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好遇到蕭寒不在江州。
但蕭寒並沒有推拒楊館長的委託,還派了兩名天師來殯儀館調查情況,但依舊一無所獲。
只能安撫楊館長這事兒等他回來了再說。
好在丟失的第二具屍體是出車禍死亡的,還沒有尋到死者家屬,所以也不存在有人來鬧事。
楊館長知道蕭寒的難處,也沒有追着天師府不放,只能繼續加派了一名值班的入手。
好在跟上次一樣,一連幾天沒有出事。
直到昨天晚上,楊館長算算時間又是第七天了,於是多留了個心眼,自己親自帶人值班。
甚至將值班牀搬到了大廳走廊上。
即使再有人偷屍體或是屍體自己逃走,怎麼也得經過走廊吧,更何況,走廊上一眼就能望見停屍間上了鎖的大門。
整整一晚,在神經極度緊繃的情況下,說不困是假的,凌晨兩點左右,其他三人都開始打起了瞌睡,楊館長不敢睡,只能不停的喝茶提神。
但茶水利尿,楊館長實在憋不住內急,推醒了其中一名正在垂着頭打瞌睡的員工,中途去上了個廁所。
等上完廁所回來,楊館長髮現才這麼一小會兒功夫,三名員工有兩名都斜躺在牀上睡着了,被他推醒的那名員工竟又垂下了頭打瞌睡,甚至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楊館長瞬間涌起一股不詳的預感,心中暗叫不好,摸出手機一看時間,恰恰是凌晨三點零六分。
他幾巴掌將三名員工拍醒,四人一起進了停屍間。
一番檢查下來,果然再次丟失了一具屍體。
四人還跑到童伯的住處,將童伯從睡夢中喊醒,五個人連夜找遍了殯儀館各個角落,不過短短几分鐘時間而已,丟失的那具屍體竟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天一亮楊館長就再次給蕭寒打了電話,這次,蕭寒也感覺到了不尋常,所以直接派了陸逍鴻和石憲他們過來。
“今天的監控你們查過了嗎?”陸逍鴻聽完幾個人的講述後開口問楊館長。
“查過了,故障時間依舊是三點零三分。”楊館長苦着臉說:“昨天晚上沒注意這個問題,今天看了監控才發現我竟然恰好是在那個時間上廁所的!”
楊館長的話音一落,我和連若薇同時下意識的望了他一眼。
陸逍鴻臉上沒什麼表情,開口道:“帶我們去看看監控吧!”
“誒,好!好!”楊館長點頭,喊上了一名叫小李的員工,帶着我們朝樓梯口走去。
監控室在二樓,最裏頭的一間屋子,設備很齊全,一面牆上掛着數十個液晶屏幕,監控幾乎覆蓋了整個殯儀館。
從進口處的鐵閘門到院子裏的車道,乃至殯儀館主樓的各個大廳到停屍間,甚至廁所門口,幾乎無一遺漏。
小李將監控退回到頭一天下班時間。
下班後,楊館長四人例行檢查了各個大廳,甚至將停屍間的櫃子都逐個拉開檢查過,臉上並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畫面如楊館長所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們將值班用的木牀拖到了走廊裏,四人坐在牀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回來後楊館長繼續不停的喝水,跟沒打瞌睡的人說着什麼,漸漸的,那人也打起了瞌睡。
只剩下楊館長一個人沒睡了,他安靜的坐了一會兒,終於捂着腹部推了推其中一名員工,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
屏幕上的時間顯示的是三點零一分。
楊館長小跑着上了洗手間。
屏幕上兩名原本坐着打瞌睡的員工慢慢歪倒在了木牀上。
剩下的那名員工不停的揉着自己的鼻樑提神,頭卻依舊一磕一磕的像正在啄米的雞。
所有的屏幕突然同時出現一片雪花。
再次亮起來的時候,屏幕上的楊館長正一巴掌打在一名員工的身上,四人慌慌張張的跑向停屍間。
“停,從三點零一分的時候開始重新放一遍,不要快進。”陸逍鴻開口說。
小李將依言監控錄像退了回去。
楊館長捂住腹部小跑着上洗手間。
兩名原本坐着的員工捏了捏自己的鼻樑緩慢的歪倒在木牀上。
被楊館長喊醒的那名員工也捏了捏鼻樑再次開始打瞌睡。
接着畫面斷了,畫面再次出現時,時間顯示是三點零六分。
我突然明白過來陸逍鴻爲什麼要將這一段重新放一遍了,他們三個人睡着前都做了同樣的動作——捏自己的鼻樑。
畫面仍在繼續,直到看到四個人跑出主樓,陸逍鴻再次喊了一聲“停。”
“從畫面斷開那裏開始重放,慢鏡頭。”陸逍鴻說。
畫面再次開始。
一片雪花後,楊館長一巴掌拍在一名員工身上,然後依次拍醒另外兩人。
四人一起慌張的朝停屍間跑去。
由於是慢鏡頭,畫面詭異而陰森。
走廊裏的燈光有些昏暗,並沒有全部打開,停屍間那頭的燈亮着,但通往門口的那一頭十分陰暗。
玻璃窗外一片漆黑,樹影印在玻璃上,因爲晚上的風而微微晃動,張牙舞爪如同鬼影。
陸逍鴻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上的畫面。
“停!”陸逍鴻再次喊了停,指着一處畫面道:“你把這個地方放大些。”
他指的是通往門口陰暗的那一邊。
小李按着陸逍鴻指的地方將畫面慢慢放大。
“啊——”
連若薇發出一聲輕喊,結果讓我們所有人都大喫一驚。
放大的地方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由於光線太暗,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依稀還能看出那是一個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腰間和領口露出層疊的半截白色底衣。
那是死人穿的五領三腰。
“倒回去,速度放到最慢!”陸逍鴻再次開口。
小李的手開始有些哆嗦,慢慢的移動鼠標,將錄像再次退了回去。
這次,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着出現人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