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子愣了愣,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的望向陸逍鴻,用尖利的聲音道:“沒想到你們是真心幫我們!”
“少廢話,快走吧!你們的師父於我們有恩,我們之間不是敵人!”陸逍鴻說。
黃皮子再次仰天發出尖利的叫聲,垂下頭後,朝林子裏跑去,跑出幾步後又回過頭來,身子再次直立起來,對着我們深深的鞠了個躬,才扭頭帶着一衆黃皮子隱沒進山林中。
“若薇,你站在這裏別動,我去會會那個妖人!”冬子見祁越正用邪氣幻出的怪猿跟我爸爸鬥法,覺得有機可乘,回頭對連若薇招呼了一聲,拿上驅魔刀就要衝出去。
“不可!”郝敬德開口阻止道:“他身上除了邪氣,還有其他氣息,你不是他的對手,不可輕舉妄動,要出手,必須一擊得勝!”
說着郝敬德又道:“你待在這裏好好護住張教授他們,爲師去會會他!”又望向白夭道:“白仙家,咱倆一起上怎麼樣?”
白夭點頭,“一起上!”
“我也跟你們一起!”
“我也跟你們一起!”
我和陸逍鴻同時開口道。
任飛雨並未開口,提起青銅匕首,直接朝祁越的身上刺去。
“一羣小人,還是天師府的天師,竟然同時朝我出手!”祁越冷哼,擡腳就朝衝在最前面的任飛雨身上踢去。
“你這種小人,人人得而誅之,沒必要講究什麼正道,那都是些虛的,我郝某人不在乎這些虛名!”郝敬德也冷哼着開口,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柄薄刃砍刀,提起刀就朝祁越身上砍去。
祁越雙手正凝邪氣對付我爸爸用烝氣化成的金龍,一隻腳正踢向任飛雨,對郝敬德的那一刀已經避無可避。
刀刃正砍在祁越的肩膀上,“鐺”的一聲脆響,竟在祁越肩頭砍出一串火花來。
郝敬德收回薄刀,刀刃上竟崩裂兩個小小的缺口。
我們都是一怔,這是什麼功夫,難道短短時間內,祁越竟練成了少林寺的鐵布衫不成?
竟能刀槍不入。
任飛雨在祁越踢出那一腳的時候身子騰空躍起,並沒有讓祁越踢到她的身體分毫,但見祁越刀槍不入後也跟我們一樣,怔了怔,眼中露出一縷不可置信來。
隨即,她的眼眶便紅了。
她再次撲了上去,這一次,手裏的青銅匕首直取祁越的脖頸,口中怒斥着:“妖人,我哥哥到底哪兒去了,你爲什麼會使他的鐵布衫?”
原來真的是鐵布衫,沒想到瘸腿竟是個還俗的少林高僧。
祁越瞟了一眼任飛雨,擡腳踢起地上的沙石,隨着他的動作,地上的沙石如同無數暗器一般,狠厲的朝我們兜頭兜臉撲來。
“你不是不要你哥哥了嗎?他死了,我替你解決了後顧之憂,免得他再來反對你追求幸福,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麼?”祁越冷笑着回答任飛雨的話。
我們一邊揮舞着手中的武器削開撲面而來的沙石,一邊急速後退,以免被那些沙石傷到。
“畜生,如果不是我哥哥想辦法放你出來,你現在還被關着,你竟然恩將仇報將我哥哥殺了,我跟你拼了!”任飛雨忽然大叫着,竟完全不躲避那些沙石,再次舉起青銅匕首朝祁越撲去。
原來是瘸腿幫着祁越逃出來的,只是不知道除了石憲是內應,其他還有什麼人。
陸逍鴻一把拖住任飛雨的手臂,將她拉了回來。
可即使是這樣,任飛雨的小腿和手臂上都已經被沙石擊到,衣服上破出一個個小窟窿,變得像是漁網一樣,血跡從破洞裏汩汩流了出來。
難怪祁越膽敢一人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我們面前攔住我們的去路,原來他在短短的時間裏,變成了一個在道行上不低於我爸爸,在武功上不低於瘸腿鬼面的絕世高手。
看來之前的僱傭兵和那些毒蟲毒蛇,於他來說,不過是對付我們的開胃小菜。
不僅是我驚訝疑惑,就連白夭和郝敬德也都驚訝疑惑,郝敬德一邊急速往後退開,一邊開口疑惑的望向白夭:“你看不看得出這個人是怎麼做到在短短的時間裏變得這麼厲害的?”
“我是修正道的,又不是修邪道的,你問我,我問誰去?”白夭一邊後退一邊回答郝敬德的問話。
見我們齊齊被逼得後退,祁越得意的哈哈一笑道:“我早就說過了,你們今天一個也休想出去!等我解決了你們,再去解決那些膽小的黃皮子!”
我們頭頂上邪氣怪猿依舊在跟金色巨龍纏鬥,並沒有落於下風的跡象,而祁越只用一隻腳挑起的沙石就能將我們逼得退開。
難怪石憲臨死前說祁越現在法力無邊,我們當時都以爲石憲只是臨死前嚇唬我們的,我們誰也沒怎麼當真,因爲祁越從被抓到逃出來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而已,沒想到他說的竟是真的。
祁越一邊哈哈大笑着,擡頭望了一眼半空中纏鬥着的一龍一猿,開口道:“跟一個瘋子鬥法實在是無趣,不如我先把你們全都殺掉,再跟那個瘋子拼一拼。”
說着竟直接將邪氣一收,半空中的邪氣怪猿低吼一聲後,消失了蹤跡。
只剩下那條金龍茫然的在半空中亂轉。
不等我們站穩,祁越將雙掌對着我們同時推了出來,掌心中兩道濃郁的黑色邪氣如濃煙一般瀰漫開,朝着我們滾滾涌來。
黑濃如墨的邪氣只一瞬間便離我們不過兩丈遠,帶着刺鼻的腥臭,我只覺得胸腔裏一陣壓抑的難受,有些透不過氣來,喉嚨裏也一陣陣腥甜。
白夭本就爲了救徐文穎中過毒,受過傷,邪氣一逼近,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張開口,“噗”的一聲,竟猛的噴出一口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