到你的氣對不對?”我望着他道。

    “胡靈,你竟然詐我?”祁越臉上難得的露出一抹惱羞成怒後的惱恨。

    “不詐你怎麼能讓你承認你一直在騙我呢?祁越,曾經我的確是將你當成朋友的,可我總覺得,朋友之間是要以誠相待的,你就連喝醉酒後的痛哭流涕都是裝出來騙我的,你認爲,我們還能做朋友嗎?”我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問。

    祁越的臉色瞬變,黑一陣白一陣,他盯着我不說話。

    那種眼神讓我有些害怕,跟我平時見到的陽光溫朗全然不一樣,甚至帶着些猙獰的殺意。

    我們就這麼對視着,良久,誰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