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胡靈祁越 >第560章 蛇羣
    聽到任飛雨說祁越是人不人魔不魔的怪物,我有些疑惑,下意識朝他縮回去的那隻怪手望去。

    不過轉瞬間的功夫,祁越的那隻怪手竟已經恢復了原樣。

    白皙、修長,那分明是一隻再正常不過的人手。

    彷彿我們之前看到的那隻怪手不過是幻覺而已。

    “你哥哥?”祁越擡起左手撫了撫自己右手修長的手指,淡淡的道:“你都跟他決裂了,還問他幹嘛?我已經幫你處理了他,免得他以後來找你麻煩呀!”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竟再次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是個女人,那個聲音聽起來似曾相識,也是我以前聽到過的聲音,只是一時有些想不起來那到底是誰的聲音。

    “啊嗚——”

    坐在一邊的肖恩突然發出一聲示警的低吼,但盯着祁越仇恨的目光並沒有挪開。

    隨着肖恩的聲音落下,我忽然聽到四周的山林裏傳來低微的“簌簌”聲,像是有很多昆蟲同時爬過草叢的聲音。

    那奇怪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我的耳朵裏出現一陣嗡鳴,空氣裏溢滿了奇怪的臭氣。

    “哈哈哈哈,你們一個也逃不掉的!今天都把性命留在這裏交給我吧!”

    祁越再次發出張狂的大笑,聲音尖利,依舊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驀地想了起來這個聲音我在哪兒聽過了。

    當年還在學校的時候,陳姍姍將我關在一座山上的倉庫裏,找來了四個人想要取我的性命,那四個人分別是蛇家二魁兄弟、駝背老鬼和黑蠱娘。#@$&

    蛇家二魁當時就被我打得一死一傷,駝背老鬼也在木蘭山別墅裏灰飛煙滅,眼下祁越嘴裏發出來的那個聲音就是那個被棺琛放走的黑蠱孃的聲音。

    當時她也已經傷得奄奄一息了,沒想到今天她的聲音竟會出現祁越體內。

    我突然有些明白爲什麼任飛雨說祁越是個人不人魔不魔的怪物了。

    但具體爲什麼會出現這個情況,目前我還不得而知。

    眼前的情形也容不得我去多想爲什麼,並沒有起風,我們四周的草叢和樹木都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

    “大家小心毒蟲!”郝敬德到底見多識廣,最先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出言提醒道。

    他的話音還未落,一條蛇從路邊一棵樹上飛落下來,落在我腳邊。

    那是一條銀環蛇,漆黑的蛇身上環繞着一圈圈閃着寒光的銀環,烙鐵一般的三角形蛇頭上竟還長着一個花生大小的銀色肉瘤,隨着蛇身的扭動顫顫巍巍的晃動。

    一看就知道這條蛇奇毒物比。

    這蛇的速度奇快無比,還不等我反應過來,蛇尾就纏上了我的褲腳,張嘴就露出兩顆尖利的牙齒,朝我的小腿上咬去。

    我身上穿着一件衝鋒衣和一條緊身牛仔褲,蛇的毒牙很是尖利,這一口下去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會穿透我的褲子咬進肉裏去。

    正要彎腰用百辟龍鱗去刺殺纏在小腿上的蛇,一道金黃色的身影撲了過來,尖利的爪刺穿透蛇身,將蛇一爪抓了開去。

    是肖恩。

    一道粉色的血霧小範圍的瀰漫開來,“嗤啦”一聲輕響,銀環蛇的蛇身被肖恩一爪剖成兩截,在地上兀自扭動,但已經失去了傷人的能力。

    但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另一條又粗又短不過小臂般長短粗細的黑蛇緊跟着從那棵樹上落了下來,蛇身上的金環閃閃發光,跟地上已經已經逐漸不能動彈的銀環蛇一樣,三角形的蛇頭上同樣長了一個肉瘤,不過那顏色卻是金色的,微微閃着淡淡的金色光暈。

    像是看準了一般,這條金環蛇竟直接朝我的頭上飛落下來。

    等我擡手用龍鱗匕首去刺殺這條金環蛇顯然已經來不及了,我只能迅速挪動腳步,身體微微後仰去避開這條蛇。

    金環蛇幾乎是貼着我的衣服滾落在我的腳邊。

    肖恩再次躍起撲上去一爪將金環蛇剖成了兩瓣。

    金環蛇身上瀰漫起的血霧還未散去,越來越多的蛇或從樹上落下,或從草叢裏遊了出來。

    郝敬德揹着張教授無法出手,只能慌忙躲避,冬子飛快舞動着手裏的驅魔刀,一邊照顧連若薇不被樹上落下來的毒蛇纏到一邊幫郝敬德驅蛇。

    錢志奇揹着徐文穎,幾乎對那些蛇毫無招架的能力,陸逍鴻見我沒事,將他倆拉到身後,掌心祭出六丁神火,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將錢志奇和徐文穎護在火圈中間。

    白夭被冬子吸走了一些靈氣,雖然在華胥之境中補全了些,但後來爲了救徐文穎又傷了元氣,此刻也臉色凝重的對付着蛇羣的攻擊,勉強能自保。

    我爸爸的修爲雖高,但畢竟行事瘋癲,那些毒蛇雖然傷不到他,但他也並不殺死那些蛇,而是如孩童一般左躥又跳,將那些的蛇長長的蛇身打成結,一條條連接起來,玩得不亦樂乎。

    並沒有蛇去攻擊任飛雨,她只是跟在我爸爸身邊,癡癡的望着他,不時伸手幫他替一兩條蛇打結系在一起。

    而在我們對面,祁越抱着雙臂饒有興趣的望着我們,似乎是在看一場好戲一般。

    十個僱傭兵站在祁越身後,望着我們,也許是望着那些毒蛇,偶爾用我們聽不懂的語言交頭接耳,眼中時而露出畏懼,時而露出憐憫嘆息的神情。

    當然,他們的憐憫並不是真的憐憫,而是一種勝利者遇到強勁的對手,望着對手慢慢走向死亡的那種憐憫。

    不停的手起刀落,我的手臂已經漸漸開始麻木了,身上也被蛇血浸染得透溼。

    越來越多的蛇從山林裏涌了出來,空氣裏瀰漫着濃濃的血腥氣,我心中暗道不好,這麼多的蛇,即使被我們全都殺完,我們自己也會累得對祁越毫無抵抗之力了。

    我爸爸手中抓着一條蛇的七寸,將他用毒蛇系成的長繩如同鞭子一般舞動了起來。

    鞭子舞到祁越和那羣僱傭兵的面前,僱傭兵們嚇得哇哇大叫,祁越卻完全不在意,臉上露出嘲弄的表情,擡起手抓住那根用毒蛇結成的長鞭,只輕輕一扯,便扯得血霧四濺,斷成數截。

    漸漸的,我開始有些手腳痠軟,疲憊如同潮水一般朝我襲來,望着我爸爸結成串堆在一起的蛇,我心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