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靈,我的頭好暈。”鄭美芹低哼了一聲,下意識的將身子我小腿上靠了過來。
我此刻的狀況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哪裏經得起她這麼一靠,也軟倒在地。
“你對我們做了什麼?”我擡頭怒視着繆磊開口。
既然他已經動手了就不用再掩飾,我儘量拔高自己說話的音量,只希望守在門外的陳渡能聽到我的聲音趕緊去通知冬子。
“那麼大聲嚷嚷幹嘛?”
繆磊手中不知什麼時候端了一杯猩紅的液體,輕輕要晃後仰頭一飲而盡,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別以爲你嚷嚷那麼大聲外面那隻鬼就能聽到,我這裏可是靈煞道人下的禁制符,你喊破了嗓子那隻鬼也聽不到!”
說着他走近了幾步,在離我一米來遠的地方蹲下,陰笑着望着我:“它就算能聽到,也進不來!”
鄭美芹靠在我身上,臉色已經煞白,她望着繆磊哀求道:“繆磊,你想幹什麼?胡靈是我最好的同學,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可不可以先放我同學走?”
“同學?”繆磊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極其好笑的笑話。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你請來的通靈師,我親眼見到你進去的,那個什麼?緣起通靈閣對吧?”
繆磊說着將臉轉向我,陰着聲音道:“一個小小不入流的通靈師竟然妄想着壞我的好事,還放出了陳渡的魂魄,既然你那麼喜歡管閒事,那就讓你代替陳渡那小子成爲我老婆的食物吧!”
“繆磊,你不可以傷害胡靈,如果你真想煉那個煉魂珠復活譚念芹,就用我一個人的身體和魂魄吧!”鄭美芹掙扎着爬到我的前面。
“竟然連煉魂珠的事你們都知道!”繆磊一怔,陰狠的望着我,“看來我還低估了你的本事!”
說着他站起身,伸手在鞋櫃側邊摸索着按了下去。
隨着“咔嚓”一聲輕響,我和鄭美芹的身體突然失重,猛的往下一沉,緊接眼前一黑,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手腳依舊痠軟無力,還被人用繩子綁得死死的。
感覺到有些冷,我這才發現我身上的那件薄羽絨服被人脫下去了,只穿着一件高領毛衫。
四周一片黑暗,沒有燈,鄭美芹也被捆綁成糉子一樣,頭靠在我的腳上。
雖然渾身痠軟,但身上的烝氣還算順暢無阻,我的眼睛也依舊還能在黑暗中視物,看來繆磊給我們下的是麻痹類的身體肌肉類的藥物。
這是一個另我驚喜的發現,只要慢慢將烝氣順着經脈走一遍,就能將藥物的毒素從指尖逼出來。
我一邊緩緩運氣,一邊仔細回想着進門後發生的一切,卻怎麼也想不出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中的招,從頭至尾,我都沒有跟繆磊近距離接觸過。
他只要出手,我都不可能發現不了。
想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我乾脆不想,擡眼打量我和鄭美芹所處的環境。
靠牆擺放着兩排七口棕黃色的粗瓷大水缸。
那種缸我很熟悉,小時候在柳橋村的時候,家家戶戶都用這種大水缸蓄水,但是在這裏是幹什麼用的,想想繆磊都幹了些什麼就知道了。
想來這裏離繆磊的租住屋應該也不會太遠,奇怪的是爲什麼他都將我們轉移到這裏了,冬子竟還沒出現。
難道是陳渡出什麼事了,所以沒去通知冬子?
正胡思亂想着,腳邊的鄭美芹輕哼了一聲。
我用腳碰了碰她的胳膊,輕聲喚她的名字:“美芹?鄭美芹!”
鄭美芹有些虛弱的動了動身子,纔出聲道:“胡靈?我們這是在哪裏?怎麼這麼黑?”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不過你放心,我們應該會沒事的!”我安慰她道。
“胡靈,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到你!”鄭美芹說:“我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我還被人綁住了。”
我張了張嘴,正要開口說話,鄭美芹又接着自顧自開口了。
“我覺得我們一定會死的,繆磊已經殺了那麼多人,我們知道了他的祕密,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胡靈,對不起……”
說着說着,竟“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有些無奈,鄭美芹哭得正傷心,我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這裏是繆磊的地盤,很多話我也不能爲了安慰她而出口。
身上的藥物已經慢慢被烝氣逼出來了,我已經不再渾身發軟,但我依舊斜躺在地上,並沒有挪動位置,以免被繆磊發現再做出什麼。
鄭美芹見我不說話,以爲我也被嚇傻了,哭聲越發大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再次聽到“咔嚓”一聲機括的輕響,客廳的頂上突然亮起一線亮光。
我擡眼朝那線亮光望去,只見亮光越來越大,一線亮光處竟出現一個方形的洞口。
洞口外面,正是繆磊家的客廳。
燈光映進客廳裏,昏暗的光亮下,擺放了幾口大水缸的客廳越發顯得鬼氣森森。
鄭美芹停住哭泣,掙扎着往我身上挪。
我心中這才瞭然,原來這裏是十七層。
繆磊應該是將十七十八兩層房子都租了下來,這一層應該就是他謀害人命的地方了。
我心中暗喜,冬子應該就在十七樓的走廊上,他現在的修爲完全聽得到一門之隔屋裏的動靜。
正尋思着,方形的洞口處緩緩垂下來一架鐵皮臺階,一個瘦長的人影站在臺階上,隨着臺階緩緩沉了下來。
正是繆磊。
我盯着他,他也目光狠戾的盯着我。
鄭美芹一看到他,就開始渾身瑟瑟發抖。
“沒想到小姑娘的膽子還挺大的,難怪能當上通靈師,你不是知道煉魂珠的事嗎?那我就讓你也親自嚐嚐被煉成煉魂珠是什麼滋味!”
繆磊下了鐵皮臺階,一邊走向我和鄭美芹一邊陰森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