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胡靈祁越 >第285章 別白費力氣了
    站在門口就這麼粗略一看,不得不說,如果不是祁越的園子,我倒願意多看看這美麗的景色。

    順着臺階走下去,是一條鵝卵石鋪就的一米寬的小徑,小徑兩旁極有規律的種着各種名貴品種的花木,一條人工小溪緩緩流淌,溪水清澈得能看清水底的小魚小蝦,望着歡騰卻溫柔的溪水,整個人的心情也彷彿變得溫柔起來。

    可是此刻的我完全無心欣賞別墅的美景,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我順着鵝卵石小路朝若隱若現的院牆跑去。

    小徑彎彎曲曲,有許多分岔,看起來不過一百來米遠距離,我足足跑了十來分鐘才跑到那爬滿了粉色藤本月季的高牆邊。

    順着牆根走了好一圈,纔看到一扇黃銅鐵門,門上鐫着騰雲駕霧的巨龍圖案,看起來厚重而氣勢十足。

    我伸手去拉門把手,才發現鐵門是鎖了的,除了電子鎖盤上閃着藍光,緊閉的大門沒有半絲縫隙。

    想想也是,祁越既然放心將我丟在這個地方,怎麼會讓我輕易的就能出去呢。

    我有些賭氣的在電子鎖盤上一氣亂按亂捶後,終於在滴滴的報警聲裏頹喪的垂下了手,默默轉身往回走。

    走了兩步,我又扭頭望向那爬滿藤本月季的圍牆,突然有了些信心。

    不能從大門出去,爬牆總是沒有問題的吧。

    要知道我從小在山裏滾大的,光溜溜的杉樹都能爬到樹梢,這麼一面滿是藤蔓的圍牆怎麼能攔得住我,不過三米來高而已,都不用怎麼費勁的。

    說幹便幹。

    我搓了搓雙手,回頭朝院子裏望了望,一個人影都沒有,陳嫂應該在別墅的廚房裏還沒有出來。

    走到牆根,我拉了一根藤本月季的藤蔓試了試力道。

    嗯,好像挺結實的,雖說騰上有刺,也許會扎到手,但眼下的情況,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我使勁將袖子拉了拉,裹在住手,一把揪住一根藤蔓,朝上攀爬起來。

    藤蔓上的刺依舊透過衣袖扎進肉裏,有些刺疼。

    眼看着就要爬上圍牆伸手就能扒拉住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從我頭頂壓了下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被那股莫名其妙的大力反推回了地上,連帶着拉扯下一大片月季花,纏在身上。

    不死心,我換了個地方繼續朝牆頭爬了上去。

    可當我再次快要爬上牆頭的時候,那股莫名的巨大力道又一次從我頭頂壓了下來,我重新掉了下來,除了手上花刺的扎傷,屁股也開始作痛發麻。

    當我重複了五六次再次落回地上,渾身都散了架一般的痛的時候,我開始有些絕望了。

    牆上的藤本月季被我從圍牆上大片大片的拉扯下來堆在地上,粉紅的花朵搖晃着腦袋,彷彿也在嘲笑我的傻逼舉動。

    裹在手掌上的衣袖滿是星星點點的血跡。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我嘟噥着再次站起身,朝另外一處牆根走去。

    “唉,別白費力氣了,你出不去的,他在牆上下了禁制!你看這好好的花牆,都快被你毀光了,我又得重新種了。”一個沙啞到有些詭異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猛然回過頭,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而且,陳嫂說這過裏除了一個啞巴老郝,再沒有其他人了。

    誰在跟我說話?

    遠遠的一棵茶花開滿了碩大的紅白兩色花朵,半人高的樹身微微搖晃。

    聲音隱約是從那棵茶花裏傳出來的。

    茶花成精了?

    我皺了皺眉,擡腳朝那株微微搖晃的茶花走去。

    離花樹不過一兩米遠的時候,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影從茶樹下站了起來。

    望見那個人影的臉,我忍不住猛的朝後退了兩步。

    那是一張極其恐怖的臉,蠟黃的臉上滿是縱橫的紅色斑駁傷疤,一大塊一大塊的,瘢痕攣縮後的整張臉扭曲得五官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這是一個男人,看起來年齡大概在四五十歲左右,身材瘦小佝僂,穿着一身漆黑的衣褲,連頭上都緊緊包裹着一塊黑布,只露出那張讓人覺得恐懼的臉。

    “你,你是誰?”站定後,我望着這個奇怪的人問。

    “呵,我的樣子嚇到你了吧!我是這裏的花匠,你可以叫我老郝。”那人用他那沙啞怪異的聲音回答道。

    花匠老郝?

    可陳嫂不明明說他是個啞巴嗎?

    “可是陳嫂跟我說你……”我望着那個自稱老郝的人問道。

    “說我是啞巴對嗎?”老郝笑了笑,沒多解釋什麼,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用背影對着我。

    “你剛剛爲什麼說我白費力氣?”我望着老郝的背影問道。

    老郝並沒有回頭,甚至腳下的步子都沒有停一下,一小會兒就走出了十來米遠。

    我有些着急,剛要擡腳追上去,老郝沙啞詭異的聲音遠遠傳來:“回屋去吧,我要是你,就不會做這些費力不頂用的事!”

    費力不頂用的事?

    我愣了愣,望着老郝的身影轉身消失在一棵海棠樹後。

    擡頭望向天空,陽光有些刺眼,我默默的站了不知多久,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少夫人,原來你在這裏啊,回屋吧,我煮了海鮮粥,你嚐嚐味道怎麼樣,若是不喜歡,我再給你做些別的。”陳嫂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身邊,扯了扯我的衣袖道。

    我有些木然的望向她,她也正在望着我,眼睛裏滿是擔憂。

    “陳嫂,你來這裏後出去過嗎?”我輕聲問她。

    陳嫂愣了愣,望向牆根下被我扯下堆在地上的藤本月季,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我家裏就剩下我一個人了,老頭子早就死了,兒子在外面打工,都兩年沒回來了,祁少爺跟我籤合同的時候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用手機,也不能出去,我瞅着工資高,就答應了,反正我出去也做不了什麼,唯一的牽掛就是兒子,但他一個月也打不了一次電話回來,就答應了,好歹能替兒子存下些錢。”

    “那祁越是怎麼給你打電話的呢?”我有些疑惑的問。

    “祁少爺啊,他給我打的是專線電話。”陳嫂答。

    “陳嫂,對於祁越的要求,你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我問陳嫂。

    陳嫂望了我一眼,目光卻有些躲閃,“我們給人做幫傭的,都不會過問主家的事,越是有錢的人家,奇怪的要求一般都會越多,其實習慣了,也就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