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珩愣住了。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白色的藥粉,眉頭一皺,問,“這是什麼?”
“是會讓你全身爛掉的藥粉!”
陸驚語往後退,拉開兩人的距離,接着冷冷的看向雲廣,“如果半小時內不處理,就會開始出現症狀,不信就繼續在這等着。”
雲廣一聽,不敢怠慢,迅速上來扶江雲珩。
而後者這時也清醒了,他看了眼陸驚語,什麼都沒有說,任由雲廣扶着自己離開。
等人走後,陸驚語迅速衝上去把門關上,並反鎖。
她轉過身,背靠着門板,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害怕、恐懼,在此刻盡數涌上心頭。
如果不是自己事先拿了罐藥粉,無法想象現在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她也不敢去想。
委屈害怕的淚水,奪眶而出。
好想司寒!
她很少哭,但這會兒眼淚怎麼都忍不住。
走到牀邊,她拿出枕頭下的定位器,這次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按下通話鍵。
很快那邊就接起。
薄司寒溫柔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驚語,怎麼還沒睡?”
聽到思念的聲音,陸驚語忍不住嗚咽出聲,她咬着脣,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不停往下掉。
哪怕隔着定位器,薄司寒也清楚聽到她的哭聲,心頭頓時一緊,連忙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陸驚語擡手擦了擦淚水,勉強牽起嘴角,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真的?”
薄司寒並不信,因爲她哭得很傷心,不像只是想他這麼簡單。
陸驚語並不打算把剛纔發生的事告訴他,所以就隨便找了個藉口,“我就是做了個噩夢,有點害怕……”
噩夢?
薄司寒眉頭一鎖,明顯能感覺她不對。
但她應該是不想說,所以也就沒再問,選擇信了她的話。
“噩夢都是假的。”他柔聲安撫道。
陸驚語輕輕“嗯”了聲,聽着他的聲音,情緒也慢慢平復了下來。
薄司寒接着哄道:“想我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我一直都在。”
很溫柔的聲音。
給了陸驚語安心和力量。
兩人說了一個多小時,陸驚語的心情徹底平靜了下來。
“心情好點了嗎?”薄司寒柔聲詢問。
“嗯,好多了。”
陸驚語抿了抿脣,說,“有你在,我心情肯定會好。”
聽她的語氣,確實比一開始輕鬆了不少。
薄司寒懸着的心,終於是落回了遠處,他輕輕對她道,“很快,很快我們就能團聚。”
“嗯,你早點休息。”
看了眼時間已經深夜,陸驚語怕他身體會扛不住,又說了兩句就掛斷通話。
房間內恢復了安靜。
陸驚語看向已經反鎖的房門,細眉緩緩蹙起,雖然江雲珩是被她嚇走了,但誰知以他瘋狂的性格,會不會又來鬧。
於是,她起身走過去,使出全身力氣,將沙發拖到門後,擋着門,這樣就不怕江雲珩再闖進來。
夜漸漸深了,經過江雲珩這麼一鬧,她再也不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