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頭,沒再說話。
不得不承認,他們說的的確在理,我一再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仔細一想,貿然去找陳姍姍的話,依舊是最不冷靜的舉動了。
這時候錢志奇的肚子咕咕想了起來。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去木蘭山的時候郝敬德和錢志奇他們還在包餃子,知道陸逍鴻的時候就趕緊跟我和冬子一起下山了,到現在應該也還沒喫午飯。
他們倆還好說一點,徐文穎現在是一個人喫兩個人的飯,一定已經比他們更餓了。
“我們先下去客廳裏商量吧!”
我開口說道:“郝大叔,你們應該還沒喫午飯吧?讓冬子給你們炒幾個菜,你們吃了我們再細細商量,你們說的對,就算再着急,也急不了這一時,剛剛是我不夠冷靜。”
“好,我們下去再商量!這裏有蘿月大仙守着陸逍鴻,暫時不會有事的。”郝敬德點頭說道。
“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油燈熄滅的!另外,你一定不能衝動的獨自去冒險,去找那個壞丫頭,一定要跟郝大叔好好商量辦法後再行動。”蘿月的聲音從臥室裏傳來出來。
她雖然沒有跟着我們出來,但在屋裏也將我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謝謝你!蘿月,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對我失望的,我也一定會想辦法救出逍鴻的!這幾天就麻煩你了!”我對着臥室的門說道。
欠蘿月的情,早已不是用簡簡單單的謝謝兩個字就能表達出來的,但是我還是想將心裏的感謝說出來。
蘿月在屋裏頭沒再說話,我想,她應該是瞭解我的心情。
我們三人回到一樓大廳,我才發現徐文穎已經挺着大肚子在廚房裏忙活開了。
她已經炒好了三個簡單的小菜,做了一鉢紫菜湯放在餐桌上,鍋裏還悶着土豆燒肉。
見到我們下來,徐文穎回頭朝我們笑了笑道:“胡靈,我將你這裏當成自己家了,見大家都還沒喫飯,就自己在冰箱裏找些食材做了些菜。”
“謝謝你,文穎姐,是我太擔心逍鴻的事,害你們捱餓了,你能把這裏當成自己家我反而很高興。”我說着聲音有些哽咽了。
都說患難見真情,大家對我真的都很好,哪怕是戀愛上頭的冬子,雖然連若薇已經將他喫得死死的,但他最終還是願意幫我和陸逍鴻。
這份恩情,我想我這一輩子乃至下輩子都不會忘記。
錢志奇和冬子同時走進廚房,準備接替徐文穎。
冬子搶先從徐文穎手中接過鍋鏟對徐文穎和錢志奇道:“還是我來吧,這是我的第二個專業,我以前是廚師出身的。”
“那我們夫婦就不跟你搶了!”錢志奇笑着點了點頭說。
徐文穎走到我身邊,抱住我的肩膀扶着我坐在沙發上坐下,開口道:“都是一家人了,你也不用老跟我們這麼客氣,公公能幫到你,我們才安心,你也歇會兒,喫過飯我們再好好商量後面的方案,一定會有辦法的。”
郝敬德下樓後一直在打電話,一直在用滇南的方言說着些什麼,我們也聽不懂。
應該是在跟他之前的一些熟人商量解蠱的事情。
大約十多分鐘後,冬子又炒好了三四個菜,將飯菜都端上了桌。
“爸,你和十四也先進來喫飯吧。”
我走出門,喊院子裏的爸爸和十四。
他倆正背靠背的坐在臺階上,眼睛盯着院門,一副謹慎的樣子。
“不行,我怕那些壞人會進來!”爸爸擺手拒絕道。
“蕭叔叔,您不是會布結界嗎,其實你可以將院子里布下結界,這樣人家就進不來了呀。”徐文穎開口道。
她在烏雲山的時候,跟爸爸和張教授一起,親眼見爸爸佈下結界阻止過瘸腿鬼面那些人,所以對這些東西也有些瞭解。
“對呀!我佈下結界那些壞人就進不來了!”
爸爸撓了撓頭髮,起身在院子裏找了幾塊石頭,又摘下一些茉莉花藤,在院子裏的幾個方位佈置了起來。
“好了,現在誰也進不來了!我這些可都是我師父新教給我的天藏陣,威力大着呢!”爸爸得意的說道。
“蕭叔叔,原來您還有師父呀,你師父是誰呀?”冬子好奇的開口問爸爸。
“姜尚知道不?”爸爸湊近冬子的耳邊輕聲道:“姜尚就是我的師父,這些都是他新近交給我的!”
冬子瞪大了眼睛,驚訝的望向爸爸道:“蕭叔叔,您說姜子牙姜太公是您的師父?”
“臭小子要叫叔師公!怎麼能這麼沒有禮貌?”爸爸擡手拍了冬子的後腦勺一巴掌。
“好吧!”
冬子揉着腦袋,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道:“您老人家願意說誰是您師父就是您師父吧,先去喫飯吧!”
“好,喫飯,我早就餓了!”爸爸揉了揉肚子說道。
說着爸爸纔像忽然反應過來一樣又瞪着冬子道:“什麼叫我願意說誰是我師父誰就是我師父?臭小子以爲我在騙你不成?”
“沒,絕對沒有!”
冬子連忙擺手道:“我絕對沒有說您騙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您本事大,誰是您的師父都錯不了!”
“這還差不多!十四,走,咱們喫飯去!”爸爸說着走到飯桌前坐了下來。
喫飯的時候郝敬德依舊在不停的打着電話,談話間還時不時皺起眉頭。
我們誰也沒說話,擔心會打擾到郝敬德。
倒是爸爸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他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大家的臉色道:“這麼好喫的飯菜,你們幹嘛一個個都苦着個臉?”
接着爸爸又望着我道:“閨女,你也別太擔心了,我剛剛問過我師父了,他老人家回了我一句話,我覺得那句話應該是好話。”
我下意識開口問道:“什麼話?”
“福禍相倚,天道自有安排。”爸爸放下手中的筷子,望着我道:“你覺得這句話是不是好話,反正我覺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