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胡靈祁越 >第578章 蕭寒的師父
    聽爸爸說姜尚是他師父,我一時好奇,問爸爸他師父死了沒有,又是怎麼將袍子送給他的。

    “他死了!”爸爸的聲音聽着有些黯然,“他把要交給我的東西都留在一個罈子裏,就放在我家裏的地下室裏。”

    “那個塔底下也有地宮?”我驚訝的問爸爸。

    “不是地宮,是地下室,裏面有師父的畫像和一個罈子,罈子裏面是他留給我的信和要教我的東西,這件衣服是放在畫像下面的。”爸爸回答道。

    “還留了一封信給你?”我更好奇了,“那那封信呢?”

    “信我看完就燒着了,差點沒給我的頭髮點了。”爸爸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那畫像呢,你帶出來了沒有?”我又問爸爸。

    “畫像是刻在牆上的,也帶不出來。”爸爸說着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髮。

    “所以你給逍鴻的也是你師父給你東西?”我好奇的問。

    “給他跟你給你沒什麼區別。”爸爸湊近我神祕兮兮的說:“那是留給你們兒子的。”

    沒想到爸爸突然提這個,我的臉上一陣發熱,將那件暗青色的袍子提起來抖了抖。

    水珠從袍子上紛紛滾落,如同荷葉上滾落的露珠一般。

    整個袍子是暗青色的,仔細看那上面縱橫的縷縷金線,竟隱隱似一個八卦的圖案,對着光再看,又似是縷着騰龍躍虎的圖案,活脫脫要跳出來一般。

    剛從水中拎起來的袍子看起來沉甸甸的,在手中卻如握無物,上面竟沒有存留一滴水珠,還是乾的。

    “好看,洗乾淨了真好看!”我爸爸高興的從我手上一把接過那件金蠶氅,暫時將水晶雕像放了下來,歡天喜地的重新將金蠶氅穿到身上。

    袍子穿上身的那一刻,上面若隱若現的金線竟盡數隱沒,我的耳邊彷彿聽到一陣龍吟虎嘯的聲音。

    暗青色的袍子,重新變成了一件看起來不起眼的似棉似麻的黑色長袍。

    只是比之前看起來乾淨平整很多,下襬隨風輕輕擺動,搭着我爸爸那滿頭的銀髮,竟有十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如果我爸爸告訴我的這些都是真的,不知道三千多年前,姜尚穿上這件長袍指揮千軍萬馬攻討殷紂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副模樣。

    由於當時一心想着帶爸爸離開那個地方,並沒有去看看我爸爸所說的那間地下室,如果是真的,難道姜尚真正的屍骨竟在埋在滇南?

    或者那裏只是他的一處修煉場所而已。

    可惜那處華胥之境已經徹底毀了,再也無法考證。

    令人驚奇的是姜尚的推演之術,距今已經三千多年,不管是我們,還是我爸爸走進他的華胥之境,竟全都被他算得明明白白。

    甚至事隔幾千年,還能收我爸爸當徒弟,還能贈他金蠶氅,給他留下書信。

    也許華胥之境的徹底毀去,同樣在他的預料之中,甚至有可能,他還在那個神奇的地方留下了什麼我們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的後手。

    誰知道呢?

    想到這裏,我心裏對陳瘸子夫婦的意難平慢慢消失了,他們只是被留在了那個神奇的地方而已,並不是魂飛魄散,說不定,他們其他際遇呢。

    我相信一定會有的。

    心裏暗自想着,我不由得春節微微勾了起來。

    “傻閨女,你想什麼呢,我們趕緊走吧,還得回去找你媽呢!”我爸爸回頭疑惑的望着我說。

    “好的,我們走!”我笑盈盈的跟了上去。

    “咦?”爸爸盯着我的臉輕輕嘆了一聲。

    我仰臉望他,臉上依舊帶着笑,“怎麼了?”

    “你是不是有些發燒?”爸爸伸手來探我的額頭,“怎麼像個小傻子一樣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

    “因爲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我們馬上就可以回去找世界上最可愛的媽媽了呀!”我笑着說。

    “嗯,好,我們去找世界上最可愛的媽媽!”爸爸也咧開嘴笑了,笑容燦爛得像個大孩子。

    擡起頭,任飛雨正站在不遠處望着我和爸爸,眼睛閃過一縷晶瑩。

    見我望向她,展顏笑道:“你們父女倆說什麼這麼開心呢?”

    我爸爸望了任飛雨一眼,輕輕眉頭一皺,輕輕碰了碰我的胳膊道:“閨女,那個討厭的女人又來了,我先溜了!”

    還不等我開口,爸爸就像一條滑溜的魚一樣飛快朝食堂的方向跑去。

    “蕭寒——”

    任飛雨跺了跺腳,擡腳就要跟上去。

    我望着他們一前一後的身影,暗自搖了搖頭,也不好開口喊住任飛雨。

    相處了差不多一天一夜,她的話並不多,存在感並不強,只是一直遠遠的跟在我爸爸身後,愛的樣子使得她卑微得讓人有些心疼。

    任飛雨並不是個讓人討厭的女人,雖然眼裏只有我爸爸,但不論誰有危險她都會出手相幫,就連一直對她有成見的郝敬德和冬子也不再對她有敵意。

    可惜神女有意,襄王無情,我爸爸看起來對她避之唯恐不及。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走出幾步,任飛雨又一個人垂着頭走回來了。

    現在大家應該都在食堂那邊等車,任飛雨沒有跟着爸爸出去,回來顯然是有話要跟我說。

    我迎了上去。

    “胡靈,能不能陪我說會兒話?”

    我正要開口,任飛雨擡頭望着我說,她的眼眶有些發紅。

    “好!”我點頭站住。

    此時我們所在的地方是宿舍樓一樓大廳,靠牆有一排椅子。

    “我們去那邊坐吧!”我指了指椅子對任飛雨說。

    “好!”任飛雨點頭,有些感激的衝我扯了扯嘴角,但到底沒笑出來。

    眼淚反而順着她的眼眶滑下臉頰。

    沒想到傳說中心狠手辣的鬼面任飛雨竟會當着外人的面流眼淚,她忙擡手用指腹抹了一下臉,有些尷尬的垂下頭。

    我裝作沒注意到,轉身朝那排椅子走去,掏出紙巾彎腰擦去兩張椅子上的浮灰。

    剛坐下,任飛雨就跟着走了過來,輕輕嘆了口氣,在我身邊坐下了。

    “其實,我知道我跟你爸爸不可能的!”任飛雨說着,眼淚再次控制不住的洶涌而出。

    這次她並沒有刻意去掩飾,淚眼迷離的盯着着前方某一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