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一輛卡車鳴笛衝過來，快要撞到轎車的時候拐向右車道，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響起，卡車扭動幾下差點衝出公路。
“別讓老孃抓到你！”張琦踩下油門，轎車逆行進入另一條路，車速越來越快。
這條路比較窄，正常行駛的話只能通過一輛車，如果兩車相遇還得各讓出半邊路才能過去。
張琦憤怒地瞪着前邊的白影和燈光把油門踩到底，吳道依舊緊緊抓着座椅，盯着前面的白車。
白車的左側出現一片樹林，男人看一眼踩下剎車，車向前滑行五六米才停下來，他熄火下車看一眼後面快速接近的燈光跑進樹林。
“吱—”，黑車停在白車後面，張琦和吳道同時下車，兩個人並沒有直接追上去，而是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照着路面，水泥路面並沒有留下腳印，於是兩個人順着男人的離開方位繼續往前走，沙土上留下一個腳印，再往前有一簇枯草被踩倒。
吳道看着張琦：“你順着腳印追，我從側面包抄！”
“好！”張琦點頭加快腳步。
吳道關掉手電筒閉上眼睛，幾秒後睜開眼睛拔腿跑向不遠處的樹林。
張琦的速度越來越快，不過時不時會往地上看一眼。
吳道神經繃緊，眼神凌厲地掃視前方，如同一頭夜間出來獵食的豹子，等他跑過去被踩碎的葉子才發出聲響。
男人停下腳步，轉身看着不遠處的光亮眼神變得狠厲，他四下踅摸後走向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撿起來藏在一棵比較粗壯的樹後面。
“唰”，一道黑影從一棵樹前閃過，眨眼從另一棵樹旁出現，在這漆黑的夜裏如同鬼魅一般，接連閃現往光亮處接近。
男人緊握木棍露出半張臉盯着接近的亮光，同時警惕周圍，因爲兩個人只剩下一個得防止另一個偷襲。
張琦離男人越來越近，她突然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於是放慢腳步，手電筒也不只照着地面還時不時照向前面。
男人屏住呼吸，握着木棍的手心已經出汗，他沒想到接近這個人的追查能力這麼強，如果不是睜眼看着還以爲是自己身上裝了追蹤器。
近了，近了，男人眼睛突然瞪圓從樹後竄出，掄起木棍砸向對方的面門。
忽然眼角餘光瞥到一個黑影從側面衝過來，他想要閃躲已來不及，只能憋住氣繼續打向面前的女人。
“嘭”，男人離地而起，木棍擦着張琦的鼻尖掃過。
“咔”，一棵手腕粗的小樹被男人撞斷，他還未反應過來手電筒的光已照在他臉上，他下意識地眯起眼睛。
張琦一腳踩住木棍一腳踢向男人的肚子，“嘭”，男人發出一聲悶哼，佝僂着身體腦袋的青筋鼓起。
吳道撿起地上木棍看着男人：“爲了找你都沒好好喫飯，你說該怎麼補償我？”
張琦一腳蹬在男人肩膀上，把他蹬的臉朝上，冷眼盯着他：“知道我們爲什麼找你嗎？”
男人抱着肚子滾向另一邊，他現在又怕又悔，這兩個人比他想象的還厲害，而且下手還狠。
“啊”，男人登時捂着屁股伸直腿翻過身，疼的齜牙咧嘴。
“既然你不說那就最好別說！”張琦說着折下一根樹杈。
“黃杏在哪？”吳道淡淡地看着男人。
“嗖”—“啪”，樹杈抽在男人肩膀上，“啊”，男人痛叫就是不回答兩人的問題。
“真好！”張琦繼續抽，而且這次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一下接着一下抽，抽的男人來回翻滾哇哇亂叫。
“啪”，樹杈抽斷，吳道把剛剛撞斷的樹幹遞給張琦：“別打死！”
“放心，我有分寸！”張琦接過樹幹，她在路上就憋了一肚子氣，現在找到發泄的對象哪能手軟。
“別、別打了，我說，我什麼都說！”男人求饒。
“不，你別說！”張琦掄起樹幹往男人身上招呼，樹林裏再次響起慘嚎。
吳道攔住張琦：“你先歇歇讓我來一會兒！”
男人翻身跪在兩人面前，痛哭流涕的雙手合十：“大哥大姐，求求你們別打了，我什麼都願意說！”
“我讓你說了嗎？”吳道一腳蹬倒男人，掄起樹幹。
男人迅速起身再次求饒：“大哥，求求你，我錯了，求你別打了，我真錯了！”
樹幹停在男人頭頂，吳道撤回樹幹：“說吧，黃杏在哪裏？還活着嗎？”
“在察右後旗，還活着，活得好好的！”男人連忙回道，唯恐說慢點就捱揍。
“你爲啥把她弄到那去？”張琦瞪着男人。
“我倆是網戀，她要和我分手，我就把她拉到那裏了！”男人回道。
“你最好別耍花樣，不然敲斷你的腿！”張琦從吳道手裏奪過樹幹警告男人。
“不敢，不敢！”男人苦着臉保證。
“起來，帶我們去找人。”吳道踢男人一腳，不過沒用力。
“哎哎！”男人艱難地站起，在兩人嚴厲的目光下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吳道貓腰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張琦看一眼沒吭聲，握着木棍跟在男人身後。
“叮鈴鈴”，吳道的手機響起，他從兜裏掏出看一眼接通：“人抓到了，現在正準備去找黃杏。”
“你們現在在哪？”雲星問。
“我也不知道是哪，101國道旁的一條小路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吳道回道。
“找到人怎麼處理？”雲星再問。
“綁起來報警，要不把那小子做了，省得以後找黃杏麻煩！”吳道看着一瘸一拐的男人。
“還是交給警察吧，讓黃杏報警！”雲星提議。
“行，我知道了！”吳道掛斷電話，當他裝手機的時候男人拔腿就跑。
“站住！”張琦大喝一聲追上去。
“躲開！”吳道大聲提醒，等張琦跑向一旁，他甩手扔出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