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學些真本事就是對我最大的孝順了,你可是我郝敬德這輩子收的唯一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徒弟。”郝敬德開口說。
“我肯定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看冬子那樣子恨不得站起身立正行個少先隊禮。
至此,我也沒再多說什麼,冬子有了這把驅魔刀,再加上他本就學過的散打和武術基礎,即使沒有什麼道行,保護自己也基本不是問題。
天色漸漸開始黑了下來,烏雲如一塊厚重的抹布一般,帶着沉滯粘膩的水氣壓在黑石潭上方。
黑石潭中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散去的血跡,這會兒突然呈旋渦狀向黑石潭中間聚攏,像是有一股強大的吸力一般,將那些紅色匯成一個圓形旋渦,紅色旋渦急速旋轉,面積越轉越小,到最後,變成一道紅色線狀,飛快的隱匿進潭底。
原本渾濁的紅色潭水,再次變得清澈起來。
大量銀色背脊的人臉怪魚在水底游來游去。
是時候了。
“大家準備好了嗎?”
陸逍鴻望了大家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眸子裏寫着讓我安心的篤定,他在用目光告訴我,這次下去,一定會找到我父親蕭寒的。
“準備好了!”冬子率先大聲說。
“陸天師,石憲怎麼辦?怎麼帶他下去?”連若薇開口,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開始直呼石憲的名字,而不是石頭了。#@$&
石憲一直昏迷着沒醒過來,已經被陸逍鴻和郝敬德挪到黑石潭邊。
“我揹着他!”陸逍鴻望了一眼地上雙眼緊閉的石憲說。
“那你自己小心!”連若薇開口。
“逍鴻,你負責保護胡靈丫頭和連天師吧,我來揹他!”郝敬德慢悠悠接口,望向石憲的目光中帶着些陰沉。
“靈兒和若薇一起,跟在肖恩身邊基本不會有問題的,郝叔,您能陪我們下去我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揹人的事兒還是我來做就好!”陸逍鴻堅持不肯。%&(&
張教授因爲擔心,也從木屋中探出頭來,望着我們。
見陸逍鴻和郝敬德因背石憲的事爭搶起來,猶豫着開口道:“這小子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要不就讓他留在這裏吧,免得拖累了你們。”
“不行!”
陸逍鴻、郝敬德和連若薇竟同時開口拒絕。
連若薇也會這麼說,倒是我沒想到的,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感覺到我在看她,連若薇也將目光望向我,眸子裏有莫名的悲哀和失落。
第一次,我對這個女孩徹底刮目相看,原來她看似冰冷灑脫的外表下,有一顆細膩而透徹的心。
難怪她年紀輕輕能進天師府,且地位僅在陸逍鴻之下。
天師府果然是個憑本事立足的地方。
“那就讓逍鴻背吧,他比你年輕,我們這些老傢伙也不能不服老了!”張教授見他們三人同時拒絕,意識到了什麼,望了望陸逍鴻又望了望郝敬德開口道。
錢志奇有些意外,愣了愣,有些生氣的道:“老頭兒你瞎說什麼呢,怎麼會回不來,我一個人怎麼將兩個人帶出去?”
“你一定會有辦法的!記住,只要努力,只要有心,世界上就沒有做不到的事!”郝敬德並沒有因爲錢志奇不禮貌的稱呼和口氣不快,望着錢志奇開口道。
錢志奇再次愣了愣,有些彆扭的轉過了臉去。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黑石潭的水面看似一片平靜,人臉怪魚的數量突然越來越多,偶爾有幾條游上了,將銀白色的背脊露出水面。
陸逍鴻正要彎腰將石憲背到背上,黑石潭對面一道白色的人影踩着水面飛速的朝我們掠了過來。
肖恩突然在原地轉了兩個圈,對着那道人影拉長了聲音發出哼哼聲。
那是一個人,並沒有下水,而是踩着游出水面的魚背借力過的黑石潭。
一看就知道修爲不在陸逍鴻和郝敬德之下。
陸逍鴻重新直起身,凝神望向那道人影,嘴角溢出一縷笑意。
“龍……胡靈,你這不厚道呀,這麼好玩的事居然不帶上我一起!”還差十多米的距離時,那人開口了。
白夭!
沒想到他竟然也找來了。
聲音未落,白夭騰空一個翻騰,一個筋斗後,穩穩上岸,站到了我們面前。
“老怪物,我們又見面了!”白夭衝着郝敬德展顏一笑。
郝敬德愣了愣,凝神看白夭身上的氣息,訝然道:“你——原來那枚內丹是你的?”
白夭得意的擡手掠了掠額角有些散亂的髮絲,“當然是我的,否則你覺得姓祁那小子有什麼本事設下連你這個老怪物都破不了的結界。”
當日活捉祁越的時候白夭和郝敬德雖然見過一面,但那時候同行的人太多,場面混亂,且白夭剛剛奪回內丹,樣子狼狽,所以並未引起郝敬德的注意。
“說起來還真得謝謝你,若不是你這個老怪物,胡靈這個傻姑娘就被姓祁的那小子給陰回老家了,我也沒辦法跟着出來。”白夭又道。
郝敬德愣了愣,這才瞭然,笑着開口道:“難怪那天胡靈丫頭出去的時候會指出我的不足,原來你一直跟在她身邊呀,看來是我班門弄斧了!”
白夭笑了笑,不再接話,扭頭望向陸逍鴻道:“逍鴻,你們要下這水潭幹嘛?”
又望了望地上雙目緊閉的石憲一眼,擡腳輕輕踢了踢,“我剛剛看到你還準備揹着這貨,也帶下去?”
陸逍鴻張了張嘴,正要說話,肖恩見白夭一直不理會它,有些不耐煩了,縱起來躍到白夭面前,立起身子將兩隻前爪搭在白夭的肩膀上,伸出粉紅的大舌頭舔白夭的臉。
“喂,大哥,你的口水很臭的呀!別舔我,別舔我成嗎?”白夭一邊躲避,一邊將肖恩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