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胡靈祁越 >第319章 真龍不歸,羣龍骨寒
    好在這個東西並不是很重要,二十年來村裏都沒有正經陰陽先生也都這麼過來了,能不受任何威脅的好好安居樂業比什麼都強。

    然而好景不長,三四個月後,那些身上長出龍形印記的人開始陸續生病,先是高燒不退,接着身上從長出龍形印記的地方開始潰爛,流出黑膿和黑血,到最後,連四肢也開始潰爛,就連他也看不出到底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送到醫院,也檢查不出任何毛病。

    最後,終於有兩個人因此而送了命。

    隨着得這種怪病的人越來越多,村裏人又開始恐慌起來。

    瘋三娘不知從哪裏學來一首奇怪的歌,天天在村裏唱着:

    困龍村,困真龍,真龍不歸,羣龍骨寒。

    誰也不知道這首歌是什麼意思,也沒人理會瘋瘋癲癲的瘋三娘,但瘋三娘卻在一天半夜竟突然跑到陸逍鴻的屋前破口大罵,說他放走了姝雲的女兒,村裏會有大災禍的。

    原本陸逍鴻也沒有去在意瘋三孃的話,但他前後想了想,困龍村的變化的確是從我和夏小北來了困龍村後開始的,於是便決定出來找我,不管我到底是不是姝雲的女兒,村裏的事到底是不是跟我有關,爲了村民的性命,好歹都要試試。

    他記得當初我和夏小北去的是雞鳴村,於是決定去雞鳴村打聽我的消息。

    陸逍鴻去雞鳴村的時候,恰好遇到了蕭寒。

    當時雞鳴村古墓裏突然出現了七個血屍,還咬死了幾個人,蕭寒本事雖大,面對七個煞氣極重的血屍也開始有些不敵,陸逍鴻助了一臂之力,幫蕭寒收服了七個血屍。

    蕭寒極其欣賞陸逍鴻的本事,便邀請他加入天師府,陸逍鴻想了想便同意了。

    他本就是一個無門無派的人,遲早要走出困龍村的,加入天師府以後也算是有了根基。

    蕭寒知道陸逍鴻出村是爲了找我,連問都沒有多問,就直接帶他回了江州市。

    可當時我已經不見了,就連我身邊的肖恩也一起消失了。

    甚至不管他和蕭寒用了什麼方法,居然都沒有尋到我的半絲氣息。

    蕭寒和陸逍鴻幾乎找遍了江州市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我的人影,最後蕭寒突然想到祁越,尋思是我的失蹤也許跟他有關,就開始調查他,最後發現,祁越在木蘭山有棟別墅,但具體位置在哪兒,卻沒什麼人知道。

    祁越很警惕,似乎知道有人在調查他,幾乎不怎麼去別墅,就算去,也不知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總能擺脫陸逍鴻和蕭寒的跟蹤。

    於是,那段時間,他們開始在木蘭山一帶找了起來。

    木蘭山的確有一片別墅羣,但他們觀察了幾天,沒有一棟是祁越。

    就在他們開始懷疑得到的信息是不是有誤時,陸逍鴻遠遠望着木蘭山,突然發現木蘭山以東的密林深處的氣息有些不太尋常,煞氣極重,於是便連夜上了山。

    山林越走越密,到處是懸崖峭壁,完全不像是有人煙的地方,別說找到一棟別墅了,就連個茅草棚子都找不到。

    這股煞氣很奇怪,遠遠望着能看到一片黑壓壓的雲頂一般,真走進山裏卻又感受不到了,於是陸逍鴻和蕭寒便決定分頭找。

    不管找不找得到,天亮前都在蕭寒住的地方集合。

    就這樣,陸逍鴻遇到了差點掉落懸崖的我。

    祁越在我們身後一直緊追不捨,甚至還數次朝我們開了槍,好在陸逍鴻的道行高跑得快,槍聲也同時將蕭寒引了過來,祁越當然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可惜的是,祁越帶了十來個幫手,還有槍,最終沒有抓到。

    但到底還是把我給救出來了。

    由於那時候我身上的絕魂陣已經很嚴重了,蕭寒沒來得及去找祁越的麻煩,先想辦法給破我身上沾染的煞氣和怨氣。

    但他發現,當時的方法已經不管用了,我的整根手指已經全黑了,體內還有飲過血的跡象,強行破陣,很有可能會導致我魂飛魄散。

    陸逍鴻提出帶我回困龍村,因爲那是個幾乎靈氣全無的地方,煞氣和怨氣也屬於人死後的一種靈氣,那裏之所以會鬧屍變,就是因爲人死後的靈氣被強行壓制住,導致人死後的最後一口氣沒有吐出來,所以纔會屍變。

    也許那個地方,反而能壓制住我體內的絕魂陣。

    蕭寒同意了陸逍鴻的想法,帶着我去了困龍村。

    果然,困龍村暫時壓制住了我體內的絕魂陣,給了蕭寒和陸逍鴻足夠的時間想辦法,經過近一年的努力,終於破了我體內的絕魂陣。

    至於是怎麼破的,陸逍鴻並沒有跟我多說,我想也許是他們天師府不外傳的祕法,便也沒有多問。

    說來也奇怪,隨着我體內的絕魂陣破解,困龍村裏那些人的怪病也隨着好了起來。

    困龍村重新恢復了生機,就連靈氣也開始漸漸復甦,那些曾經學過道的人,也都漸漸恢復了曾經的道行。

    村裏人覺得困龍村這個名字不吉利,於是將困龍村改名爲躍龍村。

    七天前,陸逍鴻和蕭寒見我體內的絕魂陣徹底破了,才帶着我重新回到了江州。

    說到這裏,陸逍鴻沒有再接着說下去。

    我擡頭望向他,終於將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陸,大哥,我真的是姝雲的女兒嗎?”

    陸逍鴻望着我,沒有說話,良久,才微微點了點頭。

    我怔怔的望着他,心突突的跳,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原來,我一直想要得到的母愛,都是假的,難怪張翠芬會這麼恨我,見到我就覺得嫌惡。

    原來我根本不是她生的女兒,而是她心裏的恥辱。

    想起張翠芬對我的態度,對我做過的那些事,還有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早該想到的。

    想到過去種種,心頭涌上一陣陣悲哀,我神經質的絞着自己的手指,只覺得心頭一陣陣窒息,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陸逍鴻起身,給我倒了一杯水,輕輕遞到我面前道:“喝些水吧,也許能好點兒。”

    我接過杯子,緊緊握在手裏,微微有些燙,心裏的窒息感卻漸漸消失了。

    “陸大哥。”我擡頭望向陸逍鴻。

    “叫我阿鴻吧,不習慣叫我陸逍鴻也可以,”陸逍鴻說。

    我點了點頭,“陸逍鴻,姝雲她……我的母親,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