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時候,嘴裏的口水順着下巴往下淌,卻也毫無知覺。
“年年,你的頭沒事吧?”
男人鬆開握住榔頭柄的手,一手扶着傻姑娘的肩膀,一手去摸她的頭。
我反手將手裏的榔頭遞向之前拿着這榔頭的村民,那村民愣了一下,纔有些驚慌失措的接了過去。
垂着眼睛不敢看我。
“爸爸,我沒事!”
叫年年的傻姑娘望着男人咧嘴笑着說道:“他們說曉峯哥回來了,曉峯哥呢?你把他藏到哪兒去了?”
“你哥這兩天回不來了,他的摩托車被這兩個妖孽偷走了!”
男人說着將年年往自己身後一拉,瞪着我道:“妖孽賊人,你偷流雲觀靈佛,偷我兒子的摩托,還害我差點打死我的閨女,今天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殺了你!”
說着反手又朝之前那個村民手中的榔頭柄抓去。
但是他卻一把沒將那榔頭奪過去。
之前那個村民眼觀鼻,鼻觀心,雙手死死抓着榔頭柄不肯鬆手。
“爸爸,這個姐姐長得真好看呀!”#@$&
傻姑娘從男人身後探出頭來望着我開口道:“她爲什麼要偷曉峯哥的摩托車呀,她是曉峯哥的媳婦兒嗎?”
“曉峯纔不會找個妖孽做媳婦兒!”
男人見那人不肯鬆手,一邊說着一邊又去抓其他人手上的工具。
讓我沒想到的是,大家都默不作聲的往後稍稍退開了一步。
“你們都瘋了嗎?對這樣的妖孽你們不跟我一起上去打死她,還不給我傢伙我?”%&(&
男人怒目瞪視着衆人道。
“老鎮長還要問她們話呢,我們直接給她打死了老鎮長會怪我們的!”一個村民小聲說道。
“沒用的東西,你們怕老鎮長我可不怕!”
男人吼道:“管她有什麼妖術,我今天就跟她拼了!”
說着他張開雙臂,竟直接朝我撲了過來,一副要跟我肉搏的樣子。
在他的手就要沾到我衣角的時候,我迅速退開幾步,男人一個踉蹌摔了個狗喫屎。
“那個摩托車是我們花九千塊錢跟一個叫嚴曉峯的年輕人買的,我這裏有他親手寫的字據。”
我說着不慌不忙的反手從揹包裏摸出那張收據來,捏在手裏揚了揚。
“騙人,你以爲拿張破紙頭出來就想騙到我?我們嚴家地鎮的人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男人說着,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朝我衝了過來,這次他竟是想要搶我手裏的紙條。
我再次往後稍退了退。
“小爺我真的忍不住了,胡靈已經給你臉了,還給臉不要臉,剛剛如果不是胡靈出手,你那個傻女兒就被你給打死了!”
冬子見狀,從我身後出來,攔在我身前,擡腳就想要去踹那男人。
我見狀忙拉住冬子,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剛剛我出手從男人手底救下傻姑娘年年,村民們都看在眼裏,也不是沒有觸動。
現在如果冬子傷到了這個男人,難保村民們會再次一起攻擊我們。
就算老鎮長有心想要護着我們,情況恐怕也只會更亂。
想要對付流雲觀裏的邪靈,如果村民們同時去阻止我們,就會很難辦。
冬子一臉憋屈的收回了腳,拉着我退後一步。
“做錯了事,怎麼還在外面站着不肯進去呀?還非要我親自出來請嗎?”
老鎮長帶着幾分威嚴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
嚴曉峯的爸爸見到老鎮長,也停了下來,惡狠狠的瞪了我和冬子一眼道:“老鎮長,這兩個妖孽還偷了我們家曉峯的摩托車。”
說着扭頭指了指冬子停在門外那棵柏樹下的摩托車道:“那是我們家曉峯的摩托車。”
“那輛摩托是我們從嚴曉峯手中買來的。”
我一邊說着,一邊將手裏的那張收據反手遞給了老鎮長。
老鎮長臉上露出一縷意外,大概是沒想到我會信任的將收據直接交給他。
畢竟是隻老狐狸,他只愣了一瞬,便擡手從我手中接過那張收據。
低頭看了一眼後,他望着嚴爸爸開口道:“這的確是張買賣收據,應該是曉峯寫的不假。”
“哼,他們這樣的妖孽什麼事做不出來,誰知道是不是弄張假的騙我們?”嚴爸爸冷哼一聲道。
老鎮長低頭又望了一眼手裏的收據後,擡起頭,目光在人羣中掃了一圈後,落在那個傻丫頭年年的身上。
隨即他笑眯眯的朝年年招了招手道:“年年丫頭,你過來!”
“鎮長爺爺,你是有好喫的要給我嗎?”年年一手撓着褲腿,一邊留着口水朝老鎮長走了過來。
走到我面前的時候,年年停了下來,擡手朝我的臉上摸了過來,咧嘴笑着道:“姐姐,你長得真好看,你是跟我乾媽一樣的神先嗎?”
我愣了愣,下意識想要避開年年那髒兮兮的手,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她口中的乾媽,應該就是指的流雲觀裏的那個“流雲仙姑”。
年年的手摸在我的臉上,除了微微有些發燙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我又去望她的眼睛,這一看倒是真的有了發現。
年年並不是天生癡傻,而是失了靈根和地魂。
之前我好像說過,人有天魂、地魂、和人魂三魂,天魂屬陽,地魂屬陰,人魂又屬陽。
這三魂又常被稱爲主魂、覺魂和人魂。
地魂歸地府,人死後,地府可因地魂而知道主魂的一切因果報應和在世時的善惡,也相當於人死後通往地府的一張門票,失去地魂的人不但會癡傻,死後連地府都進不去,殘缺的魂魄飄蕩在人間,最後的下場只會是魂飛魄散。
而陰邪惡鬼之流吞噬其他弱小的陰靈,吞的其實也是其他陰靈的地魂。
不用多想,一定是流雲觀裏的那個邪靈乾的!
“年年,你也好漂亮!”
其實從年年的外表來看,她應該比我大了一些,但她現在癡傻,所以並不能分辨出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