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認爲自己做到了本心,正常發揮而已!
“數”科魁首。
當之無愧。
……
“真是晦氣,一個女子竟然上臺丟人現眼!”
“你小聲點,臺上還有人呢。”
“我說的有錯嗎?”
“別說了,回去吧。”
一名白衣學子被同伴拉住,結束了此次大比經歷,不過他越想越氣,到最後乾脆掙脫同伴,快速穿過人羣。
幾步跨上高高的臺階,搶過唱榜人手上的銅鑼。
“鐺!”
一聲銅鑼的清脆響聲,把即將要走的衆人重新拉回來。
衆人看見臺上站了一位白衣學子,一時好奇怎麼一回事。
“吾乃朝聖書院周昆齊,數科學子,潛心學習數科二十餘載,如今卻比不過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野丫頭,這天理何在!”
名叫周昆奇的白衣學子,站在高臺,振臂高喊道。
“下去,胡鬧什麼?”臺上的管事趕緊走到跟前,厲喝一聲。
哪知周昆奇根本就不怕,或許正在氣頭上,再敲一下手中的銅鑼。
“鐺!”
這次更加用力,聲音也更響。
震得管事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捂耳。
“吾乃朝聖書院周昆奇,此次數科大比,我不服!”周昆奇大喊道。
“還真有第一個敢喫螃蟹的人,嘖嘖嘖。”巽山一衆,爲首的姜佑咂嘴嘆道,也不走了,甚至雙臂環胸準備看接下來的好戲。
陸雲起回過身子,凝眉回味姜佑的話:喫螃蟹?何意?
陸雲起身邊的覃書舒一臉凝重地看着臺上作妖的周昆奇,小手緊握。
臺上周昆奇還在和管事糾纏,誰也不肯讓誰。
“朝聖書院不公!誤我等學子啊!”
突然,人羣中爆發騷亂,衝上去好幾個來路不明的年輕人,他們齊聲高呼。
管事畢竟勢單力薄,很快淹沒在人羣當中。
“朝聖書院不公,誤我等學子啊!”臺上人再喊,聲音無比洪亮,好像有所準備而來。
隨着胡鬧的人越來越多,餘下的學子也紛紛議論起來。
“是啊,數科魁首,怎的會由一個女子奪得?我看這裏面八成有內幕。”
“巽山書院,沒聽說過呀,估計……”
“朝聖書院不公,倒是……”
“我聽說,臺上周昆奇是個數科天才,早就將此次魁首之位納入囊中,可沒想到殺出一個女子。”
……
身邊的人越來越激動,只巽山一衆沒有開口。
覃書舒十五六歲,一張俏臉緊繃,黑寶石般的眼睛露出兇光,牙齒緊緊地咬着,手握成拳。
姜佑看罷,只推了覃書舒一把,嘴角翹起:“若過意不去,也不必再忍!”
覃書舒回頭,看了院長大人一眼,然後鄭重地一拜,陸雲起還沒來得及阻止,這幽州來的姑娘,就衝上臺去。
大聲喊道:“吾乃數科魁首,巽山書院覃書舒!”
“你幹什麼?”陸雲起緊盯着慫恿的姜佑,不解道。
姜佑不僅教書,而且教做人的道理。
這些,巽山一衆深有體會。
所以孩子們纔對這個經常翹課的院長大人愛戴有加。
覃書舒的突然上臺,把臺上鬧事的一干人等嚇了一跳。
這姑娘梳了兩條馬尾辮,伸出手指惡狠狠地指着周昆奇,說道:“你就是周昆奇?”
白衣學子周昆奇上前一步:“是又怎樣?”
看着比自己矮了不少的覃書舒,周昆奇自然不懼。
想自己就讀於朝聖書院,研究“數”科二十餘載,難道還不如一個小姑娘嗎?
“此次數科大比,你不服?”覃書舒瞪圓眼睛,又問。
周昆奇揹負雙手:“不服,說什麼也不服!”
“如何不服?你我在相同的時間答卷,批改試卷也是你朝聖書院名宿大儒,我巽山小門小戶如何阻止?可既然將數科魁首之位給了我,你還有什麼不服?”覃書舒口齒伶俐,這一點姜佑很是欣賞。
相同的時間,答相同的卷子,而且批改試卷的人還是朝聖書院的人。
覃書舒這個魁首之位名正言順!
衆人一想也是,你周昆奇在自己家裏都比不過別人,有什麼臉不服?
周昆奇被一頓話噎的愣在當場。
“我要求查看答卷!”
“與你看又何妨?”覃書舒一揮手,頗有氣勢。
陸雲起在下面看的,兩眼放光,不愧是自己從幽州帶過來的人,這性格老孃……本將軍喜歡。
人太軟弱沒用,該硬的時候得硬,想着還看了身邊的姜佑一眼。
“院長來了!”有人突然高吼了一嗓子。
薛生極有氣派地在衆人簇擁下上臺,先是狠狠瞪了周昆奇一眼,然後一揮袖,面對底下芸芸衆生:“朝聖書院立院三百年之久,要點臉面,此次數科大比,公平公正!”
一言定性!
薛生給此事定了個性。
院長的話還有點公信力。
哪知周昆奇像腦淤血了似的,不肯退讓:“不行,我要求查看試卷!”
薛生回一步,眼睛死死地盯住周昆奇的眼睛,用了衆人都聽不見的聲音,說道:“別以爲本院長不知道你背後的人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周昆奇臉色瞬間蒼白下來,看向臺上剛纔支持自己的幾人。
那幾人看向薛生,也是一個勁地後退。
幾人畏懼,可薛生突然加大聲音:“朝聖書院學子周昆奇,壞了書院的規矩,理應逐出書院,不過既然你一再要求,本院長也不好阻止,來人,去庫房取周昆奇和覃書舒的數科試卷!”
有人趕忙去取了,不過路上得花費點時間。
薛生雖然在聽雅閣張載面前表現的唯唯諾諾,但是不要忘了,他可是朝聖書院的院長。
沒有點本事,可真的幹不來。
“若是因爲技不如人,今後就滾出朝聖書院!”
周昆奇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抿進嘴脣,心裏在想:自己這麼做到底值不值?
背後那人怎麼還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