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命真苦，從前跟着十一殿下，就技不如十一殿下。如今跟着未來的十一王妃，又技不如十一王妃。他這輩子在這兩口子面前到底還能不能翻身了？
陸辭秋這會兒已經在量屋子了，她的量法跟陸芳華不一樣，陸芳華用的是步子，她用的是手持紅外線高精測距儀。
待白沭回過神看到這一幕後，整個人都傻了。
這是什麼玩意啊？新暗器嗎？看起來怪嚇人的。
他有點不敢往前走，雖然東西是拿在陸辭秋手裏的，但他就是莫名地覺得危險，甚至他還叮囑陸辭秋：“小心一些，不要用手去碰那道紅線，會有危險。”
陸辭秋看了他一眼，伸手往紅線上劃拉了幾下，“沒危險，只是光而已，你過來試試。”
白沭眉心直突突，但還是走過去學着陸辭秋的樣子試了試。果真沒危險。
陸辭秋跟他簡單科普這種東西的原理和使用方法，然後讓白沭試着測量這間屋子的數據。
白沭依言照做，陸辭秋又教他如何看上面的數值，以及後世數據跟這個時代數值之間的基本換算。比如米和丈的換算，以及小數點後面的數字代表什麼。
至於阿拉伯數字，白沭是早就認識的。且不只白沭，陸辭秋身邊的人，包括與她一起做事的人都識得。有些是她親自教的，有些是霜華去教的。
有了數字的認知和應用，日常記錄就會顯得更加便捷。
就像此時，白沭雖是第一次接觸紅外線測距儀，但經過陸辭秋一次指導，他已經可以完成基本操作，並在每次測量之後，還學會了如何將測量結果用儀器本身記錄下來。
但正因爲數據太精確了，白沭量了一遍就皺了眉，終於明白了陸辭秋半夜過來的用意。
“這屋子有問題。”白沭敲了敲牆面，倒也沒有空磚的聲音，但這並不能證明牆就是實心的。他告訴陸辭秋，“聽說有一種建築方式，就算裏面挖空，從外面敲擊起來也跟沒有被挖過一樣。許多人會用這種法子來建造密室，但太子府這屋子卻跟密室又不太一樣，明顯東西鑲在牆裏頭了。要挖開嗎？”他問陸辭秋，“保不齊是金子。”
陸辭秋點點頭，“我猜應該也是金子，就是不知道能放多少金子。除了這間屋子之外，另外還有兩間屋子也是一樣的情況。但要現在挖，就需要工具，你且等着，我去找找有什麼能用的。”
白沭剛想說他去找，陸辭秋都已經推門出去了。他喊你等我一起，陸辭秋衝他擺了擺手。
過了一會兒再回來時，手裏拿了幾樣白沭不太認識的東西。
但說不認識也不是全不認識，像砸牆的錘子這種他是認得的，可另外一種叫做電鑽的東西，就在他認知範圍之外了。
陸辭秋不怕他不會，她可以現教。反正不管是測距儀還是充電鑽，都已經在千秋莊那邊廣泛應用。白沭多瞭解一些是好事，技多不壓身，眼下不就用上了麼！
她開始給白沭演示怎麼用充電鑽鑽牆，又怎麼在鑽開之後再用錘子砸。
白沭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倒也不必找這種理由，你什麼都不說，我也不會問。”
陸辭秋“呵呵”兩聲，“還是要走一下流程的，我就這麼一說，你就這麼一聽，反正咱們主僕之間的事，誰都不能往外說，是吧？”
白沭“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只把充電鑽從她手裏接了過來，看了一會兒之後，對着牆就開始鑽。也不知道怎麼整的，力度控制得就是剛剛好，一下一下的，鑽得穩穩的。
陸辭秋抽了抽嘴角，誇讚白沭很適合做這項工作，如果將來歲數大了幹不動暗衛了，可以考慮去給人當力工拆房子。
白沭氣得掄起大錘子，照着牆面就來了一下。
只聽“嘩啦”一聲，半面牆直接倒了下來。
他趕緊拉着陸辭秋往後站，同時提醒她掩住口鼻。
但好在也沒有什麼灰塵，因爲倒的只是牆體的一部分，薄薄一層，露出來的，便是被夾在牆體中間的滿滿的金子。
白沭“嘶”了一聲，“還真是金子。前太子也是個有趣的人，金子不放在密室，卻砌到牆裏，圖什麼？這地方能比密室更穩妥？”說到這兒，又想了想，點頭，“好像是更穩妥些。畢竟這座府邸一旦出了什麼問題，對方肯定是要先找密室的。堂堂太子府，不可能沒有密室。
但如果只是一間屋子，誰能想到把牆砸了呢？除非是大舉動，把整座太子府都給拆了。”
他看了陸辭秋一眼，抽了抽嘴角，“也就是你，貪太子府的傢什，能搬的都給搬走了，這才把四面牆都給露了出來。但凡換個人，都幹不出來這種事兒。”
陸辭秋卻想的跟他不在一個點上，她問：“那你猜猜，太子府的密室在哪裏？這種地方我總得先找到，不能留給雲家人去探索呀！萬一被雲家人發現了，偷偷摸摸的把裏頭的東西都給倒騰走，那我豈不是虧死了。”
白沭說：“密室一般來說要麼建在書房，要麼建在臥房。當然也有人別出心裁，建在牢房的。但太子府這種地方沒有牢房，那便去書房和臥房找一下。
不過還聽說有一種地方也能建密室，就是水底。前朝曾有人將密室入口修在了一處小池塘底下，要進密室得先入水底，十分麻煩。”
陸辭秋決定不操這個心，把這個任務還交給陸芳華。
“我們家四妹妹最是擅長探索與發現，明日我還讓她來。咱們今晚就砸牆，把有問題的三間屋子都給砸了，務必把裏頭所有的金子都給我砸出來。你先砸這間屋子，砸完了我帶你去另一間，你在那邊砸，我在這邊裝金子。”
白沭眯着眼睛看她，“你一個人在這邊裝？你拿什麼裝？這太子府讓你搬的，連個麻袋都不剩，你拿什麼裝？”
陸辭秋在袖子裏鼓搗了一會兒，然後就在白沭的眼皮子底下拽出來好幾個大麻袋。
白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