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家裏多了個小姑娘也沒有多問。
冬子臨走前告訴我,他很快回來,有事要告訴我。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神神祕祕的。
冬子走後,十四湊過來,趴在我身邊用她那胖乎乎的小手箍着我的脖子道:“媽媽,冬子哥哥怎麼了?他好像也不高興了,是因爲跟若薇阿姨吵架了嗎?”
“媽媽也不知道冬子怎麼了,也許等他回來就會告訴我們了。”我捏了捏十四粉嘟嘟的小臉說。
十四的臉很好捏,心裏沉悶的時候捏捏她的臉,彷彿瞬間就能治癒一般。
“可是冬子哥哥都不理我,我不喜歡這樣的冬子哥哥。”十四扁了扁嘴說:“我也不喜歡現在的若薇阿姨。”
“不喜歡就不喜歡,我們不跟他們玩!”
爸爸湊過來接口:“十四,咱們去院子裏捉小魚好不好,看誰捉得多!”
“好!”十四高興的跳起來,跟着爸爸去了院子裏。
她還是靈獸模樣的時候就喜歡用爪子去碰蘿月捉回來的那些七彩靈魚,現在變成人形,抓魚當然是她最喜歡的遊戲。
再加上爸爸這個老頑童,也不知蘿月帶回來的那些七彩魚還剩下多少。
不知道爲什麼,我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這些天我沒有再給陸逍鴻打電話。
並不是因爲太忙,而是不敢。
我害怕再次聽到別人接電話,甚至害怕電話裏會傳來語音提示關機的聲音。
不僅沒有打電話給他,我甚至儘量剋制自己不去想他,我告訴自己,我很忙,每次剛剛想起陸逍鴻,就下意識的去找一些其他事情來分散注意。
我知道我這是在逃避。
人有點時候就是這麼奇怪,能非常理性的去分析別人的愛情,卻無法正視自己的感情。
我勸冬子不要逃避他和連若薇之間的矛盾,自己卻躲在角落裏連電話都不敢給陸逍鴻再打一個。
原本說很快回來的冬子整整一夜都沒有再回來。
我給他打過去電話,他告訴我連若薇不舒服,他先陪着連若薇,明天早上直接去通靈閣。
“你不是說你有話想要告訴我嗎?是什麼?”我猶豫着問冬子。
電話那頭,冬子沉默着沒有說話。
我雖然看不見冬子臉上的表情,但通過電話線,我感受到了他在電話那頭的糾結和猶豫。
“現在不方便說這些,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回頭有空我再告訴你!”良久後,在我以爲冬子早已掛斷電話看向屏幕時,冬子才沉聲回答我。
“冬子,你想告訴我的事……”
我突然有些急切,開口問電話那頭的冬子,但一句話還沒說完,我就聽到電話那頭就傳來“嘟—嘟—嘟”連續的忙音。
掛斷電話,我越發有些不安。
跟蘿月打了聲招呼後,我上樓正襟危坐的拿出《聖元天書》開始翻開,翻了幾頁,大腦裏卻一團漿糊,看了些什麼東西,完全沒有印象。
乾脆坐在牀上練起氣來,這纔不知不覺慢慢進入了一個入定的狀態。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天已經亮了。
目光所及之處一片澄澈。
朝窗外望去,能看到院子裏有一縷淡淡的金光,伴隨着蘿月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水壺裏的水撒在花朵上的簌簌聲。
我驚喜的發現,練了一夜氣,我又升階了。
以前我雖然知道蘿月是鬼仙,卻看不到她身上的金色氣息,現在卻能透過窗戶就能看到她身上映出來的淡淡金光。
打開手機,我看到冬子給我發了一條信息,告訴我連若薇在緣起閣陪他守店。
由於駕校那邊的課程還沒有結束,洗漱一番後喫過早餐我並沒有去緣起閣找冬子,而是直接去駕校練車。
我有一種直覺,連若薇是因爲防備着我,所以才一直跟在冬子身邊。
大概跟冬子想告訴我的那件事有關。
心裏雖然很好奇冬子想要告訴我的到底是什麼,但既然連若薇防備得這麼緊,我也沒必要非得去追着冬子問,反倒讓他爲難。
那件事如果跟我有關,我反正早晚都得知道的。
之後的半個多月,我依舊心無旁騖的練車,每天累得像條狗一樣,回到家倒頭就能睡着。
冬子好像一直在躲着我,每天我睡覺前他還沒有回家,等我早上起牀,他卻已經出門了。
一個半月後,我終於順利通過了各科目考試,成功拿到了駕駛證。
十四和爸爸吵着讓我開車帶他們出去兜風。
小高爾夫被冬子開出去了,爸爸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一些事情來了,竟找出他之前開的那輛越野車鑰匙來。
蘿月按開車庫的電動門,那輛熟悉的越野出現在我面前。
我一時間有些恍惚,爸爸之前長期出門在外,這輛車大多時間都是陸逍鴻在開。
而現在,我也已經考了駕駛證能開這輛車了,陸逍鴻卻不知道人在哪兒。
我下意識的掏出手機,時隔一個月後再次撥通了陸逍鴻的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溫柔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聽着提示音,一遍又一遍兩種語言交替多次後,纔有些難過的頹然掛斷。
“走呀!”
爸爸抱着十四,拉開車後門,將十四塞了進去,自己坐進了副駕駛,從車窗處伸出頭來望着我道:“閨女,快帶我們出去轉一圈,我們等不及了!”
“姐姐?”蘿月走到我身邊,有些擔憂的望着我。
“走,蘿月,上車,十四還從來沒去過遊樂園,今天我們帶十四去遊樂園玩一圈!”
我朝蘿月笑了笑,迅速將手機塞進口袋裏,拉開駕駛室的門,抓住把手上了車。
“哦,去遊樂園玩咯!”
十四坐在後座高興得直拍手:“蘿月姐姐,你快上來,我想去坐昨天在電視上看到的那種摩天輪!”
小丫頭現在像是一個真正的孩子一樣,完全看不出半點之前靈獸的習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