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婦人低着頭，點了點腦袋。
見狀，老人家恨鐵不成鋼的道：“看來，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小婦人搖了搖頭，眼淚又跟金豆豆一樣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周卓看了看小婦人，又看了看老人家，道：“怎麼回事？”
“唉，小周客人不知。”
老漢幽幽道：“麗孃的夫家，是我們鎮外的一個小後生，早年是一個勤懇能幹的人，跟麗娘在一起，小倆口雖然過不上什麼大富大貴的日子，但是也算是不錯了。”
“可惜這啊，這人有了志向，卻只生在了一個小鎮裏，沒有富貴命，李二牛的心裏不平衡，就去賭了，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一飛沖天……”
“呵！”
老丈說到這裏，冷笑了一聲，麗娘又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不過，麗娘還是哭着，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周卓聽下去，大致瞭解了。
這個李二牛不甘心一輩子窩在這個小鎮子裏，想要出去闖蕩見世面。
但是首先第一步，他想要富裕，人生在世，不管是修仙的世界，還是藍星，都是如此，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就算是修仙的，沒有錢也不存在修仙一說。
於是，他去賭了。
賭博嘛，十賭九輸，果不其然，李二牛並不是天選之子，他並不是特殊的一個。
不僅將早年積攢的一些家財都敗空了，還欠下了一屁股的債務。
最大的債主，是一個叫潑牛二的大混混。
這牛二在鎮上，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三教九流無所不通，他名下最多的場子，就是賭檔。
顯而易見的，李二牛被另一個牛給套進去了。
輸光了錢，不要緊，接，九出十三歸，妥妥的高利貸。
不過，其實這潑牛二目的也並非是爲了錢，劉二牛能有幾個銅幣能讓他看得上眼呢？
他看上的，是李二牛嬌滴滴的美婦人，美嬌娘，麗娘，也就是眼前的這個小婦人。
說起麗娘，又是一個在鎮子上出了名的美女，人域女子並不卑賤，也沒有古代的一些陋俗，但是總的來說，女子的身份還是有點掣肘的。
因爲在這個世界上，總歸是男子爲尊。
古代社會，男子永遠都是最重要的勞動力，不過麗娘天生麗質，還在小鎮的私塾讀過幾年蒙學，私塾老師，也就是眼前的老漢，劉老漢。
劉老漢早年就是附近幾個鎮子名聲在外的教書先生。
早年曾經考過三級城的小吏，可惜落榜了，多年後，會到了這裏，還當過幾年的鎮長從事。
也就是祕書。
老了才退下來。
這就是麗娘對劉老漢信任的原因，周卓明悟了，這是自己的老師啊，老師都不能信，那這世上還有什麼倫理綱常是值得遵守的。
再說牛二，此人以債務威逼，要求李二牛把妻子賣給自己。
是的。
妻子是能賣的。
不光是妻子能賣，男子也是男賣的，只不過買過去的作用就不一樣了。
走投無路的李二牛隻能答應了下來，簽訂了契約。
將妻子賣給了鎮上的大混混潑牛二。
麗娘昨晚被潑牛二帶走，被迫委身於他，失了貞潔，今天早上趁着潑牛二睡着，她本是想殺了牛二再自殺的。
但是想到鎮上的人都說潑牛二是曾經跟着神仙修煉過的修行者，又膽怯了。
於是悄悄逃了出來，想要跳河尋短見。
老漢聽完麗孃的話，又嘆了口氣，似乎早就料到李二牛會走到這不。
“只是……苦了麗娘了。”
“老師……嗚嗚嗚。”
麗娘趴伏在劉老漢的肩頭，又落下了眼淚，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其實，在人域，雖然沒有皇帝，但是卻有坤城，有麒麟，這個世界是有律法的。
買賣人口，蓄養奴隸，同樣是不被允許的。
這是犯罪。
可惜，在這麼一個小鎮子上，這潑牛二還是一個小小的修行者，可謂是一手遮天了。
被欺負的升斗小民，只能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連一個告狀的地方都找不到。
至於鎮長？
求求他不要跟潑牛二狼狽爲奸，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周卓又看了看麗娘。
確實長得標誌。
氣質柔柔弱弱，身段也好，翹臀挺腰，玲瓏有致，是個能激起男人慾望的女子。
更何況，還是在這麼一個小鎮子上。
真算得上是天仙下凡了。
只是不知道，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子，怎麼就看上了她的那個丈夫李二牛。
造孽啊！
【叮！觸發劇情任務，幫助麗娘脫離苦難。獎勵10銅幣，經驗1000！】
周卓直接無視了這個任務提示，接了下來，什麼破獎勵，還不如自己去殺個怪。
“你丈夫欠那個潑牛二多少錢？”
小婦人擡頭，怯怯的看了周卓一眼，很快低下了頭，小聲道：“三個銀幣……”
好傢伙。
周卓都樂了，一個銀幣，是1000個銅幣，1000個銅幣，都夠這個鎮子上的人生活五年了，三個銀幣就是三千銅幣，十五年的生活費……
果然，不虧是高利貸啊。
這三個銀幣，可是真的不少了，雖然在二級城一級城和四大州的主城不算什麼，但是在這個小鎮子上，一個銀幣，就能蓋起來一個不錯的宅院。
剩下的兩個銀幣，怎麼也夠這夫妻倆過上小康生活了。
不過賭錢和高利貸的話，就不能這麼算了，多少錢都不夠霍霍的……
而且，如果麗娘沒騙人，那麼算下來，潑牛二設置的是殺豬盤，相當於是三個銀幣一個銅幣都沒出，空手套白狼，套了一個良家美嬌娘。
老漢見狀，低聲道：“這個潑牛二是鎮子上臭名昭著的混子，跟鎮長的兒子是拜把子，而且早年出去混了幾年，回來的時候，有一身修爲，手底下養着幾十號青皮，鎮子上最熱鬧的那條街，都是他在罩着的，給個月都交保護費。”
“鎮子上的人都不滿他，但是沒辦法，上面是鎮長，沒人敢說什麼。”
周卓呵呵一笑，而且這個傢伙還很聰明，是一個有文化的流氓，知道用腦子來欺男霸女。
不過，這不正是一個非常標準的新手前期的任務模板嗎？
這潑牛二，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就是前期的一個小boss，肯定有幾個壓箱底的“底牌”，很難被玩家殺死，是玩家痛恨的“卡關怪”。
周卓又看了看麗娘，道：“好人做到底，你現在有三個選擇，一，你丈夫欠那個潑牛二的三個銀幣，我替你換了，你跟你丈夫回去繼續過日子。”
“二，人域是不允許買賣人口的，契約根本不合法，我幫你擺平，但是你要跟你丈夫和離，你回覆自由身，至於你接下來是去別處也好，是回孃家也罷，都隨你。”
“三，我現在過去宰了那個潑牛二和鎮長，你和你丈夫，仍舊過日子。”
“……”
“……”
麗娘和劉老漢都驚呆了。
您這是什麼神仙處理方式，前面說的好好的，怎麼好端端的就要殺人了呢？
麗娘掛着眼淚，呆愣了一下，終於回過神來，有些害怕的低下了腦袋道：“不，不可以殺人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是不能回孃家了，小女子是本地人，離開這個鎮子，又不知道該去何處謀生……”
周卓懂了。
她選擇了第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