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的聲音裏帶着些哭腔,“而且是生我的氣。”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十四還是個孩子,難道我要告訴她我心裏的那個想法,太扯了吧。
“媽媽,你說,白夭會不會以後都不喜歡我,再也不來看我了?”十四吸了吸鼻子問我。
“不會的!”
我輕聲附在十四耳邊輕聲說道:“其實,媽媽想,白夭是因爲喜歡你纔會發火的呀。”
十四眨了眨眼睛,擡起頭來用黑漆漆的大眼睛望着我道:“爲什麼呀?”
“還記得上次媽媽跟偷偷跟你說的嗎?”
我幫十四順了順額頭的碎髮道:“你現在是個女孩子了,跟以前不一樣,不能再隨便親人舔人了,白夭呢,大概是怕你記不住會喫虧才生氣吧!”
“咳咳。”
冥王荼一隻手團成拳,抵在脣邊虛咳了兩聲,站起身,臉色須微有些尷尬的道:“本王和蘿月也該下去了,慶典還等着我們呢,等你們這趟回來再會。”
說着望向我道:“胡靈,這次胡陰差的事還是得麻煩你們了,回來我另有感謝。”
“不客氣,你這次也幫了我們很大忙了,也謝謝你!”我笑着對冥王荼說。
說笑歸說笑,腹誹歸腹誹,荼身爲冥王也有他的不得已。
這次他也的確大出血了,不說那個冥王扣的用法和那根手環,單單只是他給十四的那顆丹藥,就是不可多得的仙品。
而且還是他的母后留給他的,雖然他沒說是留給他幹嘛的,但光憑瑤池水和數十鬼王靈魄煉出來的這一句,就知道他若是自己留着,也有大用途。
沒想到爲了幫我,他竟能擡手就給十四吃了。
雖然他不能親自出馬幫我們,光是這份恩情,就比親自出馬還要重得多。
還被白夭莫名其妙損了一頓。
“好說好說!”
冥王荼懶散的笑了笑,緊緊拉過蘿月的手對我說道:“那就告辭了,祝你們一切順利。”
“姐姐,一定要平安回來,到時候我在家裏等你!”蘿月也望着我說道。
“好!”
我對他們點了點頭,回頭望了一眼門外,爸爸和白夭的打鬥聲依舊不止,凌厲的掌風發出呼呼不絕。
“荼,白夭也是個孩子性格,還希望你多多擔待些。”我想了想有些抱歉的對冥王荼說道。
“哈哈哈,本王認識他比你早,豈會不知道他的個性。當年他喜歡九顏的時候,比這更傻的事都幹過!”
荼爽朗的笑道:“本王不會爲這些小事而生氣的。”
說着,荼拉着蘿月的手,在我們面前消失了身影。
“胡靈,你說那個白夭,會不會是……”
棺小慧一臉喫到了不得的大瓜的樣子,意有所指的擡手指了指趴在我肩膀上的十四,笑得曖昧至極。
“十四還小,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我笑着搖了搖頭。
“我們可是三歲就成年了,其他的,就論修行的道行說話了,十四在這個修爲,在我們妖界,可不算小了!”
棺小慧笑道:“我看啊,你早晚還是得成全他們兩個。”
我好笑道:“就白夭那個混賬脾氣,估計也挺難的。”
十四趴在我肩膀上,依舊一聲不吭的,也不知在想什麼。
陸逍鴻擡手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
已經快要一點了,是時候該出發了。
院子裏爸爸和白夭的打鬥聲也終於停止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誰也不服氣誰的樣子。
白夭臉上的怒氣倒是消了個七七八八。
棺小慧一臉好事兒的望着爸爸和白夭笑,“蕭叔叔,你和白夭誰是小狗?”
“反正我沒輸!”爸爸冷哼一聲。
“反正我也沒輸!”白夭翻了個白眼。
搶着相當小狗了!
“好了,一點了,咱們該出發了!人多,正好我也開了車出來,咱們開兩輛車過去。”棺琛幫我拎起一個行李箱,擡腳就要朝外走去。
“十四,來,哥哥抱你!”白夭湊到我面前,笑嘻嘻的伸出一隻手戳了戳十四的肩膀。
“哼!”
十四回頭,望了白夭一眼,冷哼一聲後,重新趴在了我的肩膀上。
“大哥,是小弟錯了,我不該對你發火,您老別生氣了好不好?”
白夭腆着臉轉到我身後,伸手想去揉十四的腦袋。
“啪!”
一聲脆響,十四一巴掌打在白夭的手背上,將臉轉到前面,依舊不肯理會他。
“白夭,你怎麼突然來了?”我忍住好笑問他道。
“你還說,去京都討債這麼好的事也不肯跟我說。如果不是九顏讓人通知我你們要去京都,讓我過來來幫你們,我還不知道呢,你是想給我丟下還是怎麼着?”白夭滿臉不忿。
“我這不是想着你還在閉關嗎?”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又問他:“靈氣都恢復得怎麼樣了?”
“七七八八吧!”
白夭毫不在意的說道:“就算還沒有完全恢復,也沒人是我的對手!我白夭是誰!”
好吧,就數你最厲害!
“對了,那兩隻小兔妖怎麼樣了?”我抱着十四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
白夭像個跟班一樣跟着我和十四後頭,扮着各種鬼臉想逗十四笑。
可惜十四一直繃着臉願理會他。
“她們兩個啊,神農架原始叢林有的是地方居住,我讓她倆自己找地方修煉去了。”
原來他現在的老巢就在神農架啊,我還以爲多遠呢。
難怪一直在江州這一帶活動。
白夭淡淡的說:“這才叫男女之間的距離感,懂不懂!”
呵,還男女間的距離感,之前也不知道是誰跟我說,不當神仙可以享受人間富貴,天天在酒吧醉生夢死,妹子成羣。
我都懶得揭穿他!
“她們倆修爲不高,不跟你一起,會不會被人欺負?”我有些擔心的問白夭。
“我在那座山快待了上千年了,誰不知道我白夭,大家都知道她倆是我罩着的人,沒人敢欺負她們的,你放心好了!”白夭擺了擺手說道。
“咱們這次去京都,是有祁越那個傢伙的消息了吧,怎麼着,他又混到那一片兒去了?”白夭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