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該死的任務!
他一開始就知道,這種不表明任何信息的任務,絕對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大坑!
果然沒錯!
甚至,這個鬼任務,都沒有提示自己的修爲夠不夠,就這麼稀裏糊塗的找上門了!
現在看來,簡直是讓自己來送死!
雖然自己是一個玩家,死了無所謂,但是這事兒教給別人,不就是單純的來送死嗎?
首先是古墓冒出來七彩霞光,吸引貪婪的人前來,飛蛾撲火,然後不知怎麼的,公羊羽插了一腳,籌劃了封山城的一切,然後就是十萬修士一起飛蛾撲火。
這麼看來,這個地宮簡直是簡單的要死,就是一個單純的吸血大陣!
進來一個死一個!
地宮通道的機關,石壁和層疊空間弄不死你,來到古墓的盡頭,還是一定要死!
因爲周卓知道,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這個天坑當中的財富!
因爲……
在周卓被往上拉的時候,之前被鎮住的那幾個散修,已經接二連三的往下跳了。
古浣娘救之不及,只能看着他們落下去,成爲了一個小黑點,然後徹底消失不見。
這個天坑,鬼知道有多深。
足足十五分鐘,周卓被拉了上來,古浣娘跟獨孤衝,此時也衝了過來,對周卓噓寒問暖。
周卓擺了擺手,示意無事,無奈道:“天坑範圍內,禁空!而且連法器都禁!”
“如果不是你的綵帶,我不知道要落到哪裏去,這天坑也不知道有多深。”
公羊羽咋舌,扭頭環視一圈,現在活着來到這裏的,只有這五個人……
黃羣、古浣娘,獨孤衝,周卓和公羊羽。
後面能或者來到這裏的人,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但是公羊羽知道,來的人越少,他們越是危險。
因爲這代表着,十萬修士,都被那個青銅棺槨給吞噬殆盡了。
周卓坐在冰涼的石板上,扭頭看了眼古浣娘,道:“你是怎麼追上黃掌門的?”
古浣娘苦笑一聲,道:“我是徑直來到這裏的,來到時候,夫君就站在這裏了,我有些奇怪,也看了一眼,沒想到也被震撼到了心神,而且,想要一個人掙脫,居然做不到!”
“除非是外力喚醒,否則的話,如果不出意外危險,恐怕過個百年,這裏就會多出幾個站着死亡的屍骨。”
周卓點了點頭,贊同了古浣孃的話,所以他才說,這個地宮,處處危機。
而且,很顯然,死在哪裏,死在哪一個環節的人,都無所謂,都是供給青銅棺槨的養分,因爲這個地宮中,到處都是這種不知道是何種材料的漆黑石壁。
就連腳底下都是一樣。
這必然是被加持了某種祕術或者陣法,能夠傳輸靈元精元的特殊材料。
周卓眼神掃視間,突然發現,黃羣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不由得蹙眉道:“黃掌門?”
此時的黃羣,眼神凌厲,讓周卓感覺到一陣陌生,之前的黃羣,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人,而現在,卻平添了幾分氣勢洶洶的氣質……
就很奇怪,有一點點違和。
特別是他的眼睛,乍一看沒什麼,但是對視下來,就會發現,有種惡狠狠的意味。
沒辦法,從進入古墓以來,他都習慣了,各種異常的事件,一個接着一個,就算是黃羣現在被青銅棺槨裏的那個未知的生物給附身了,周卓都不意外。
黃羣並未回答,古浣娘也扭頭,這個時候纔想起來自己的夫君,她皺了皺眉,道:“夫君,怎麼了?”
說着,上前攙扶着他的手臂,貼心的摸了摸他的臉,黃羣卻是一言不發。
周卓好整以暇的坐在地面,雙腿叉開,手中捏着長虹之槊,無語的盯着黃羣。
好了,這次石錘了,這傢伙肯定有問題。
就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良久,黃羣突然開口了,卻是展顏一笑,道:“沒事,周門主,你剛纔說,天坑單位內,禁空?而且不能夠使用法器飛行?”
“是這樣。”
周卓看着他點了點頭,不知道這個多半是腦子出了問題的傢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但是,剛纔我夫人的綵帶,也是法器的一種,那麼是不是可以,系在腰上,下去這天坑,一探究竟呢?我知道周門主,可能對這下面的寶物和法器不屑一顧,但是……難道你們不想弄清楚,這個古墓的祕密嗎?”
黃羣的神態和語氣,此時恢復了正常,跟之前一般無二,但是還是讓周卓感覺到彆扭。
因爲他的語氣看似正常,可是說話來的話,卻跟之前的性格很不符合。
有點言辭激勵,帶着點激盪人心的蠱惑的意味。
周卓不禁皺了皺眉,還沒說話,卻見古浣娘略微思索了一下,以拳擊掌,開心的像一個十八歲的少女,眉眼彎彎的笑道:“對啊,既然這裏禁空,無法朝上走,那麼我們何不去看看,這個天坑的最底下有什麼呢?”
獨孤衝摸着下巴,故作老成的咳嗽了一下,煞有其事的道:“對啊,就算是找不到出去的路,發現不了古墓的祕密,但是至少還可以撈一些寶貝回來嘛,嘿嘿嘿嘿……”
周卓一臉無語,這可真是個傻子。
扭頭看了眼公羊羽,此時保持絕對冷靜的,也就只有這個女人了。
不過,她看樣子,還是時不時的盯着那個青銅棺槨看個不停,眼中充滿了疑惑,好像在思索着什麼,打眼一瞧,又是一個指望不上的,周卓不禁嘆了口氣。
“周門主以爲如何?”黃羣目光灼灼的盯着周卓,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是周卓能察覺到他內心的急迫。
這叫什麼?
這叫跳出圈子來看。
像是古浣娘和獨孤衝,都以爲,一個是自己的夫君,一個是自己的師傅,能有什麼問題?
何況,黃羣此時也確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異常。
周卓不同,他是以一個始終保持着內心警惕的外人,旁觀者的視角來看黃羣。
很容易看出問題。
周卓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順勢將長虹之槊攏在懷中,雙臂架在槊杆上,擡頭似笑非笑的看着黃羣,道:“我一個人說了怎麼算?現在的境地,我們這一羣人就是一個隊伍,當然是大家一起來投票選擇了。”
黃羣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