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虛空神族疆域，高12.7光年的黑色尖塔內部，其中一處神祕殿廳中，一身紫袍的圖鐵穆微笑開口道：“維卡尊使，聽說我的試驗品‘人類吳明’頗有些收穫？”
“他正沿着心界之力的道路前進，比你之前任何一個試驗品進步都要快。”浩蕩聲音迴盪在殿廳內。
“很好。”
圖鐵穆滿意點頭，“現在，我需要感受他的道路。”
“如你所願。”
圖鐵穆非常熟悉感受着星光迅速擴張，蔓延籠罩整個宇宙，之後瞬間鎖定人類疆域中的一個弱小生命——正坐在一塊隕石上捂着腦袋的許景明。
“自從高維污染之後，他所有經歷，你將清晰感受。但‘虛擬世界網’內所經歷的一切，我無法感知。”浩蕩聲音說道。
“感知他現實中經歷一切即可。”圖鐵穆也很清楚維卡尊使並非無所不能。
異族越強大，維卡尊使的窺探受到限制就越多。
人類族羣，放眼整個宇宙也是排在前幾的龐大族羣，科技在這方宇宙更是人類族羣最擅長的，虛空神族也無法窺探虛擬世界網內部。
僅僅爲了污染，他圖鐵穆都是耗費鉅額功勞兌換了虛淵之主的真實影像，就是因爲人類一方足夠強大，輕一些的污染，人類族羣的三位至高境是能夠驅逐的。
“嗚……”
從許景明被高維污染的時間節點開始，圖鐵穆感受着。
先是昏迷，之後被三位至高境們想辦法拯救，後來冰寒之酒讓許景明清醒……現實中許景明經歷的一切，根本瞞不住維卡尊使的窺探。
維卡尊使也讓圖鐵穆體會着這一切。
“槍法道路？”
“他竟然選擇以槍法煉心。”紫袍男子圖鐵穆是不滿意的，“槍法煉心，首先得心誠於槍！而我有自己的道路，不可能再誠於槍的。”
“不過我已經掌握心界之力，可包容不同道路，可以試着去包容。”
圖鐵穆體會着。
“槍法煉心，心靈純化。”
“模仿法？”
“真是個瘋子。”圖鐵穆一驚，他可是有傳承在身的，是不可能學模仿法的，“模仿法最危險的地方，是和虛淵越加契合，得到更多的高維信息，乃至虛淵之主的情感，乃至意識。”
“幸好維卡尊使的窺探，是有侷限的，是無法直接窺探到高維信息等信息的。”圖鐵穆暗鬆一口氣。
這反而是好事。
維卡尊使從時空長河中，尋找到許景明留下的痕跡。
只能確定許景明展現的情緒波動、思維波動、施展的手段。至於更深一層的許景明內心中的所思所想，以及心靈中的觀想……這些都是沒法窺探的。
“看樣子，這人類吳明應該接觸到異常情緒了，徹底中止了模仿法。”圖鐵穆繼續感受着。
“包容，煉化，凝練？”
“真是有天賦啊，兩百年，心靈力量就凝練了八次。之後開放吳明世界，讓宇宙人類族羣的高手們都成爲他的磨刀石？可惜，窺探不到虛擬世界網中的真實經歷。只能確定吳明世界開放的51年時間，他心靈力量又凝練了三次，累計凝練十一次！”
圖鐵穆驚歎道：“附身一次，才知道什麼叫天才！”
“人類吳明的天賦，的確遠超其他試驗品，甚至也遠超你。”維卡尊使贊同，“你如果不高維污染他，他的成長速度估計會比人類赤蒙更快，相信千年時間成宇宙傳說，萬年左右就能成高維生命。”
“哈哈哈……”
圖鐵穆笑了，“維卡尊使，你這麼看好他？”
“漫長歲月，我看過無數生命，虛空神族污染的試驗品，我也觀察了不知多少。沒有比吳明更優秀的。”維卡尊使聲音迴盪在殿廳內，“他從高維污染中選定道路後，百餘年便心靈純化，模仿法更是一氣呵成，兩百多年便凝練心靈11次……”
“哈哈，所以我纔不惜代價也要污染他，讓他成爲我的試驗品。”圖鐵穆大笑，“他的天賦，此生必定成宇宙傳說！足以讓我窺探到‘心界之力’的另一條成長路線，甚至在構建高維生命體方面，他或許都能帶給我一些驚喜。”
“那些廢物試驗品，加起來怕都不如人類吳明。”圖鐵穆很期待。
“可他使用了模仿法。”維卡尊使說道，“後患無窮。”
“管他去死。”圖鐵穆嗤笑，“只要給我以啓迪，我就很滿意了。”
“我現在很期待……他如何掌握心界之力？”圖鐵穆頗爲期待，“僅僅憑藉虛擬世界網的那些對手們的磨礪，可是遠遠不夠的。包容、煉化、凝練的道路，是很難的。”
圖鐵穆有虛淵之主的傳承，很清楚一些道路的艱難。
凝練道路，圖鐵穆自己都沒敢選。
他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最終成功掌握心界之力。
“很快，你會遇到更大的苦頭。”圖鐵穆看着，“可惜啊，維卡尊使無法窺探到虛擬世界網中吳明經歷的一切，我的附身，只能算是有50%效果而已。”
現實中，許景明也會試驗招數，仔細體會。
所以圖鐵穆還是很有收穫的。
“即便喫點苦頭，以吳明的天賦，即便瘋瘋癲癲，也會有大收穫的。”圖鐵穆期待着。
……
宇宙星空中漂浮的一塊隕石上，許景明坐在那，捂着腦袋。
“真難受。”許景明拿着酒壺仰頭喝了一口，冰寒力量蔓延，也壓制了痛苦情緒的衝擊。
“我以黑暗元初星鎮壓異常情緒，並且偶爾現實中發泄，現在都還可控。”許景明微微點頭，“至今我心靈力量已凝練十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凝練爲‘心界之力’。”
吳明世界開放51年。
闖過三重關的，足有73209人，其中星空生命僅僅11人，其他都是源生命。
可在許景明手下支撐超過1分鐘的，才僅僅八百餘人。
支撐超過10分鐘的，至今才三人。
當然，依舊未曾一敗。
“宇宙人類族羣，那麼多源生命。沒想到闖過三重關的才七萬多人。”許景明搖頭，“比我預料的少多了，也是，兵器煉心的前提……是心誠於兵器。”
“可源生命們，都有各自的追求。又有多少能做到‘心誠於兵器’？”
“不過這麼多對手，也足夠了。”