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半夜驚醒的時候便將這個奇怪的夢告訴了老鎮長。
鎮長也有些猶豫,因爲他知道兒子的性格,從來都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甚至十分反感。
更何況最近這些年來,除了當時仙姑使者的姑娘,住進了流雲觀沒有變傻以外,其他姑娘只要拜了乾孃後都會變傻。
但是對於這一點,大家都沒有多想,因爲只要那家有姑娘拜了乾孃後,那家就會有一年大財運,且大多是以外之財,很多家庭都因此脫了貧。
流雲觀的仙姑使者說,這是仙姑見嚴家地鎮太窮了,用女孩們的運換了全家的運。
使者這麼一說,大家不但對此毫無怨言,甚至越發的感謝流雲仙姑。
傳宗接代的是男孩,一個女孩傻了大不了多生一個就是,用一個女孩的運換全家的運,能從貧窮變成富貴,很值得了。
甚至很多家庭爲了改變全家人的命運,一個接一個的生孩子,就爲了生一個女兒,好拜流雲仙姑爲乾孃。
流雲仙姑喜歡聰明、書念得多的女孩當仙姑使者,人們便花了大價錢培養女孩,哪怕再窮,男孩可以不念書,女孩也一定要念書。
一旦當上了仙姑使者,不僅能改變全家人的命運,女孩還不會變傻。
老鎮長覺得兒子不會同意。
第二天,老倆口猶豫着將這個夢告訴了兒子,果然遭到了兒子的強烈反對。
兒媳婦的反應更是激烈,甚至說老倆口想害自家孫女兒。#@$&
當天,兒子一家人便回了省城。
隨着兒子的回城,這件事好像就這麼過去了,翠花也沒再做那種奇怪的夢。
誰知今年七月份的時候,那孫女兒滿十八歲生日的前一天,翠花再次夢到流雲仙姑,冷笑着對她說,如果再不將孫女兒送去流雲觀認乾孃,她就會有大災禍。
翠花醒來後,將這個夢告訴了老鎮長。
老鎮長勸翠花不要多想,翠花卻顯得很着急,執意要去省城再問問兒子。%&(&
如果真沒辦法,即使真有災禍,那也只好認命了。
老鎮長沒攔住老伴,只好任由翠花去了省城。
兒子當然不同意。
翠花一個人坐車回嚴家地鎮,回來的時候,翠花覺得車上悶熱,將頭探出車窗外吹風,誰知道迎面來了一輛貨車,兩車會車的時候,竟生生將翠花探出車窗外的頭給夾掉了。
翠花慘死後,老鎮長很是傷心,兒子帶着孫子回來奔的喪,媳婦和孫女卻沒有回來。
媳婦覺得這事太過邪性了,怎麼也不肯回嚴家地鎮。
翠花在嚴納的親手主持下入土爲安,好在並沒有什麼災禍再發生。
直到今天,老鎮長才直到相互扶持了一輩子的老伴竟連死了,魂魄還被人困住。
“如果不是因爲嫁給了我,翠花在京都應該能過上一輩子她理想中的安逸生活,跟着我在這個落後的地方苦了一輩子,最後落得這個下場。”老鎮長說得老淚縱橫。
“老鎮長,您別難過,只要能滅掉那個邪靈,我會想辦法將翠花奶奶的魂魄釋放出來。”我走過去,蹲在老鎮長身前輕聲對他說道。
“對,即使我們沒有辦法,我師父應該也能想到辦法將這些人的魂魄釋放出來。”冬子也接口道。
“你們,真的可以嗎?”老鎮長擡起頭,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冬子期待的問道。
知道翠花奶奶的魂魄被困在石像裏後,老鎮長彷彿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我心中越發不忍,對老鎮長點頭道:“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的。”
“好!好!好!”
老鎮長伸手握住我的手,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咱們鎮的姑娘們,還有這些人的魂魄,就拜託你們了!”老鎮長撐着椅子勉強站起身,膝蓋一彎,竟要對我跪下。
“使不得,您這樣會折煞我的!”
我連忙立起身,扶着老鎮長坐會椅子上。
“好姑娘!”老鎮長拉着我的手說道。
隨即他又擡頭望向嚴納,開口道:“嚴納大師,這些裏面都是咱們鎮里人的魂魄嗎?”
“不是。”
嚴納微微搖頭道:“除了翠花嬸,只有上個月走的大牛是咱們鎮的人,其他的都是公路上出事的那些人,我之前看過他們的照片。”
“啊?!!”
這次是嚴秭歸發出來驚呼聲。
“你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些人的死真的跟流雲觀有關?”
我們同時望向嚴秭歸,誰也沒有說話。
嚴秭歸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我很小的時候就聽我爺爺給我講流雲仙姑的故事,我只是覺得她老人家應該是個好人,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
“是不是誤會,等我們去了流雲觀就知道了。”冬子冷哼一聲說道。
“好,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去流雲觀,一定要將那個邪靈揪出來!”
嚴納點頭,望向我又問道:“我們現在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嗎?你們二位有沒有什麼具體的方案?”
我點了點頭道:“這個問題我在路上就仔細想過了,是有一些想法。”
“哦,說來聽聽!”嚴納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我們上次去了流雲觀一趟,也不知道那個邪靈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將所有的邪氣和陰氣都掩蓋得無影無蹤,就連我也看不出一丁點端倪。
昨天晚上冬子會被那個流雲使者勾走魂魄,就是因爲他並沒有看到任何陰氣和邪氣。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搞清楚它是怎麼隱藏氣息的,只要它氣息顯露,我們才能搞清楚它到底是陰靈還是其他邪靈,找到它的真身,纔有辦法徹底滅掉它。”
嚴納望着我點了點頭道:“姑娘說得不錯,其實我一直沒有動手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從沒有在流雲觀和其他地方發現任何可疑的邪氣和陰氣,所以即使懷疑,也沒有真憑實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